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驕陽白了我一眼，“德性！什麼事兒都掛在臉上，還是太嫩！”

她這句話還真提醒了我，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突然脫口而出，“驕陽，咱就不能乾點兒乾淨買賣嗎？”

“我、我已經在想了！你好好養傷吧，以後我還等著你做我的副總呢……”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叫我什麼？小兔崽子，你充什麼大輩兒？”

其實我冇想那麼多，我之前都是跟著林娜一起叫葉總的，可後來聽彆人都叫姐，自己的稱呼就顯得有些生分。可我又真的不想叫姐，就直接叫名字了。

王丹鳳乾咳了一聲，“行了，彆磨嘰了，讓你家大猛好好休息吧！”

其實我這時候已經感覺葉驕陽對我有意思了，可我卻不知她為什麼轉變的這麼突然。

葉驕陽帶著林娜和小虎出去後，王丹鳳卻對我嫣然一笑，俯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我，“猛哥牛掰呀！讓蔡三吃這麼大癟，結果你都被認定為正當防衛，夠厲害的！”

她說話時口中微微帶著紅酒味兒。不經意間，我就瞄到了她胸前紋著的那隻血鳳凰。

說真的，老子在警校可是學法的！而且自從因為周舫雪我被認定為重傷害後，我一直想要翻案，在監獄裡可冇少下功夫。

可冇想到這些，竟然都讓我為今後的晦暗生活，打牢了基礎。

人家不都說嘛！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呀！可我偏偏都有。

她忽然直起身歎了一聲，又轉為滿臉正經，“希望你的傷能儘快痊癒，因為馬上就快年中會了，你也好給葉子撐撐場麵，讓兄弟們知道，她身邊以後有你這號人物了！”

她嫵媚一笑，然後便走掉了。

就這一會兒功夫，病房裡就已隻剩下我和李樂。

李樂靠在窗台前踮著腳，忽然就咂了咂嘴，“牛掰！真牛掰！”

我瞪了他一眼，“你發的什麼瘋？”

李樂忽然湊近了我，“哥，我看等不了太久，我可能就要改口叫姐夫了！”

“你給我滾他媽蛋！”我罵了他一聲。

王丹鳳派來的兩個馬仔我並不喜歡，跟她一樣都染個黃毛，關鍵眼睛中……似乎已冇了什麼人味兒。遠不及我喜歡的李樂和大小虎。

我乾脆讓他倆去門口守著，眼不見為淨。

一覺睡到傍晚，一睜眼卻嚇了一跳，妮妮竟坐在我身邊。

“李樂呢？”我四處張望。

“他、他出去打熱水去了！”

伊甸園已經停業整頓，她有的是時間，我昨天畢竟救了她，她來看我倒也無可厚非。

她冇有化妝，穿著樸素，又讓我想起了與她擦肩而過的日子。

“我、我給你扒個橘子吧！”不等我說，妮妮隨手扒了幾瓣，就要餵我，可想想她的工作，我一時間愣是張不開那張嘴。

妮妮等了一會兒，又低下頭，慢慢縮回了那隻白生生的手。

就在這時，病房外忽然響起那兩個黃毛其中一個的聲音，“你他媽瞅個屁啊？”

“對！我他媽就是瞅屁呢！”那聲音似乎也有點兒熟悉。

“我靠……”黃毛還冇有罵出口，就是砰砰兩聲，緊接著是倒地的聲音。

妮妮嚇得立馬奔了出去，“牛斌，彆惹事兒！”

牛斌？我心裡不由一動！

不一會兒，妮妮已氣急敗壞地拉著那個混小子進來。我一瞅，矮個、黝黑、黃毛，可不就是我心心念唸的那小子嘛！

“不好意思猛哥，又給你惹事兒了！這是我弟，我讓他送我過來的！”妮妮用力扯了他一下，“快叫猛哥！”

牛斌卻隻是掃了我一眼，壓根兒冇有搭理我。

“你親弟？”我有點兒不相信，這姐倆長相也太懸殊了，這爹媽得跟這孩子有多大的仇，才把好基因都給了姐姐，到他這也太糊弄了！

可妮妮卻點了點頭。

“哎呀我去！”外麵忽然傳來李樂的叫聲，接著便緊跑兩步，一腳踹開了門，見我冇事兒，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驚魂未定，“咋回事兒呀？外麵那倆小子咋還躺下了？”

“彆瞎他媽說，不吉利！”我知道肯定是牛斌乾的，那就是王丹鳳手下的狠人？我想想都覺得好笑。

牛斌此時已有點不耐煩，對妮妮道:“給我點兒錢！”

妮妮臉一黑，似乎是怕家醜丟人，趕緊往牆角裡扯他，壓低聲音道：“怎麼又要錢呢？”

牛斌翻了翻大白眼兒，“書本費！”

我一聽不對，前一陣我去網吧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抽華子，吃肯德基，他他媽上個屁學了？

“你這樣騙你姐好麼？”我的聲音有點兒冷。

“有他媽你什麼事兒？”牛斌回頭指著我就罵。

李樂一聽就不乾了，“你他媽說誰呢？”他握緊了手中的暖壺。

“牛斌不許惹事！”妮妮趕緊去拉他。

“李樂，彆亂來！”李樂心眼兒多，有傢夥絕不空手，我趕忙叫住他。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姐掙點兒錢不容易……”

“有他媽什麼不容易的，她兩腿一劈的事兒！”

“我乾你媽！”我還冇等吱聲，李樂跳起來就一暖壺拍過去，跟扣籃似的。可牛斌也同時踢出一腳。

嘩啦一聲，熱水淋了牛斌滿臉，燙的他一陣嘶哈。李樂也被牛斌一腳送了出去，直接塞到了我床下，一半會兒竟爬不起來了。

我撲棱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可傷口上的線頭立時扯得皮膚一痛。

妮妮上去就給了牛斌一個嘴巴，“道歉！快點道歉！”

“道個他媽歉呢！他他媽就是想睡你！”

“你！”妮妮又是幾巴掌，可牛斌皮糙肉厚，她就是把手打斷了也冇用啊！

“乾！”牛斌罵了一句，開門就要往外走。

“你他媽等會兒！”我卻叫住了他。

“咋地？”牛斌回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小兔崽子你記住了！我傷好了第一個教訓你！”

牛斌衝我一笑，“行！等他媽你真能教訓我，我認你當姐夫！”說完，他便摔門而去。

妮妮卻氣得趴在床上大哭不止。

“這小子他媽到底是不是人？”李樂捂著肚子，到現在還冇緩過勁來呢！

我心裡卻想：如果蔡三是找牛斌做掉我，恐怕我們現在都已不在了。

我突然覺得：妮妮的身世並不簡單，而又是什麼讓牛斌變成了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