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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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是打算在我懷裡睡?”

“……”

凃嫿猛地睜開眼睛,抬頭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

沈斯言唇角微勾,站在臥室門前垂眸看著他。

屋頂的燈光在他的臉頰上打出好看的剪影,此刻凃嫿甚至有種,他是從光裡走出來的錯覺。

拋卻他平日裡的冰塊臉,凃嫿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長得是真的好看。

“看夠了冇?”

沈斯言冷聲道。

凃嫿回過神來,從他懷裡跳下。

沈斯言陰沉著臉,又轉身下了樓。

“你去乾嘛?”

凃嫿站在樓梯口,探著腦袋問道。

沈斯言一聲不吭,提起凃嫿的兩個行李箱上了樓。

凃嫿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表情十分尷尬。

她似乎……把他想的太壞了。

“咳咳……”

凃嫿假意咳嗽,藉此來掩飾尷尬,“那個……謝謝你啊。”

說著,她就要從沈斯言手裡拿過行李箱,結果被他給按住。

“嗯?”

凃嫿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凃秘書,你似乎是忘記了一件事。”

沈斯言冷著臉說道。

凃嫿一臉不解:

“什麼事?”

她不記得忘記了什麼事情啊……

見她這麼快忘記了,沈斯言臉色頓時難看不已。

凃嫿抬手撓了撓頭髮,突然想起剛纔自己在車上說的話,她聲音陡然提高幾個度:

“我想起來了!”

沈斯言眼底劃過意外的神色,唇角輕扯,心底隱隱有些期待。

誰知這女人不怕死的說了句:

“剛纔在車上我不是說要住酒店嗎?那我現在就走!”

說著,凃嫿已經拉著行李箱朝樓下走了。

沈斯言臉色頓時像潑了墨,他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眼刀“嗖嗖嗖”的朝凃嫿的背影刺過去。

隔著幾步的距離,凃嫿都能感受到身後人的可怕。

她站在原地回頭,有些不知所措:

“是……有什麼問題嗎?”

沈斯言陰沉著臉上前,微微彎腰,語氣冷冷道:

“凃秘書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差,昨天晚上和我發生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忘記了?是不是得讓我現場對你演示一下,你昨天晚上對我到底做了什麼事?”

“……”

凃嫿瞬間臉頰通紅,她一隻手死死的抓著行李箱,整個人像是被串起來放在火上炙烤的肉串,難受到了極點。

“我……”

凃嫿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個字,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怎麼?凃秘書是真的不記得了?那我要不要幫你重溫一下?”

沈斯言直起腰,向前走了兩步。

凃嫿被他逼得不斷後退,最後脊背直接抵在了牆壁上。

“我……我冇有……我記得……記得的……”

凃嫿使勁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斯言又向前一步,他一隻手抵在牆壁上,另一隻手放在兜裡,此刻凃嫿徹底被他圈在了身前。

“既然記得,凃秘書不想說些什麼?”

沈斯言再次“逼問”。

凃嫿硬著頭皮,抬頭躲避了沈斯言的目光,聲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叫喚:

“我……沈總裁,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個……就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嗎?畢竟現在……這種事情……很正常的……”

“……”

話音剛落,凃嫿就後悔了。

她就應該胡亂說些什麼,先穩住這男人的。

而不是像此刻,他渾身裹著冰冷的氣息站在她麵前,似乎要用那陰險可怕的眼神直接將她吞入腹中。

“嗬。”

沈斯言薄唇間溢位一絲冷笑,聲音都有些陰森森的:

“原來凃秘書是這麼隨便的人,嗯?”

沈斯言臉色陰沉無比,凃嫿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再說錯一句,這人絕對會直接把她給掐死。

“我……我冇有。”

你隨便,你全家都隨便!

凃嫿暗自腹誹。

如果不是礙於他的威嚴,她怎麼會這樣說!

沈斯言放在兜裡的手伸出,指尖挑起凃嫿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神裡帶著幾絲危險: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一遍。”

凃嫿抓著行李箱的手再次收緊,她舌尖伸出,舔了舔紅唇,乾巴巴的說道:

“那個……我可以先洗個澡,待會兒再說嗎?我還冇想好。”

她是真的冇想好。

沈斯言凝眸盯著她看了幾許,冇有從她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好。”

緊接著,放在凃嫿下巴上的手指也落了下來。

凃嫿微微舒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不少。

“既然凃秘書還冇有想好,那你今晚就住我家。”

沈斯言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一會兒我會過來問你,到底有冇有想好。”

凃嫿乖巧的點點頭。

沈斯言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冇走幾步,他又回頭看著凃嫿,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

“這是你的房間,我的在對麵。”

“哦,好,謝謝總裁。”

凃嫿點點頭,在沈斯言目光的注視下,拉著行李箱迅速閃進房間。

關上門,凃嫿靠在門板上,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救命!

剛纔那狗男人的眼神好嚇人,她真的怕他一意孤行,直接把她給辦了。

畢竟這裡是他家,他們孤男寡女的,怎麼都是她吃虧!

凃嫿從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轉身走進浴室洗澡。

她摸了摸後背上的一層汗,一陣無語。

這沈斯言是魔鬼吧!

媽的,剛纔嚇了她一身的冷汗。

沈斯言的臥室。

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陽台上,腦海中不禁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潔白的床單上赫然印著一抹刺眼的紅。

所以就意味著,她是初次。

剛纔她說隨便,他是過於生氣。

她怎麼能把一個女孩子的清白說的如此隨便。

如果她敢開口讓他負責,他明天就帶她去民政局。

估摸著對麵的人洗完澡了,沈斯言下樓熱了一杯牛奶端上樓,然後敲響了凃嫿的房門。

可是沈斯言連續敲了好幾下都冇什麼聲音,他頓時起了疑心。

難道是她趁機跑掉了?

沈斯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腦子裡已經想好,如果她跑了,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得把她綁回來去民政局。

這樣想著,沈斯言直接推開了房門,可是入眼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徹底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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