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昨晚纔在周瀾麵前發了毒誓,眼下就來這齣戲,真真是要把她往火坑裡推。

難不成又是溫緋緋的手筆?

之前在桂秋宴陷害顏雪不成,這次又想借她的手直接毒害顏雪。

不,不會是溫緋緋。

孫媽媽來送暖茶的時候,正廳裡隻有她跟顏齊,而暖茶是給人吃的,是顏雪主動餵給絨絨纔會害了它。

顏齊平日裡冇有飲茶的習慣,原主正好喜歡喝茶。

難道孫媽媽想害的人是她?

她打算按兵不動,先看這孫媽媽怎麼說。

孫媽媽在侯府呆了近二十年,對這侯爺的脾性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

她知道侯爺平日裡看起來老成穩重,可每次隻要碰上他的軟肋,他便收不住脾性了。

於是孫媽媽繼續汙衊道:“四小姐嫉妒三小姐得您寵愛,對三小姐心生怨恨,於是便讓奴婢買來這毒藥。想著要毒死三小姐,這樣一來便冇人能和她爭奪寵愛了。”

果不其然,顏齊聽了這話後,忙向顏慈投去一道滿含怒意的目光,問她道:“孫媽媽說的是否屬實?”

想著顏慈以往據死不認的脾氣,他加重語氣道:“最好如實交代,否則的話,我不會輕饒了你。”

她道:“二哥,你仔細想想。我今日是被你喚來傾雲院的,若我真有意對三姐姐下毒,又怎麼會選在她的院子裡行凶作案呢。”

顏齊一聽,瞬間清醒過來。

這頭的孫媽媽瞧見形勢不妙,便立即開口道:“四小姐何必敢做不敢認?奴婢是居安閣的人,更是您的仆人,若冇有您的吩咐,奴婢哪來的膽子去買毒藥呢?就算是奴婢自己買的,那奴婢買來也冇什麼用啊!”

她立即就著孫媽媽的話,機智反問道:“你也說了你是居安閣的人,又何故跑來傾雲院端茶倒水的。難不成傾雲院裡都冇有服侍之人了嗎?”

對啊!

此話一出,顏齊大抵清楚,孫媽媽是故意陷害顏慈的。

就在此時,洛香當即挺身而出道:“孫媽媽,奴婢本來打算給你留些麵子的,可你今日既然當著侯爺的麵肆意汙衊我家小姐,那我也不需要再顧念什麼情分了。”

眼下看來,她似乎有著孫媽媽的把柄。

隻聽洛香道:“逢年過節,小姐都會收到不少賀禮。其中有一個藍田玉做成的玉罐,價值百兩黃金,用來存放蛐蛐的。她一直珍藏在木匣裡捨不得拿出去用,可後來玉罐卻無故消失了。”

“後來我親眼看見孫媽媽拿著小姐的玉罐偷偷倒賣到玉芳閣。”

大家都知道玉芳閣是個什麼地方,不就是倒賣二手貨的。

孫媽媽臉色有些躲閃,但仍舊不鬆口:“奴婢不知,你說的這些跟四小姐想毒害三小姐有何關係。”

“侯爺,奴婢手上有字據為證,就在居安閣內。”

顏齊開口:“速去拿來。”

不多時,洛香急匆匆趕來向顏慈遞上冊子。

她打開一看裡邊詳細記錄著居安閣一應開支,翻到其中一頁裡邊還夾著一張字據,翻開一看,居然真的是玉芳閣老闆娘寫的字據。

上邊寫著:永昌十三年,十月初七,收顏府孫氏藍田玉罐一個,六十兩黃金。後以一百二十兩黃金賣之。

顏慈對出手相助的洛香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

她將手裡的東西呈上,顏齊看後沉思不語,神色難測。

顏雪捱得近,拿過字據一看,登時皺眉道:“私自倒賣主子的東西可是大罪,孫媽媽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接了顏雪的話茬說道:“三姐姐說的是,就連我最寶貝的東西都能被孫媽媽偷走,更不用說那些玉簪首飾。孫媽媽私底下鐵定拿走了不少!”

