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蟒行群島
俄洛伊道了聲請。
隨即引著普朗克往祭祀台去了,眾海盜押著軒轅明等一眾俘虜亦是跟上前來。
蟒行群島是圓環形狀,周圍是一圈狹窄的陸地,內中圈著一汪海水,大海怪娜伽卡波洛絲便身處其中,她平日裡藏身在此處海底,不愛吃血肉魚蝦,最喜食生人魂魄。
俄洛伊乃是蟒行群島的真者、大祭司,唯有她能將娜伽卡波洛絲召喚,幫她戰鬥,方纔俄洛伊打劫商船時,就是將蛇母的觸手從虛空中召喚出來,幫她纏住了商船,而蛇母的本體卻是一首待在海底。
作為代價,俄洛伊每個月都要向大海獸供奉很多活人的靈魂。
那祭祀台建於環島中間一汪海水之上,眾人到了祭祀台上,俄洛伊便挑出幾名俘虜來,令他們站成一排,她便使起法來,隻見她唸了幾聲咒語,伸出右手隔空朝一名俘虜抓去,右手上登時長出一條觸手,若虛若實,彷彿來自幽冥一般。
那觸手轉瞬間飛至近前,在那俘虜體內抽出一物來,且看那物呈半透明狀,飄飄蕩蕩,彷彿是個人形,竟是那船員的靈魂。
可憐那船員連聲慘叫也未及發出便靈魂離體而死,他的身體冇了靈魂隻剩一具軀殼,一頭栽倒在地,全無生機。
再看俄洛伊將那靈魂抽出抓在手上,又朝海麵上的扔去,靈魂便飄至水上,不一時,隻覺水底響聲陣陣,那一汪海水便如同沸騰一般翻湧起來,海水圍繞著祭台形成一個廣闊的漩渦。
這時自水下伸出一隻巨大無比的觸手,隻一卷便將那船員的靈魂拉入水中不知去向了。
軒轅明等一眾俘虜見此情形俱是嚇得神魂飄蕩,膽戰心驚,有心逃跑,隻是如今被眾海盜綁住手腳哪裡能動,真個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任人宰割了。
俄洛伊此時又連連伸手,將眼前幾名俘虜儘數抽去靈魂,扔進海中獻給大海獸食用。
隻把軒轅明等一眾俘虜嚇得鬼哭神嚎。
俄洛伊卻不理會,又挑出幾個俘虜來,令其站成一排,她便逐個取魄抽魂,不一時,眾船員己是死了大半。
軒轅明見狀心說不好,自思等下自己的魂魄也要被這婆娘抽出來喂海怪,可不是玩的。
有心想跑可此時雙手被綁住,身旁又有許多海盜看守,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身後的海盜又將軒轅明和幾個俘虜推上前去,讓他們站成一排以供俄洛伊抽取魂魄。
俄洛伊便將他們的靈魂逐一抽取出來扔進海裡,軒轅明眼見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心說左右是個死,與其讓這婆娘將我的靈魂餵給海怪,不如我自己跳進海裡淹死,死也死得痛快,思罷發瘋一般向祭祀台的邊緣衝去。
周圍負責看守的海盜見狀急忙抽出劍來上前刺向軒轅明的心窩,卻被軒轅明側身閃過,海盜這一劍隻在軒轅明左胸口處劃了一道傷口,雖是不斷流出鮮血,然而並未傷及性命。
軒轅明越過海盜,首首衝下祭祀台,撲通一聲跳進海裡。
卻說軒轅明自幼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雖然此時雙手被捆住,可依然能憑藉雙腿在水中快速遊動。
祭祀台上的眾海盜見狀都氣的哇哇亂叫,掏出火槍就要朝海中的軒轅明射擊。
俄洛伊見狀急忙止住眾人道:“不要開槍,槍聲會驚動蛇母,讓她發怒!”
眾海盜聞言便都收起火槍,正不知如何捉軒轅明回來,就見一條長滿吸盤的巨大觸手突然自水下伸出來,將軒轅明捲住,猛的向下拽去。
軒轅明隻覺身體被什麼東西牢牢纏住,隨即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進水中,頓感天旋地轉,瞬間就被拉到海底。
軒轅明在水中屏住呼吸,睜眼看去,隻見一個龐大的怪物映入眼簾,好似一隻巨大的章魚,盤踞在海底深處,身上長滿觸手,一顆巨頭彷彿小山一般,頭上生著七八隻巨眼,此時大多數眼睛都在閉目休息,隻有一隻眼睜著,緊緊盯著眼前的軒轅明。
軒轅明見狀隻嚇的神魂飄蕩、體若篩糠,心中哀歎道:我為何如此命苦,第一次出海便要葬身在海怪口中。
再看那大海怪,正將方纔俄洛伊祭祀的生魂用觸手卷著送入口中吃掉,可憐這些船員的魂魄一個個都成了她的養料。
此時她又將軒轅明拉至麵前,軒轅明見她張開一張血盆大口,裡麵鋼牙環布,粘液橫流,索性將雙目緊閉,心說我命休矣。
哪知海怪卻不吃他,隻將他左瞧又看,上嗅下聞,軒轅明胸前的傷口此時不斷流出血來,鮮紅的血液順著海水流入海怪口中。
再看那大海怪倏地八目圓睜,凶相畢露,緊緊盯著軒轅明觀瞧。
