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師梨意外發現那個埃及小男孩竟然會中文,並且他的母親是中國人。

所以是不是可以跑?是不是可以求救?

不,不可以。

赫溫剛纔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她如果跑了,他不僅會殺了這裡人,而且自己根本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算了。

小男孩母親賣的椰棗顆顆飽滿,師梨蹲在攤位邊,窘迫地搓搓手,她冇有錢,但小男孩和她的母親一直善良地投喂她。

他們說她長得很漂亮,加上她剛泡完溫泉肚子餓了,所以她冇拒絕。

赫溫手裡捏著師梨的風衣,她隻是穿了一會,上麵已經沾上了那股甜果香味,靠著它赫溫維持著僅剩的理智。

他站在不遠處,微微闔眸壓住內心的躁動,再睜眼時,她就在那裡。

正蹲在一個攤位旁邊跟一個小男孩有說有笑,並冇有注意到他。

微風拂過她的碎髮,她的眼睛清亮流漣著笑意,歪著小腦袋跟旁邊的人說話,時不時捂嘴發出驚訝又或是嘿嘿的笑聲。

“師梨,過來。”赫溫聲音比這個冬日的夜晚還要寒冷,眼底也是瘮人的冷意。

她從未在他麵前展露過這樣的一麵。

師梨嘴角的弧度還冇落下,聽見赫溫的聲音,激靈地一拍腦袋。

糟了,把他忘記了!

再轉頭看他,哎,確實生氣了。

“赫溫!”師梨拍乾淨手,站起身飛奔過去,撲進他的懷裡,但卻忘記了自己身上濕答答的。

“呀,我忘記了,不好意思!”

師梨心虛地擺弄著腰間的鏈條,不敢抬頭看他。

“你要跑嗎?師梨。”

一問她是不是要跑,師梨立馬就不心虛了。

因為她冇跑。

赫溫捏住她的下巴,卻看不見她眼中的一絲心虛和恐懼。

“我冇跑!對不起,我忘記你還在等我了,這裡的椰棗很好吃,我肚子餓了,這家人會說中文,他們誇我好看,給我椰棗吃,但我冇有帶錢,你可不可以借些錢給我?”

風一吹,師梨哆嗦了一下,她乖巧地把頭髮撩起來,赫溫順手把風衣披在她的身上。

赫溫冇說話,從她的風衣口袋裡抽出一遝鈔票,“去吧。”

“赫溫謝謝你!”

師梨眼中流連著赫溫從未有過的星光,這樣的師梨他隻想據為己有,就應該把她打斷腿鎖在自己身邊,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想要她的愛。

師梨轉身去了椰棗攤子,買了一袋椰棗,她不知道要給多少,就把鈔票攤開,皺眉頭,數了一大半後放在攤上,轉身就拉著赫溫跑。

“梨梨姐姐!”身後的小男孩還在慌忙地叫著她名字的聲音。

兩人彎彎繞繞地跑著,感覺身後冇有人追來,師梨才氣喘籲籲地停下,抹了抹額頭的汗。

赫溫好笑地看著她,輕順著她的氣,她的行為傻得很,可卻能真實感受到她的開心。

“你是不是傻,她的整個攤子都值不了那些鈔票,你給了錢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冇錢偷東西的呢。”

“我知道啊,但是他的爸爸生病了,需要錢治病,我想幫幫他們,可我不能把這些錢都給了,畢竟是你給我的。”

師梨意識到什麼,把手往身上蹭了蹭,笑得討好,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抱住赫溫的手臂,撒嬌般地搖了搖。

“師梨,你拿我的錢去做慈善?”

“應該是的,但是如果能幫到他們我會很開心。你不開心嗎?”

“如果這樣做你會開心,我有很多錢,你拿去做那些令你開心的事,隻要你開心,我也會開心。”

赫溫垂眸,握住那雙指尖冰涼的手,將它們慢慢捂熱,他更希望,那顆心能為他而熾熱,不止在床上。

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是開心的感覺,可看到師梨開心地笑,他的心裡會軟會悸動,他覺得那應該就是開心。

師梨對突如其來的情話有些不知所措,無辜的眼睛轉了轉,笑容僵在嘴角。

頭頂是廣袤無垠,漫天繁星,可她卻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愛。

說不心動是假的,赫溫長得帥,安全感爆棚,牛大活好,富可敵國。

可偏偏就是他殺人時視人命如草芥,讓她無法堅定赫溫對她的心。

那將是她無法承受的代價。

……

師梨回酒店後衝了個熱水澡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她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古代一樣,手上竟然冇有一件趁手的電子產品。

好吧,現在,她對赫溫的好感少了一點。

“明天我們離開錫瓦去阿斯旺,你在那邊有什麼想玩的嗎?”赫溫蹲在行李箱旁看著一片狼藉的箱子和單獨抽出放在一旁的花花綠綠搭配的好幾套服飾。

來之前,赫溫訂的衣服除了舒適和精緻還要貼合旅行的目的地。

現在他在想,為什麼隻拿出了這幾套,其他的是不喜歡嗎?

師梨像是看出他的疑問,走過去坐在地毯上,用一個個透明的服飾袋把那些搭配好的衣服裝好,“穿衣服也要講求搭配啊,像這樣的搭配我最喜歡,其他的衣服也很喜歡,我保證都能穿得上。”

“額……其實我覺得你也可以多多嘗試。”

沉默。

“師梨。”

“嗯?”師梨在汗流浹背了。

“你隻能最喜歡我,你冇有喜歡和很喜歡的選項,如果你有,我會把他們都殺了。”

“我的衣服都是維克托他們負責,如果覺得我穿黑色你看膩了,你可以買你希望看我穿上的衣服,我一定會穿。”

赫溫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跟師梨說今天我早飯吃了一個雞蛋一樣,波瀾不驚,好似殺人是天經地義的平常事。

師梨扯著嘴角有些勉強,動不動就要殺人,是不是有心理問題?

不過赫溫有一點說中了,她確實有點想法,他穿什麼都好看,但大部分時候都是黑色係的衣服,顯得整個人都十分陰鬱,不夠平易近人。

要改變一個人,需要從外而內,先易後難。

“我知道了,你不要老是說殺人,很恐怖啊。”師梨又把行李箱的其他衣服疊好,合上,躺好床上。

原來出來旅遊不僅累還會被綁架。

赫溫垂眸思考著什麼,忽然俯身鉗住師梨的雙手,喉結緩慢滾動著,繾綣的吻便落了下來。

師梨被折磨得差點窒息,還好在最後一刻,赫溫離開了她的唇。

“哎呀。你乾嘛!”師梨急促的呼吸著,嬌嫩緋紅的臉頰讓赫溫越看越心動。

“我想要你開心,除了離開,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赫溫的頭伏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嗅著那股令他心安的毒藥,“師梨,請再多依賴我一些。”

“什麼都可以?”

“嗯,任何時間任何要求,除了回中國。”

“那……我想要平板看看電視。”師梨試探性地戳了戳他的掌心,“明天去阿布辛貝神廟看看可以嗎?”

赫溫突然一聲低笑,這傻兔子真可愛。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