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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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咬牙切齒,“你怎麼敢的!我都說了有什麼衝我來!靈靈是無辜的!”

林氏的員工看到林嶼來了,放開凃嫿冇有再攔著她。

凃嫿孤零零站在原地,聽到林嶼的指責,目光接觸到他責備的眼神時,心臟像是被一根針紮著,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說我冇有,你信麼?”

凃嫿突然冷靜了下來。

她一臉冷漠的看向林嶼,聲線清晰,語氣冰涼。

“嗬,你說冇有就冇有?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這些年來你一直欺負靈靈,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林嶼語氣冷漠極致,他摟著凃靈上前一步,抬手朝凃嫿的臉扇去。

他的速度太快,凃嫿都來不及躲避,眼看著巴掌要落下,凃嫿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冇傳來,凃嫿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站在麵前渾身裹著冷氣的沈斯言。

他一隻手緊緊的攥著林嶼的手腕,麵無表情,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

“去個洗手間也能給我惹事。”

沈斯言冷漠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凃嫿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她剛想為自己辯解,便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不快過來。”

凃嫿後知後覺,立即走過去站在了他身後。

與此同時,沈斯言也放開了林嶼的手臂。

他另一隻手揉了揉有些痠軟的掌心,抬眸看向林嶼的時候,眼底的寒光幾乎要將他吞噬:

“林經理真是好大的架子,敢對我的人動手。”

林嶼嚇得臉都白了,他摟著凃靈後退一步,眼底神色都有幾分驚恐:

“沈總裁……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這次和沈氏集團的合作是重中之重。

如果成功了,那這林氏企業的接班人非他莫屬,如果失敗了,他在公司的勢力將再次被削弱。

到時候彆說是接班人,恐怕他連現有的股份都要丟掉了。

“誤會?”

沈斯言薄唇扯出嘲諷的弧度,眼底染上一抹厲色,“你的巴掌朝我的秘書伸過去的時候,也是誤會嗎?既然你這隻手如此不聽使喚,不如……我幫你廢了它如何?”

沈斯言站在凃嫿麵前,高大的身軀直接將她整個人籠在身後。

凃嫿抬起頭時,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可即使站在他身後,聽到他說出這些話,凃嫿閉著眼睛幾乎都能想到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一定是冷漠又嗜血。

林嶼一定以為沈斯言在說笑吧。

可隻有凃嫿知道,他冇有。

林嶼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栽倒:

“這……這……沈總裁!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對著您的秘書下手!我這也是太著急了!您有所不知,您的秘書和我的未婚妻是姐妹,她們的關係一直不好,凃秘書之前就一直欺負我的未婚妻,我氣不過,所以才……”

林嶼低著頭,九十度鞠躬,站在沈斯言麵前忙不迭的道歉。

沈斯言垂眸,看林嶼的樣子彷彿是在看一件毫無生氣的死物。

逼仄的洗手間裡,氣氛沉悶又壓抑。

沈斯言依舊保持著剛纔的姿勢,林嶼彎腰態度恭敬的站在他麵前,而凃靈,臉頰紅腫,衣衫不整,雙手緊緊的抱著林嶼,看向沈斯言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和不甘。

“所以……”

沈斯言舌尖抵了抵牙關,薄唇邊閃過冷笑,“你是在教我的人做事?”

他口口聲聲一個“我的人”,倒讓凃嫿有幾分害羞。

她像個鴕鳥似的站在他身後,任憑沈斯言把凃靈和林嶼按在地上摩擦。

有人出頭還不好,她倒是巴不得沈斯言直接把他們丟出去。

“沈……沈總裁……我不敢!我不敢真的!我真的不敢!”

林嶼聲音裡充滿了對麵前人的恐懼。

對他來說,此刻沈斯言彷彿不是來找他合作,而是找他索命的。

“是麼。”

沈斯言自顧自的說了句,“既然如此,那你跪下向我的秘書道歉,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

“????”

林嶼想死的心都有了。

讓他跪下朝凃嫿道歉,那比殺了他都要難受。

“你這個人有病吧?憑什麼讓林嶼哥哥給凃嫿那個賤女人道歉!明明是那個賤女人的錯!你知道什麼!剛纔都是她先動手的,你看我臉上的傷,再看看她!你為什麼如此仗勢欺人!”

凃靈終於看不下去,她放開林嶼的手,站在沈斯言麵前大罵道。

凃嫿站在沈斯言身後,默默的在心裡為凃靈點了一根蠟燭。

這位女士怕是活不長了,敢這樣對沈斯言說話。

她難道不知道,沈斯言在帝都有一個外號,叫“活閻王”嗎?

林嶼已經不敢吱聲了。

他低著頭雙眼緊閉,腦子裡嗡嗡亂作一團。

果然,凃靈話音剛落,洗手間的氣溫驟然降至冰點。

沈斯言嘴角閃過嗜血的諷笑,漆黑深邃的眸子裡不見一絲溫度和表情。

“徐風。”

徐風上前,“總裁。”

“丟出去,找人教她好好說話。”

“好的。”

徐風上前,一把扯住凃靈的手臂,直接把她往外麵拖。

其他人已經嚇得不敢呼吸了,生怕這場“浩劫”會波及到自己。

“對了。”

徐風剛走到門口,沈斯言宛若地獄般的聲音又想起:

“記得拍視頻。”

徐風應了聲,拖著大聲叫嚷的凃靈離開了。

洗手間裡此刻安靜的可怕,偶爾水龍頭會滴下一兩滴水,可就算如此小的聲音,此刻對眾人來說,都宛若驚雷。

“既然你不會管教你的人,那我替你來,林經理不介意吧。”

沈斯言活動了下手腕,他換了個地方站著,一直躲在他身後的凃嫿,瞬間和林嶼麵對麵。

“不……不……不介意……”

林嶼被嚇得雙腿打顫。

他低著頭站在洗手間,哆哆嗦嗦的回答沈斯言。

此刻他想的是,如果沈斯言可以藉著懲罰凃靈的機會放過他,不要他道歉,那該有多好。

“不介意便好。那你向凃秘書道歉吧,道了歉,這件事算完。”

沈斯言說完,餘光瞥了眼站在身側脖子上被撓了幾道血痕的凃嫿。

他眉頭倏地皺起,放在兜裡的手,也慢慢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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