說罷,她又一鼓作氣對著顏齊神色悲切道:“二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平日裡我歲孫媽媽處處忍讓,可孫媽媽變本加厲,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更彆說聽我吩咐去買什麼毒藥來毒害三姐姐了!她就是個滿口謊話,見錢眼開,專門來禍害我的害人精!”

見此顏齊心中有了主意,對著孫媽媽沉聲問道: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孫媽媽見局勢不妙,侯爺那廂已經黑了臉,便隻能撲到在顏齊麵前,豁出去道:“侯爺侯爺,您聽老奴說。老奴承認私下確實倒賣過四小姐的東西,可老奴隻是想用來填補家用,絕對冇有膽子去陷害四小姐啊!”

顏齊開口:“那你怎麼解釋毒藥的事?”

孫媽媽臉色焦急,看起來都憋出內傷了:“這毒...是...是奴婢自己買的,可是奴婢絕對冇有用過那毒藥!奴婢可對天發誓!”

顏慈:“二哥她又在撒謊!之前她還說毒藥是我讓她買的呢。”

孫媽媽突然有種百口莫辯的委屈感:“侯爺,奴婢所言句句是真,絕無隱瞞,您要相信奴婢啊!”

顏齊心中已有定論,他開口道:“你身為府裡老人,本該安守本分伺候好主子,卻生出些歪主意,膽敢胡亂陷害。今日若不是四妹妹心思細膩,臨危不亂,便要被你連累了去。”

顏齊長喝一聲:“來人!”

兩個家丁圍上來,牽製住孫媽媽雙手。

“孫媽媽以下犯上,罪無可恕,明日一早直接發賣給人牙子。”就這樣孫媽媽被押到了柴房裡。

顏慈開口:“孫媽媽送來暖茶時,正廳隻有我跟二哥。說明孫媽媽要害的人隻能是我,或者是二哥。”

她看了一眼麵露純真滿臉疑惑的顏雪嘟囔道:“倒是三姐姐,無緣無故為何要給絨絨喝茶呢?真是奇怪。”

聞言,顏雪露出驚恐狀,她故作鎮定道“難道四妹妹是懷疑我嗎?”

見兩個妹妹之間微妙的氣氛,顏齊開口對著顏慈道:“我會替你解決此事的。你先回去吧。”

她乖巧的笑著道:“嗯嗯,好的。”

兄妹倆望著那背影,樣子有些出神。顏雪開口:“二哥哥,四妹妹好像變乖了。”

顏齊的目光很快落到顏雪身上,少女麵容如畫,嬌嫩美麗。

手裡還握著顏慈留給他的賬本,他竟不知顏慈會有記賬的習慣。

或許她是從這居安閣裡開銷支出等細節之處察覺孫媽媽的秘密,這纔多留了一些心眼。

否則的話,今日他真是要聽信讒言,無端冤枉自己的妹妹了。

他開口道:“乖不乖可不好說,倒是變聰慧了許多。”

他看向自己那嬌嫩貌美的三妹妹:“你可得學學四妹妹,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顏雪背後一涼,手心滲出些薄汗。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動作親昵的挽著顏齊的手,嗔怪著撒嬌道:“二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明明你最寵愛的人是我,今日居然開始維護其他人了。”

她嘟起鮮豔欲滴的櫻桃唇,賭氣道:“哼,我生氣了。”

見此,顏齊慣來嚴肅的臉龐浮上一層紅暈,他忙解釋道:“你可不要誤會,在我心目中,冇有任何人能取代得了你的位置。”

或許這就是顏雪的魅力。

她能夠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聚焦在自己的美貌上。最好隻看到她的貌美如花,豔絕天下,而對她所做之事,全都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