第1章 重生斷絕關係

“不就是讓你替青青去下鄉嗎?

你裝什麼啞巴?

青青可是替你陪伴了我們十八年!”

“爸是讓你下鄉,又不是要你去送命,你就彆鬨了。”

聽到渣爹喬玉奎的話,江漾人腦海裡閃過無數臟話。

天道就是個大煞筆。

前世她被迫替喬青青下鄉,活活凍死在西北鄉下之際,穿到了修真界。

她在修真界辛辛苦苦八百年,卷天卷地卷空氣,乾啥啥都行,一看修為停築基。

冇忍住朝天豎中指。

一道水缸粗的紫雷從天而降。

江漾跑,紫雷拐彎追。

上演了一場她逃它追的戲碼後,終是紫雷跑贏了,衝著江漾的天靈蓋一頓劈。

特喵的。

這一劈,江漾回到了1975年,剛被喬家認回一個月後,替喬青青下鄉前。

還美其名曰是她前世執念未消,無法得道。

江漾這才知道,這是在一本名為《年代假千金被掐腰狠狠愛》的小說裡。

而她出生就被渣爹扔在冰天雪地裡,是書裡的炮灰真千金。

十八歲這一年,有京城人到她養奶奶家所在大隊,認出她的樣貌,把她帶回了喬家。

在喬家生活了不到兩個月,她就被送去西北下鄉,再也冇能回來。

她是挖了天道的祖墳嗎?!

淒淒慘慘慼戚,兩個結局都不順意。

見江漾沉默不語,喬玉奎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江漾,青青替你付出了這麼多年的孝順,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就是你媽在這裡,她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江漾緩緩抬眸,心裡罵罵咧咧,巴掌大的小臉上卻露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如果冇有青青,媽媽和你這麼多年都會活在痛苦中,我會接受你的安排。”

這貨和喬青青己經偷偷替她報名下鄉,根本無法撤銷。

而她媽孃家出事,不願獨善其身,也不想拖累喬玉奎、喬青青和小兒子喬承陽。

早早與喬家斷絕關係,跟著孃家人不知道去了哪個農場或草棚。

下鄉可以,這一世她要回養奶奶家所在的地方。

她還要喬玉奎和喬青青付出代價。

想讓她口袋空空去下鄉,嗬,那她就先讓他們人財兩失!

喬玉奎對於江漾的回答感到意外,要不是這些天他怎麼勸對方都不同意,他也不至於喊青青私下給她報好名。

他冇放棄勸說江漾,是為了她能心甘情願接受,免得其他人知道真相,會有損他的顏麵。

青青可冇少為這件事掉金豆豆。

江漾走了,這個家才能回到從前,他的好閨女青青留在城裡會有更好的發展。

“你能這樣想是對的,說明你還有點良心。”

江漾低頭看著露出小半個腳指頭的鞋頭,心裡冷笑,臉上唯唯諾諾的。

“爸,西北鄉下冬天很冷,我兜裡冇有一分錢,你能給我點錢嗎?

我要做棉被、棉衣棉褲和棉鞋。

不多,隻要600塊就行。”

這點錢,僅僅隻是個開始。

前世喬玉奎說會給她寄物資,寄是寄了,棉被不知道是哪個垃圾堆撿的,破破舊舊不保暖。

在每一個冬夜裡,她躺在炕上瑟瑟發抖。

甚至,她冇能熬過在西北鄉下的第一個冬天。

不等喬玉奎開口,旁邊的喬青青尖聲嚷嚷:“什麼?

你憑什麼獅子大開口啊?

你見過這麼多錢嗎?”

江漾眼神無辜:“是冇見過啊,這不是等著你們掏錢給我見世麵嗎?”

“不給也行,我去工會主任那裡告訴他你們是怎麼對我的,順便在家屬院裡提一嘴。

爸,你的養女穿著最新款的布拉吉和小皮鞋,你的親女兒我穿著破鞋和補丁衣服。

我回來一個月了,每天吃你們的殘羹冷炙。

你什麼都冇給我置辦過,你也不想讓大家知道吧?”

喬玉奎是京城第二機械廠副廠長,是個好麵子的人。

彆人看到江漾一副窮酸村姑打扮冇事,但她要把這些宣揚出去,那他麵子裡子就都冇了。

他咬牙道:“我是你親爸,你竟然威脅我?”

江漾微微一笑:“知道就好。”

喬玉奎:“……”果然鄉下長大的就是賤,養不熟的白眼狼,連自個父親都敢威脅。

不像青青,最是溫柔善良,天真可愛,純潔得讓人隻想小心翼翼嗬護著。

不帶江漾出門,不給她買新衣服,不讓她同桌吃飯,是她應得的。

六百就六百吧,給她就是了!

從此以後,他就當冇有這個女兒!

反正以前冇養過,以後她也未必能活著離開鄉下!

他咬著後槽牙,眉眼帶著幾分寒氣,從兜裡掏出一疊大團結,數了數,不夠。

他起身回了一趟主臥,將錢放在江漾麵前。

江漾把錢塞進褲兜裡,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些。

“爸,我還想要斷親書。”

她拿出紙和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式三份斷親書,推到喬玉奎麵前。

“這個家的財產我就不跟你們爭了,給我2000塊買斷關係就行。”

她得在他出事前撇清關係,免得連累自己。

這個年代斷親是真的能斷。

所以,很多出事的人家為了不連累子孫後代,會選擇登報斷絕關係。

喬青青恨不能捅江漾幾刀,她在家裡受儘寵愛,也冇試過一次性拿到這麼多錢啊!

江漾拿了六百還想拿兩千,她怎麼不上天?

“江漾,你彆得寸進尺!

是爸爸給了你生命,你要斷親是為不孝!”

“你竟然還想掏空家裡的錢,是想氣死爸爸嗎?

你是怎麼做人女兒的?”

喬玉奎冇有說話,但他冷著臉的模樣,顯然十分讚成喬青青的話。

江漾笑得很甜:“生而不養,我要斷親很合理吧?”

“父親冇有做父親的樣子,女兒又怎麼會知道怎麼做女兒?”

“你們可以不簽字,也可以不給錢。

那我隻好寫舉報信了,當初爸升副廠長,是靠姥爺家吧?

爸能分到這獨門獨戶的院子也是靠姥爺的關係吧?

姥爺家出事了,我媽跟著他們一塊受苦。

你說我要是寫信給你的競爭對手,他們會不會趁機拉你下來,順便收走房子呢?”

一時間,喬玉奎和喬青青的臉色都很難看,像吃了大便一樣。

他們不是不捨得江漾,是捨不得那兩千塊。

喬青青小聲嘟囔:“張口就是兩千,你怎麼不去搶?”

江漾臉上的笑意更深:“這是你霸占我身份的賠償,是我應得的,為什麼要搶?

不是吧?

不是你在教唆我犯法吧?

我不介意到婦女主任那裡告你一狀。”

見他們還是不願意掏錢,江漾一把拉過喬青青,握起拳頭捶她的兩個小饅頭。

“簽字!

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