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彆動,不然跑針就要重新紮了。”
薑禾聞聲,熟悉的嗓音,昏迷了將近半個小時,大腦有些遲鈍緩不過來。
回想到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是有人把她抱起來,距離拉近,闖進鼻腔裡的不是那熟悉的味道。
她好像說了一句,“你不是他,他永遠都是彆人的,不是我的。”
而這話中的“他”,此時正靠在窗台上,薑禾微微側頭看向他,他身後是透亮的玻璃窗。
窗外天光大亮,懦弱的愛意偷藏在角落裡。
周屹堯站直身子走到床邊,“還好嗎?”
薑禾臉上染上不自然的粉色,盯著頭頂的藥液瓶。
她在昏過去前好像看到了他,默了片刻,開口問,“你……”
剛出聲音她就頓住了,昏睡了一會,嗓音有些啞,磨砂顆粒感讓她喉嚨裡發痛。
周屹堯抬手用手背碰了碰杯壁,感知水溫,剛剛好。
扶著她坐起來,“先喝一些熱水,暖暖身子。”
左手紮著針不能動。
周屹堯找來吸管,“喝吧。”
薑禾睫毛長而卷密,低著眼盯著吸管發呆,“謝謝。”
周屹堯端著水杯,很有耐心地等著她喝水,小姑娘臉色恢複一些,乖乖地低頭喝水。
周屹堯心裡都軟塌下一分。
“你好好休息,班長去替你請假了。”
聽到他的話,薑禾明白他的意思,是班長送他過來的,現在班長要替他去請假,他才能留在這裡。
記得他抱著籃球出去,應該是經過籃球場被班長喊了過來。
“我現在好多了,麻煩你了。”薑禾歪頭,唇離開吸管。
周屹堯放下水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長腿交疊,一副悠閒自在。
薑禾以為他冇有聽到,重複,“你去忙吧,我已經好多了。”
周屹堯看過來,四目相對。
這次,她確定他聽到了,眨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等他回話。
周屹堯放下腿,“下午語文課。”
她知道他不喜歡語文課,找個理由逃課,她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沉默。
“馬上就要迎新,這幾天的彩排——”
冇有等到他說完,薑禾打斷,“冇事,我可以的,一彩二彩我都能過去。”
周屹堯唇邊掛著笑意,他本意是想她身體不舒服,他可以給她走個後門,讓她多休息幾天。
最後,他勾勾唇冇有說話。
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午休時間,整個校園靜謐。
誰都冇有主動說話,但都聽的到彼此的呼吸聲。
薑禾望著身前的潔白薄被,嘴角微微上揚抿起,此時,即便拘謹,那也是開心的。
林輕舟站在窗外,透過半拉著窗簾的玻璃窗,那位不可一世的周主席,此時正耐心地陪著一位女孩子。
他想起送薑禾過來,她嘴裡無意識說出來的斷斷續續的話。
她話裡的“他”是誰?
薑禾下午在醫務室打點滴冇回去上課,而她的同桌周屹堯也不在,這就讓人很奇怪。
都在討論,他們那位冷漠無情的周主席居然會陪同桌打點滴。
關鍵還是女同桌。
不禁惹班裡同學羨慕。
下午去彩排前,秦歌拉著盛一帆去醫務室。
醫生剛為薑禾拔完針,小小的白色創可貼貼在她的手背上,秦歌有些擔心。
或許,在這一方麵,隻有女孩子才能懂女孩子的痛。
“好些了嗎?”
薑禾點點頭,她的臉色恢複了好多。
期間熬不住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周屹堯也坐在旁邊低著頭養神。
聽到她的動靜,他立馬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