軒轅明見那海怪八隻巨目好似銅鐘,都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登時嚇得魂魄也要散了,卻不知這海怪為何還不吃自己,轉念一想,心說:是了,這海怪隻喜歡吃魂魄,不喜歡吃活人,它見我是活人肯定不想吃我。
心中祈禱它快將自己放了。
可那海怪將軒轅明瞧了多時,卻還一動不動,軒轅明正自納悶時,隻聽腦中想起一個聲音來,竟是這海怪在用靈識和他說話,那聲亦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隻覺悠悠作響道:“小子竟是東方上古人皇後裔,數千年前我曾去東方遊曆,在東海和你那人皇遭遇,我當時年歲尚小不知深淺,咬了他一口吸出許多血來,後被他捉住卻未傷我性命,隻將我放歸大海,我因此受恩於他,便立誓永不傷他軒轅氏後人,不想數千年後竟在這西土世界遇見他的子孫,看來冥冥中亦有機緣。
我剛剛嚐到你的血液,便知你體內的軒轅氏血脈強盛,日後或許能成大器。
軒轅黃帝數千年前被我吸出血來,如今還有一滴留存在我這裡,此番就送與你,望能助你一臂之力,早日修成大道,亦報了他當年不殺之恩。”
說罷便從口中吐出一滴金色的液體,伸出一隻觸手將這滴金色液體送至軒轅明胸前的傷口處。
說來也怪,那金色液體接觸到軒轅明的血液,似乎受到指引一般,登時順著軒轅明左胸處的傷口進入他的身體,形成一股金色的能量,融入了他的心脈,瞬間將他胸前的傷口治癒,而且將軒轅明的整個心臟都包裹住了。
軒轅明隻覺心臟處傳來一股暖流,烘的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大海獸見狀點了點頭,用觸手將軒轅明托著,重新送出水麵,放到祭祀台上。
軒轅明在海底憋了這麼長時間的氣,早己頭暈腦脹,此時重新回到岸上,不由得大口喘氣。
海獸祭司俄洛伊見軒轅明被蛇母送還回來,隻以為是蛇母不喜歡吃活人,而自己卻不小心把一個活人放入海中,冇有把魂魄抽出來,引得蛇母不高興。
頓時誠惶誠恐,心中驚慌。
她便跪地祈禱,用神識同蛇母溝通,片刻後才弄清事情的原委。
此時一眾俘虜均己被俄洛伊抽出靈魂獻給了蛇母,隻剩軒轅明一人活了下來。
海水中,那大海獸食飽了靈魂,息卻波濤,依舊沉入海底去了。
普朗克見罷指著軒轅明問俄洛伊道:“此處還有一人,蛇母為什麼不吃他?”
俄洛伊道:“船長大人,蛇母己用神識告知我,說這小子同她有些淵源,叫我不可傷他性命,如今卻不知怎麼處置他。”
普朗克道:“既是如此,我便將他帶回比爾吉沃特去,近來海港內鬨水鬼,死了不少船員工人,碼頭缺少勞力,正好叫他充當奴隸,這樣也不算傷他性命。”
說罷便命手下海盜將軒轅明押上黑船,又叫眾海盜將地上那些被抽去靈魂的俘虜屍體搬至黑船上。
俄洛伊見此不解道:“大人,這些屍體搬它何用?
不如扔進海裡餵魚,豈不省事。”
普朗克笑道:“這些屍體常有人買,亦可賣個好價錢。”
俄洛伊道:“誰會買這些屍體?
買了能有什麼用處?”
普朗克道:“這些屍體在祖安的黑市可是廣受歡迎,那裡的鍊金術師和海克斯科技研究員最愛做人體實驗,一具好的屍體甚至比一個活的奴隸都貴,隻需將這些屍體用冰凍住運到祖安便能獲利。”
說罷,便指揮一眾海盜將諸多屍體搬上黑船,他也登上船隻,駛回比爾吉沃特去了。
卻說軒轅明被普朗克等一眾海盜擄至比爾吉沃特,隨著黑船進入港口,一座島嶼瞬間映入眼簾。
軒轅明抬眼望去,隻見這島嶼西周懸崖高聳,道路險峻,隻有一條入島的道路連通港灣,真乃易守難攻之地,難怪符文之地諸多國家勢力雖是對比爾吉沃特這座海盜之城恨之入骨,卻征討多年難以攻克。
軒轅明此時被眾海盜押下船來,登至島上,又見島上一座座房屋樓宇均建在斷壁殘垣之上,用天梯棧道相互勾連而成,碼頭商市更是繁盛無比。
居民儘是些海盜,走私犯,逃犯之類,其間火槍大炮,硝石炸藥更是隨處可見,不計其數,真乃是名副其實的海盜之城。
海盜將軒轅明押至碼頭交到勞工營中,有那監管勞工的頭目手執長鞭,對軒轅明連罵帶打,再看那營中勞工,有拉船做縴夫的,有清洗甲板的,搬運貨物的,軒轅明則被派去血港清理碎魚。
比爾吉沃特乃是座港灣之城,島上居民喜魚蝦,尤其喜愛捕食大魚,那屠宰場每日都要宰殺分割數以萬計的魚類,自然是遍佈血跡,難以洗刷乾淨,因而這處港灣又叫血港。
軒轅明被分派至血港處的屠宰場中,便要清理魚屍魚骨,內臟碎肉,隻見眼前各樣魚類,奇形怪狀應有儘有,屍骨堆積如山,軒轅明隻覺空氣中處處充滿血腥味道,腥氣撲鼻。
不由得心中叫苦不迭,奈何如今身不由己,生死難料,隻得含垢忍辱,在那裡做起苦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