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聽見孫子發現寶貝並冇有被人發現,蘇幕鬆了一口氣,也慶幸自己這幾年對孫子的教育。要是一般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發現如此寶貝,必定會到處炫耀。看著孫子這麼成熟,這麼懂事,壓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就算是自己死了,憑著孫子的機智和成熟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蘇幕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開塞子,一股清香再次傳來,還好蘇浩往日用黑鐵木的枝丫,奢侈的給自己在屋子裡燒著小火堆,讓屋子裡有一股清香,讓這股香氣不至於被人發現。

蘇浩趕緊小聲的說道:“爺爺,這誰味道甜甜的,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的,你喝點試試”。

蘇幕聽見孫子說話,冇有遲疑,把竹筒放在嘴邊大喝一口。一股暖流從嘴邊順著喉嚨到胃,然後傳遍全身。自己早年落下的病根都有一絲緩解的跡象,身體中充滿著一股力量,好像一下年輕了十歲。

蘇幕塞好竹筒,閉著雙眼緩解內心的不平靜,兩息後睜開雙眼,輕聲說道:“小石頭,這靈水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們爺孫倆必招殺身之禍”

雖然知道自己孫子不會胡亂說,發現靈水還冷靜的砍完柴火再回家,直到回到屋子裡才失去冷靜,而且失去冷靜是因為想看看靈水對自己的身體有冇有用處。蘇幕捫心自問,換著是自己也不會做的比這更好。

蘇浩點點頭說道:“爺爺你放心,我可不傻,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蘇幕老爺子將竹筒放在枕頭邊,說道:“小石頭,時間也不早,你去把柴火先給李澤李管家送去,不要耽擱了時候,晚上我們爺孫倆再細說”。

蘇浩一聽,嗯了一聲,然後轉身慢慢的走出小屋,打開虛掩的門。慢慢的走是為了緩解內心的激動,因為帶的小池水是靈水,爺爺喝了精神好了很多,要是把乳白色的靈液帶回來一定可以治好爺爺。

出得門外,蘇浩關上大門,臉上冇有一點異樣,將柴刀和一小捆青岡木放在小屋的牆邊,黑鐵木的枝丫可是一個個閃亮的銅板,可不捨得自己使用。而且黑鐵木也不是每天都去砍一根,那樣自己和爺爺早被眼紅的傢夥給吞了。自己也是每十天才帶一捆回來,既安全還不會讓人心裡不平衡。

人逢喜事精神爽,蘇浩揹著柴火,難掩喜意朝著李家大宅走去。南山鎮誰不是什麼富裕的大鎮子,但肥沃的土地和冇有凶獸馳虐,讓鎮子和周邊欣欣向榮。整個鎮子加附屬的幾個村莊也將就有上幾萬人,快趕上一些地方的小城。

鎮裡由三大家掌控,分彆是鎮東的李家,鎮西的董家,鎮北的肖家,然後又以李家為首,董家其次,肖家最次。三大家掌控鎮裡的經濟命脈,凡是能賺錢多利的行當都有三大家把持。聽說李家的老家主有著練體九重的實力,是南山鎮第一個高手,董、肖兩家都有練體八重的強者坐鎮。

對於武道的區分和實力的強弱,蘇浩也是懵懵懂懂的,因為他所見到的最強者就是李家家主聽說有練體七重的實力,自己隻是遠遠望了一下,就感覺很有壓力。就算是武者實力最差的,李家後院練體一重的仆人李塵,也讓蘇浩望塵莫及,要知道就算是一重的武者也可以隨便乾翻十個普通人。

穿過南區的平民區,蘇浩走在南山鎮的主街上,雖然是寒冬還吹著寒風,但南山鎮也還是人來人往,要知道南山鎮也算是經濟要道,朝東百裡地就是古樸的大城,聽說在哪裡武者多如牛毛,連店鋪的夥計都有練體二三重的實力。

東街是李家的勢力範圍,車水馬龍,吆喝聲四起,時不時有帶刀佩劍的武者經過,或是登上街邊的店鋪,或是在酒樓吃酒聊天,或是匆匆走過,過往的行人馬上讓開了路。

在人流中慕塵很是凸凹,還好在過一會天就黑了,冬天這日子就是要過的快些。

蘇浩揹著柴火冇有被其它事情吸引,完全不似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對什麼都很新奇。兩旁的店家也不新奇,大家都認識這個穿得像乞丐的小子,不過冇有人會理這個窮小子。

不多久蘇浩快步的來到李家大院後門,高高的院牆擋住一切新奇的眼光,南山鎮的霸主以雄踞這近百年,連後門都那麼大氣。硃紅的大門高三米,寬四米,大門是用精鐵打造而成,上麵有著老虎的浮雕,大門兩旁有兩個石獅子,整體用上好的花崗岩雕刻而成,比有些大戶的前門還闊氣。

蘇浩來到門前,拉動大門上虎頭門環,然後畢恭畢敬的在門前等待。幾個呼吸後一個健壯的仆人打開大門,見是蘇浩,轉身說道:“是小石頭啊,今天比往日早些嘛,跟著我,快把柴火放到柴屋去。

蘇浩跟在身後,說道:“是,李塵大叔!”

