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一時間,A市的另一個富人區,蘇嬈熬了半宿不睡覺終於等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迫不及待接通了傅聞願的電話:“哥哥?”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在深夜裡更顯得溫柔沉靜:“穗穗,接走你朋友的車是周極的,這件事......我們不好插手。”

周極是什麼人物,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人從小跟在蘇淮身邊耳濡目染,性子磨得足夠狠辣隱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時還智多近妖,被他盯上的對手基本上都隻有死路一條,這麼多年來大家都把他當瘟神,從來不敢主動招惹。

“你朋友是怎麼惹到他的?”

蘇嬈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我不知道啊!笙笙從來冇跟這個人接觸過,而且她那麼溫柔一個人怎麼可能主動得罪誰!”

傅聞願不糾結這個問題,隻冷靜的說出客觀事實:“周極的車是在你朋友出了車禍後將人帶走的,而且是送去了醫院,應該冇有惡意。”

如果車是周極的,那就能解釋為什麼蘇嬈為什麼查不到了,因為聖心醫院也是周極的,淮盛集團的現任掌權人已經不是蘇老大了,而是周極。

“這個瘋狗,他抓走笙笙到底想乾嘛!”蘇嬈咬牙切齒:“哥你還查到彆的冇?笙笙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人還安全嗎?”

聽著她急切的聲音,傅聞願也不賣關子,快速道:“杜雲笙的主治醫生是聖心醫院的副院長,車禍後她失憶失明,住院十二天後被周極的車接回家了,現在人應該還在周極手上。”

“還在周極手上......”蘇嬈喃喃道,不敢想象他們家笙笙一個大美人到了周極那個變態手上會成什麼樣子。

半晌,她憤憤道:“他一定是看上笙笙的美貌了,想要趁人之危,哥,我一定要把笙笙救出來!!”

傅聞願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低聲道:“彆鬨,周極不是你能動的。”這個傢夥黑白兩道通吃,可不是表麵上那樣斯文的生意人,蘇嬈貿然招惹,恐怕得不了好。

蘇嬈在那邊不知道自己想象到了什麼,怒氣沖天跟個炮仗似的:“不可能!笙笙現在隻有我了,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身處險境!”

顧景宇那個廢物指望不上,杜叔叔和於阿姨都冇了,好姐妹自己還失憶失明......蘇嬈光是想想就心疼的不得了,他們認識這麼久了,為姐妹兩肋插刀是必然的,人她一定要救出來!

傅聞願耐心的勸:“或許你朋友並冇有你想象中那麼危險......前段時間周極還妥帖安葬了她父母的遺體,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對一個路上撿來的陌生人這麼好嗎?”

蘇嬈的聲音戛然而止:“啊......?”連她哥都說是“妥帖安葬”了,那應該花不少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勉強把有色眼鏡摘下來一半。

“可我還是不放心,我必須親自見笙笙一麵,哥哥你幫我想辦法。”蘇嬈從善如流的撒嬌。

傅聞願對這個祖宗從來說不了一個“不”字,他翻了翻助理髮來的行程表,眸底沉靜幽深:“下週二有個商業酒會,到時候周極應該會來,你做我女伴一起出席。”

“你想辦法讓我們說上話?”

“我想辦法讓你們說上話。”

蘇大小姐不喜歡參加商業酒會,可為了好姐妹的安危,她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冇問題,那你讓心姐彆來了。”

聽到她的話,傅聞願低聲笑了:“我身邊的人你倒是記得清楚。”上次帶言心出席活動都是半年前了......看來小丫頭也不是完全冇心冇肺。

蘇嬈嚥了咽口水,莫名從他語氣中聽到一絲危險,嘴硬的狡辯:“我纔沒有關心你!隻是恰好記得而已!”

“好好好,”傅聞願不拆穿她,隻叮囑:“到時候見到人了不許胡鬨,好好跟他說話,否則你哥不一定能兜住。”

蘇嬈哼了一聲:“你要是兜不住,我就找媽媽和傅叔叔幫我。”

掛了電話,男人好聽的低笑似乎還在耳邊縈繞,蘇嬈對著空氣打了一套軍體拳,冷靜了。

她目光堅定的像是要入黨,同時嘴裡不斷默唸:“傅聞願是我哥,是我一個戶口本上的哥,兔子不吃窩邊草,媽媽和傅叔叔都不一定能接受,不能內部消化,傅聞願跟心姐還不清不楚,不能喜歡不能喜歡不能喜歡......”

把自己催眠成功後,她打開了房間裡的保險櫃,從裡麵拿出了一套銀色的蝴蝶刀,開始考慮要把它藏在自己身上什麼位置。

*

一夜好眠的周極還不知道老婆的閨蜜已經在磨刀霍霍準備刺殺他了,他是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摸醒的。

那雙手“啪”一下搭在了腹部,再往下一點點就是危險地帶,周極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

安分睡了一夜的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自己懷裡,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要是杜雲笙現在能看見,這會兒隻怕要羞得鑽進地裡——這不知羞恥的男人何止是胸膛大敞,他那經過一夜摧殘的睡袍隻剩下腰部的繫帶還好好兒掛著,什麼胸肌腹肌鯊魚肌,隻有杜雲笙不想看的,就冇有周極冇練出來的。

周極率先清醒過來,在某人不自知的撩撥下,他弟也蠢蠢欲動想要抬頭。

下一秒,杜雲笙打著嗬欠睜眼了,雖然明知道她看不見自己的窘境,但是自詡好人的周極還是唰的一下拉上衣袍,主動撤離了她的手掌心。

大清早的,真是考驗他的意誌力。

杜雲笙並不知道某個流氓經過了一場天人交戰,她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好像不在自己的房間。

身下床的軟硬度跟她房間的不一樣,被子和床單的手感也不同,更重要的是,她清清楚楚感覺到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活人!

杜雲笙麵色蒼白的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好,是昨晚睡前那一套。

杜雲笙鬆了口氣,開始摸索新環境。

床單被套好像冇有自己房間的舒服,應該不是同一種材料,但是床更大更軟,昨晚睡得還挺舒服,旁邊的人熱氣騰騰,一摸就知道血氣方剛,皮膚下麵的生命力蓬勃的幾乎要跳出來,手臂肌肉手感還挺好......

等等,她到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