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紫衣女(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一年,又結合了這個軀體主人的全部意識,龍騰對身處的這個世界已經有了最基本的瞭解。聽聞司空不平的身份,眼中也掠過一抹訝然,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司空不平握著劍柄踏前一步,輯指喝道:“薛剛烈,馬上放開郡主,不然我讓你腦袋搬家!”
“嗖”,薛剛烈一抬手,一支袖箭就從他的袖口毫無征兆地射出,飛向司空不平所處的位置。
在周圍圍觀群眾下意識發出驚呼時,司空不平毫不驚慌地拔劍、撥箭、還劍入鞘,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眾人隻覺眼前一團白光閃過,司空不平就已經磕飛了射向自己的袖箭,而他的劍,又穩穩地插入了劍鞘,就彷彿從來冇有拔出來過。
“好身手,不愧是十大名捕。”薛剛烈一邊稱讚司空不平的身手,一邊把紫衣女子拉到自己的身前。同時又向身後射出一把飛刀,逼退一名想要偷偷接近自己的騎士。
飛刀洞穿了那名騎士的手腕,騎士手中的馬刀也跌落在地上,傷口上的血隨著騎士的後退滴落一地,顯得觸目驚心。
薛剛烈又把手中鋼刀架到紫衣女子的脖子上,紫衣女子白皙的脖子上隨即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紅色割痕。
司空不平嚇了一跳,喝道:“薛剛烈,有話好說,你不要傷害郡主。”
薛剛烈怒吼道:“不要再靠近我。老子犯案無數,如今又劫持了肅王千金,早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不要逼我。你們要麼放老子離開,要麼老子就和這漂亮郡主同歸於儘。黃泉路上有她相伴,也不枉此生了。”薛剛烈說著低頭湊在紫衣女子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邪笑道:“郡主用什麼脂粉?好香,好香……”
薛剛烈的這番話,讓周圍的騎士又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司空不平也是眉頭緊鎖,誰都知道肅王在大盛的地位,要是讓郡主有任何的閃失,彆說前途不保,肅王一怒之下把他們這些營救不利的人抄家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司空不平皺了皺眉,揮手示意身邊的騎士把圍觀的眾人趕開。
一名騎士拍馬上前,最先來到離得最近的龍騰和火燚身旁,長矛一指兩人,喝道:“不要看了,各自回家去。”
火燚撇了撇嘴,高聲道:“抓賊不行,欺壓百姓倒是一把好手。”
馬上的騎士聞言大怒,揮起長矛向火燚抽來,喝道:“小子大膽!”
“小爺的膽子一向大得很。”火燚單手握住他刺來的長矛,使勁一撅,馬上的騎士便飛了起來,一直飛過兩人的頭頂,摔在了地上。
那騎士摔了個灰頭土臉,揉著痠痛的胳膊起身,雖然詫異於這個山野少年的力氣,可還是把自己吃虧歸結於一時大意。惱羞成怒之下抽出腰間的馬刀,又向火燚衝來,嘴裡還罵道:“小雜種,要造反嗎?”
聽到他的喝罵聲,火燚麵色一寒,也冇有回嘴,側身避開他劈砍而來的馬刀,然後順勢一掌擊在他的肩上。那騎士大叫一聲,再度跌飛出去,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嘴裡還噴出一口鮮血,掙紮了一下想要起身,可是感覺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怎麼都爬不起來,又跌到了地上。
那騎士想要呼喊同伴,可是除了包圍薛剛烈的那幾個,其餘人都按司空不平的吩咐去驅趕行人了。但是也收效甚微,這裡民風剽悍,武風盛行,成年男子幾乎個個習武,並不懼怕官兵。
司空不平見已經有騎士跟百姓動起來手,而且圍觀百姓越來越多,怕耽誤瞭解救郡主的大事,也就不再理會那些圍觀的百姓,把手下的騎士全都招了回來。
司空不平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開口向薛剛烈說道:“薛剛烈,開出你的條件。”
薛剛烈瞪著血紅的雙眼,開口道:“四匹快馬,一萬兩大盛錢莊的銀票。”雖然他知道肅王郡主的性命就是百萬兩銀票也值,但是要的多了司空不平一時是籌集不到的,而自己又等不起,所以想了想隻要了一萬兩。
薛剛烈頓了頓,挺直腰板繼續道:“司空不平,我勸你不要耍花樣。事是官家的,命可是你自己的。要是我大哥薛洪烈知道我死在你手上,我保證他會屠你全家。”
司空不平聞言大驚,薛剛烈口中的薛洪烈是關外悍匪,手下有一萬多馬賊,為人凶殘毒辣,據說所過之處都是雞犬不留。卻冇想到居然是薛剛烈的哥哥。
就在司空不平神情漸漸凝重的時候,遠處的一個男子也皺起了眉頭。一個騎士恰好注意到了他的樣子,那是一個白衣勝雪瀟灑不凡的中年男子,他在聽到“薛洪烈”三個字後就轉身悄然離去。
看到司空不平凝重的表情,薛剛烈更是得意,繼續喊道:“司空不平,趕緊去準備我要的東西,不要自誤。”
在薛剛烈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恰好把紫衣女子的臉龐轉到了龍騰所在的方向。龍騰頓時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倒不是那紫衣女子的美麗讓龍騰震驚,縱使他見到天下絕色,哪怕是西施再世,褒姒複生,龍騰也不會心動。可是,那紫衣女子的容貌,居然和郭冬兒一模一樣,教龍騰又怎能自已。
龍騰下意識地踏出一步,大聲叫道:“冬兒!”
“什麼?”火燚看著一臉迷惑神色的龍騰疑惑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龍騰的這聲呼喊吸引了過來。
龍騰再次踏前一步,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龐涔涔而下,從顫動的嘴唇裡擠出幾個字:“是你嗎?冬兒。”聲音淒苦,令人聞之鼻酸。
火燚一時間有些發愣,不明白龍騰這是怎麼了。不過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龍騰上次力戰群匪受傷昏迷了幾個月,醒來後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時常出驚人之語,性格行為也跟以前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