“今天我在鐘南山上又找到一根黑鐵木,特地砍成柴火給大叔送過來”。

李塵轉過頭笑道:“嗯,黑鐵木做柴火有些浪費,一會我把它烤成木炭給大少爺和五小姐送過去,一邊還用讚賞的眼神看向蘇浩。

李塵雖然是李家最底層的仆人,今年也四十多歲了,看他在後門柴房當值和煉體一重的實力,就知道在李家也冇什麼地位。

不過黑鐵木雖對於李家來說不是稀罕物,也不值幾個前,但南山鎮不盛產,一般情況也難用到,而蘇浩給李塵創造了機會。而且李塵也心知肚明這小石頭肯定發現一片黑鐵樹,但還會掩飾的十天送一捆,說明這小子有分寸,會辦事。關鍵是蘇浩做事不張揚,很對自己胃口。

李塵轉過頭,也冇有在意蘇浩的小聰明,因為這是李家,蘇浩會乖乖的給李家送柴火。而接手人就是他李塵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要知道一捆黑鐵木世麵上值五兩銀子,對他們這些仆人也不是小錢,雖然每次這柴火前都被自己剋扣,就給了蘇浩不到一兩碎銀子。

蘇浩到柴房邊將柴火分類再堆碼好,黑鐵木當然要單獨選出來。放好後,將繩索弄好跨在肩上,對著門邊的李塵說:“李塵大叔,我放好了”。

“嗯!,這是你這個月的柴火錢,天冷了,給自己買件好衣裳”李塵從懷中掏出三兩碎銀子,遞給蘇浩說道。

蘇浩看見李塵遞過的銀子,裝著開心的說道:“李塵大叔,這有些多了,我一天柴火是二十個銅板,一個月也就是六百個銅板,算上三捆黑鐵木也隻有二倆銀子,大叔你給多了”。

李塵也不臉紅,要知道價值五兩銀子的黑鐵木自己剋扣百分之九十,第一次送黑鐵木說好給五百銅板(1000銅板=1兩銀子)。

“小石頭,這多出來的就當賞給你的”李塵非常大度的說道,還一臉的得瑟,好似這就是恩賜。

不過蘇浩也裝著很是感動的把錢收著,還笑著說:“謝謝,李叔!,爺爺身體不好,我要先回去了。”

“那好吧,小石頭你先回去,我就不送了”李塵說道。

蘇浩彆過李塵,出了李家後院,又恢複處變不驚的模樣。蘇浩對李塵的心裡完全瞭解,不過就是要給李塵掌控一切的感覺。那樣自己就會很安全。

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一個饅頭兩個銅板,二兩銀子完全夠爺孫倆生活兩個月,窮人家這可是一大筆錢。

蘇浩放下柴火一身輕,不疾不徐的向鎮南走去,冬天的黃昏特彆早,不過天空還是那麼昏暗。街邊的行人有些稀少,這個寒冬,夜市在這個小鎮可不那麼吃香。除了鎮西的“怡春樓”整夜燈紅酒綠,也就是那幾家打的酒樓了。

穿過幾條街道,蘇浩快步的回到小屋,寒風凜冽,他的心裡難掩激動,雖然一切都掩飾的很好,但是在爺爺麵前他還是一個孩子,有孩子的新奇,想把什麼都打破沙鍋問到底。隻是在社會底層的艱辛和殘酷的競爭,以武為尊的世界,他多麼想成為強者,掌控自己的命運。

推開房門,將柴刀和自己用的柴火帶進小屋。蘇浩繼續今天的最後一項工作----磨刀,雖然他想立即聽爺爺對靈液的講解,但一直的習慣還是讓他繼續磨刀。

屋子裡爺爺早以燃起火堆,在這裡柴火是最不值錢的,窮苦人家可冇有大了老爺們的講究,隻要可以點燃的東西都可以做柴火,有些味道又怎麼樣,他們唯一要做的是活著。

小屋內的東西不是很多,一張破舊的床,一張桌子一個灶台,一個石台和石櫃,還有一個陶缸。在屋子的角落還有一個火堆,火堆上掛著一個水壺,火堆是南山鎮冬天取暖的地方,家家戶戶都有,隻是窮人簡陋,富人家富麗堂皇。就像李家都是用黑鐵木想燒著木炭,然後用木碳取暖。

水盆還有磨刀石放在石台上,慕塵把柴火放好,石台不高,蘇浩用水盆裝滿水,先再一次認真檢視柴刀,像是看自己的小媳婦一樣,那麼認真、仔細。柴刀的刀刃有一些鈍,其它地方還是完好無損。蘇浩用手輕撫刀身,用手指順著刀身到刀刃,一點一滴的撫摸,像一個刀客一樣專一。

將柴刀仔細觀察後,蘇浩用手舀水淋過磨刀石,順著一個方向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磨著柴刀,霍霍的磨刀聲一直都是一個節奏,就像砍柴一樣,每一個間隔都一樣,好像是經過準確記算的一樣。

蘇浩磨刀的時候很專注,完全把自己融入其中,把身邊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旁邊的蘇老爺子滿臉欣慰之色,他對孫子十分滿意。在這靈液的滋養下,他還可以多活幾年,還可以教導一下孫子。如果在教導一下,他相信自要有機會,自己的孫子一定可以如雄鷹一樣翱翔在天空,蘇浩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

不知不覺就是一個小時,一把柴刀用了一個小時磨刀,但蘇浩冇有時間觀念,在他那隻是一會兒,因為他完全融入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一邊的蘇老爺子居然可以下得床來,那隻小蘇浩帶回的肥碩野雞早就收拾乾淨,這時候正在大砂鍋中混著一些好吃的一起燉著,一股清香飄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