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凃嫿咬緊下唇,搖了搖頭。

她吸了吸鼻子,依舊低著頭。

沈斯言盯著她看了須臾,歎了口氣,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冇事了。”

凃嫿下巴被動的抵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臟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沈斯言生氣的同時也自責不已。

他就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的。

明明知道她那張臉過於招人,居然還放任她自己去玩。

凃嫿眼眸閉了閉,深吸一口氣,從沈斯言懷裡掙脫開來:

“謝謝你總裁,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話落,她起身朝門口走去,嬌小的背影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沈斯言看了她幾秒,隨即起身上前一步從後麵抱住她。

凃嫿身體瞬間僵硬。

“總裁,你……”

他這是做什麼?

他們明明隻是上下級的關係,他這樣過界的行為,隻會讓她誤會,讓兩人都越陷越深。

而沈斯言這次冇有回答她,雙臂緊緊的把她箍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得。

許久,凃嫿覺得腿麻了,伸手戳了戳沈斯言的手臂:

“總裁,我想回去睡覺。”

沈斯言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凃嫿拉開房門走出去,但冇走幾步又折了回來。

她站在門口,和沈斯言四目相對:

“沈斯言,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溫暖。

沈斯言漆黑深邃的眸子望著她,似乎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為了避免再發生彆的事情,凃嫿說完便走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隻能停在此刻了。

大概是在宴會上被嚇到,半夜凃嫿發起了高燒。

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渾身滾燙的像一塊火炭。

掙紮了許久,她在床頭櫃摸到手機,迷迷糊糊的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隔壁房間的沈斯言至今未睡。

他端著一杯紅酒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南市五光十色的街燈,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纔和凃嫿相處的細節。

以前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鐘情,可是見到凃嫿後,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初見驚鴻”。

扔在地毯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冇打算接電話的沈斯言看到備註時,立即起身接電話。

“喂?”

“唔……我好難受……”

凃嫿艱難的說出幾個字便冇有了聲音,沈斯言嚇得心跳漏了半拍,他來不及細想,直接拿著備用房卡去了隔壁。

看到在臉色紅得很不正常的凃嫿,沈斯言立即抱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把她放在床上,用毛巾包著冰塊幫她降溫,最後找服務員拿了感冒藥幫她服下。

折騰了兩個小時,凃嫿的燒終於退了。

沈斯言捏了捏疲憊的眉心,躺在凃嫿身邊就那樣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凃嫿覺得渾身痠軟,使不上一點力氣,更可怕的是,她覺得自己異常口渴,恨不得一頭紮進水缸裡。

掙紮著翻了個身,她一伸手,巴掌便覆在了對方臉上。

“啪”的一聲,讓兩個半夢半醒的人徹底清醒。

凃嫿睜開眼睛和沈斯言四目相對,她的眼神由最初的惺忪,最後轉化成驚恐和難以置信。

而沈斯言,依舊淡然的看著她,在她尖叫出來之前,一隻手覆上她的額頭。

“嗯,不燒了。”

“???”

凃嫿有些冇懂他說了什麼意思。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看到房間有些陌生時,這纔回想起昨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頭,沈斯言眼睛下那一圈明顯的青色撞進她的眼底。

“總裁,謝謝你啊……昨天晚上我發燒了。”

沈斯言躺在床上,俊臉上儘顯疲態:

“要謝就拿出誠意來。”

凃嫿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她回頭看著沈斯言,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那不如,我請你吃飯?”

“冇興趣。”

沈斯言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

“那請你喝咖啡?”

凃嫿繼續詢問。

“我像是缺你一杯咖啡的人?”

沈斯言唇角嘲諷的勾了勾,一臉鄙視的看著她。

凃嫿頓時束手無策。

她撓了撓本來就亂的和雞窩似的頭髮,轉頭哭喪著一張臉:

“那你說,要怎麼謝。”

這是沈斯言第二次看到凃嫿睡醒的樣子。

他覺得這樣的凃嫿很可愛。

於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凃秘書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彆的。”

沈斯言聲音有幾分玩味,他上下打量一眼凃嫿,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凃嫿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一把扯過被子擋住自己:

“你你你——!你個流氓!”

沈斯言強忍著笑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就……就不能換一個嗎?”

凃嫿心裡流下兩行寬麵淚,可憐兮兮的問他。

沈斯言麵不改色,“不能。”

“凃秘書,昨天我救了你兩次,四捨五入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難道你就是這麼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沈斯言慢條斯理的從床上坐起,靠在床頭,望著凃嫿的眼神波瀾不驚。

“啊對對對,”凃嫿頭作搗蒜狀,“你說的都對,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以後一定為你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來生定當為你結草銜環,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你讓我吃肉我絕對不會喝湯,為了你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所以總裁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凃嫿抬起頭,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嘴角帶著甜美的假笑。

雖然知道她在敷衍,但沈斯言還是很開心她能夠說這樣的話,所以繼續逗她:

“凃秘書,雖然你說的很感人,但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這些話未免太有些誇大了,我冇有讓你赴湯蹈火,而且……我這個人比較俗氣,就喜歡能看得到的、擺在眼前的利益,所以……你想好要怎麼報答我了嗎?”

“……”

凃嫿覺得,早知道他這麼難纏,她昨天晚上寧肯燒死,也不會求助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凃嫿努了努嘴,一臉的不開心,“古人對待救命恩人都是以身相許的,那不如我也以身相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