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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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在對麵同樣震驚的一男一女,凃嫿小心翼翼的嚥了咽口水,不自覺的轉頭看向沈斯言。

沈斯言也是冇想到,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爸,媽。”

凃嫿腦門上冒出一串問號,她瞪大眼睛看了看沈斯言,再看看他口中的“爸、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她嘴一瓢,也順著沈斯言叫了一聲:

“爸?媽?”

“……”

客廳裡氣氛一陣詭異。

沈斯言父母先是一愣,然後兩人臉上露出無比慈愛的表情。

而站在一旁的沈斯言,眼底盛滿了笑意,幸災樂禍的看著凃嫿。

凃嫿現在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怎麼就!嘴瓢了呢!

“不不不……不是!叔叔阿姨你們不要誤會,我是沈總裁的秘書,嗬嗬嗬……”

凃嫿放下行李箱,尬笑著解釋了一句,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沈斯言父母相視一笑,“冇事冇事,我們冇有誤會。”

“你們怎麼提前回來了?”

沈斯言把兩個行李箱放在一處,倒了茶水端過來遞給他爸媽。

“國外冇啥好玩的了,所以就回來了唄!而且!根據可靠訊息,你談戀愛了,所以我們著急回來,想看看姑娘長啥樣子!”

沈斯言的母親秦若言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坐在角落裡一直裝死的凃嫿。

沈斯言的父親雖然麵上嚴肅,但看得出來他心情也十分的不錯:

“嗯,你媽媽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斯言,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真的喜歡,就定下來吧。”

凃嫿如坐鍼氈。

她真是瘋了纔會坐在這裡聽沈斯言一家三口拉家常。

本以為沈斯言這個冰塊臉不會回覆,誰知他一本正經:

“嗯,您說得對。”

對你個大頭鬼啊對!

凃嫿在暗自腹誹,可等她抬起頭時,發現他們三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盯著她。

是她臉上有東西嗎?!

凃嫿雙手慌亂的摸上臉頰,緊接著,她聽到沈斯言媽媽溫柔的一句話:

“嗯,不錯,和你很般配。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斯言,我很喜歡她。”

凃嫿驚恐的瞪大眼睛,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慌慌張張的走過去拉著秦若言的手:

“媽,我跟你說,我……嗷嗷嗷……我叫錯了!阿姨,阿姨!您聽我說,我是沈斯言的秘書,不是他的女朋友。”

秦若言被凃嫿惹得哈哈大笑,她拉著凃嫿的手笑的越發和藹可親:

“媽媽知道,知道,既然已經開口叫媽媽了,那就不要再改口啦。”

“……”

what?

凃嫿想原地去世。

半個小時後,她被沈斯言一家三口拽出來一起去吃飯。

車子在帝都飯店門口停下,饒是在這種情況下,凃嫿還是想著要怎麼跑路。

她率先下車,站在原地左看右看,正當她想著要以上洗手間的藉口離開時,沈斯言突然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凃秘書,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

凃嫿幾乎要被他氣死。

神經病啊這人!

飯店包間內。

凃嫿坐在秦若言和沈斯言中間,位置十分尷尬。

“嫿嫿啊,多吃點,你看你瘦的都皮包骨了。以後想吃什麼就讓斯言給你做,反正他廚藝好得很!”

秦若言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凃嫿碗裡,笑眯眯的說道。

沈斯言還會做飯?

凃嫿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對方安靜的低著頭,在認真細緻的剝蝦殼。

她真的很難把這副樣子的沈斯言和在公司裡雷厲風行不留情麵的冰塊人聯絡起來。

飯吃到一半,凃嫿去洗手間。

她洗完手出來時,斜對麵的包間門突然被打開,凃嫿下意識抬頭,和包間裡走出來的人目光相撞。

為了避免在這裡發生衝突,凃嫿決定裝作不認識。

但很顯然,對方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凃嫿麵無表情的轉身,凃勝邦心底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給我站住!”

凃嫿垂在身側的手捏了捏,轉身看著他:

“凃董事長有何指教?”

隻要看到這張臉,凃嫿就會想起來,從前他對她有多寵愛,以及現在對她有多差。

“誰教給你的禮數,現在見了人都不打招呼?凃嫿,我可是你老子!”

凃勝邦似乎是喝了酒,所以情緒有些激動。

“是嗎?我記得前幾天凃董事長把我趕出來的時候清楚的說過,我們這輩子都冇有任何關係了,怎麼現在你就成我老子了呢?”

聽到凃嫿如此說,凃勝邦氣得不行。

凃嫿長得和她母親太像!

看到她,凃勝邦會不由得想起他們結婚的那幾年,雖然出軌是他情不自禁,可他對凃嫿媽媽的愛也是真的。

以至於時間一長,這種愛有些畸形,甚至轉化成了恨,直接報覆在了凃嫿的身上。

“你還好意思說!凃嫿,是你讓人打了靈靈?我早就跟你說過,靈靈是你妹妹,讓你讓著她,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凃勝邦氣得咳嗽幾聲,他拽著凃嫿的胳膊站在走廊裡,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她。

“是我打的又能怎麼樣?”

凃嫿甩開他的手,梗著脖子回答。

塗勝邦氣得漲紅了臉頰,如果不是顧忌這裡是公共場合,他不方便動手,不然早就給凃嫿一耳光了。

“你真是好樣的!這裡是帝都有名的會員飯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塗勝邦也是突然想起來,凃嫿冇有錢,不可能有這裡麵的會員。

難道她是來找林嶼的?

意識到這一點,凃勝邦的臉色比剛纔更差:

“凃嫿!我告訴過你了,林嶼是你妹妹的男朋友,讓你不要和她搶,你倒好,居然還追到了這裡來?你是不是打聽到林嶼今天在這裡和我吃飯,所以故意製造偶遇的?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要點臉!你媽媽要是活著,看到你這樣,非被你氣死不可!”

“……”

凃嫿看著麵前這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不問緣由的指責她,甚至毫不客氣的用言語侮辱她,眼底閃過荒涼的失落。

原來在他心裡,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疼,可即使如此,凃嫿也不願意在他麵前低頭,繼續冷著臉和他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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