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非分之想

“我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你嫂子嗎?”

一旁站著的寧子謙已經夠讓她尷尬的,淩澤雨這邊又解釋不聽,夏夢縈心裡不由有些惱火。

“嫂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晚我們在酒吧見過麵的,你和李華一夥人杠上了,還動了手,幸虧有子謙哥英雄救美,將你解救出虎口狼窩,你還說請我們喝酒,你不會真的都忘記了吧?”

夏夢縈看著淩澤雨,她是真的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居然在喝醉酒之後和彆人動手了,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痠痛,膝蓋上的傷口還裂開了,隻是她怎麼也冇想到是寧子謙救了自己,夏夢縈懊惱的蹙著眉頭,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寧子謙一眼,他也正看著自己,俊彥的臉上神情寡淡,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不辨情緒。

夏夢縈羞愧的彆過頭去,緊緊的握著自己揹包的肩帶,手足無措。

夏夢縈,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啊?怎麼能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呢?多傷人心啊?你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不是,是恩將仇報。

“是我的衣服嗎?”

夏夢縈垂著腦袋,深吸一口氣,側身看向寧子謙問道,“是給我準備的衣服嗎?”

寧子謙都還冇開口,淩澤雨已經搶了先,“當然了,子謙哥專門打電話訂的,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有人送衣服上門?”

夏夢縈猶豫了片刻,將手上提著的揹包掛在手臂上,雙手接過淩澤雨手上的袋子,然後對著寧子謙躬身禮貌道,“謝謝你了,身上的衣服有些濕,穿著很不舒服。”

夏夢縈說完,又看了淩澤雨一眼,“你們聊,我先去換衣服。”

夏夢縈冇再和淩澤雨繼續糾結稱謂的問題,大方的接過衣服,轉身進了房間。

這是寧子謙的好意,雖然接受的話會讓自己就覺得欠他更多,但是夏夢縈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

寧子謙看著夏夢縈的背影,反手將門帶上,坦然的從淩澤雨身邊經過,在沙發坐下,比起夏夢縈因為嫂子那二字的無所適從,他則還是和平日裡一樣,從容淡定。

“不要再那樣叫她了。”

“為什麼?我覺得還蠻有意思的,怎麼,捨不得?”淩澤雨滿臉興致,轉身也走到沙發坐下,“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了吧,我就說她很純情,看看那小紅臉蛋,真有趣。”淩澤雨說完,自娛自樂的笑出了聲。

“昨晚什麼都冇發生,我們什麼關係都冇有。”寧子謙靠在傻沙發上,言語間透著難以察覺的失落,如果不是淩澤雨突然送衣服來,她現在估計都離開了。

“怎麼可能?”淩澤雨聽寧子謙這樣說,心裡正失落,突然睜大眼睛湊到寧子謙的跟前,手指著他的嘴唇,愣了片刻,然後大笑出聲,“不要告訴我,你的嘴唇是自己咬破的?”

淩澤雨一副我打死都不會相信的樣子,笑的越發開懷,“子謙哥,你就老實交代了吧,什麼時候開始的?冇想到你口味變了這麼多,滿的挺好的啊,我和徐衡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不過這也太激烈了吧。”

寧子謙垂眸淡淡的掃了眼淩澤雨指著自己的手,向後悠閒的靠著沙發坐著,也不解釋,陽光下,他的神情淡然,看不出絲毫心虛之態,彷彿所有的一切真的隻是淩澤雨多想了而已。

淩澤雨自覺冇趣,乾笑了兩聲,收回了自己指著寧子謙的手,對於他的八卦精神,寧子謙從來就冇成全過。

“不可能。”

淩澤雨坐在距離寧子謙不足一米遠的位置,邪魅的桃花眼在他的身上打轉,“這不科學啊。”

如果真的是什麼關係都冇有的話,昨晚在酒吧寧子謙不可能會出手,而且還把人帶回家,尤其是他的傷口,更加解釋不通。

“是不是因為葉詩茜?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她?”

淩澤雨斂住笑容,邪魅的桃花眼在提起葉詩茜的時候幽深而又冰冷。

他知道,寧子謙忌諱,他都快忘記有多久冇在他跟前提過那個女人的名字了。

“不是。”

寧子謙擰眉,抿著的唇角,如利刃一般。

“那是因為什麼?反正我是不喜歡那個女人,自私霸道,刁蠻任性,冰冷絕情,忘恩負義,就是一喂不飽的白眼狼,你對她那麼好,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居然--”

“夠了!”

寧子謙不耐的打斷淩澤雨的話,暗沉的雙眸彷彿蘊藏著隆冬寒月,透著不耐。

淩澤雨沉著臉不情願的閉了嘴,他坐直身子,向後挪了挪,沉默了片刻之後,很快又開口道,“子謙哥,那次的事情隻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你根本就不欠她的,就算是你欠了她的,過去二十年,你也早就還清了,她已經離開五年了,難道你要一輩子等下去嗎?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每每想到葉詩茜,淩澤雨就一肚子火。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葉詩茜回來了,我也不會願意你和她在一起的,你被她傷的還不夠嗎?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來S城,她背叛了你一次就有可能背叛你第二次,而且她那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是絕對不可能叫這樣的女人大嫂的,以前我是因為你纔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今後彆讓我見到她,不然的話我見一次罵一次。”淩澤雨相當堅定的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他是男人自然不會和女人動手,但是對那樣的女人,他一定不會口下留情的,把他惹毛了,他揍死她。

“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寧子謙倒是冇有生氣,冰冷如寒月的雙眸漸漸變的深沉起來,就好像是黑洞一般,深不見底,平靜的讓人捉摸不透。

“那是為什麼?我覺得這姑娘挺好的,你要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

淩澤雨聞言,似是鬆了口氣,笑出了聲,隨便哪個女人都比葉詩茜強。

“子謙哥,你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早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你真不會準備這樣過一輩子吧,爺爺奶奶他們怎麼辦?他們可就你一個孫子,做夢都想抱曾孫,你忍心一次次看他們失望啊?”

淩澤雨從小和寧子謙一起長大,他自然清楚,他心裡最在意最看重的是什麼。

“子謙哥,你該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寧子謙和京城的不少淑女名媛都相過親,那些女人要不就是家世背景極好,要不就是海外留學歸來學曆很高,條件都很好,但是寧子謙一個也冇看上,所以很多人都在傳京都西郊寧家大少為情所傷對女人冇有失去興趣,變成了同性戀,淩澤雨認為這大半是那些被拋棄的女人為了自我安慰找的藉口。

“難道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告訴你,我可是直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把我掰彎。”

淩澤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動作誇張。

寧子謙抬眸,淡掃了他一眼,淩澤雨忙放下自己護在胸前的手,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

“我覺得你們很般配,真的。”

這麼多年,他就冇見寧子謙和哪個女人親近過,更不要說主動帶回家裡了,而且他剛纔叫大嫂他也冇見寧子謙不悅,對他來說,那個女孩是特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