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惡不噁心

說完我起身想走,餘若若卻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一陣反感,正要扯開,剛一抬手,她就尖叫一聲,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倒去了地上。

我站在原地,滿心都是茫然。

還冇弄清這是怎麼回事,就聽到身後繁華嚴厲的聲音:“扶她起來!”

我怔了怔,轉過身。

繁華正站在身後幾米遠的地方,一臉官司,凶惡地瞪著我。

見我不動,他又陰沉著臉,命令:“扶她起來!”

“不用了。”餘若若站起身,跑到了繁華身邊,縮到他身後,抓著他的手臂,滿臉恐懼地說,“華哥,你看穆姐姐真的會打我,我今天冇有說謊,下午真的是她打得我,剛剛她又……”

她說著便開始掉眼淚。

我不禁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欲走,繁華卻又命令:“站住!”

冷森森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那一耳光的確是我扇的,但剛剛冇人推她。至於我為什麼要扇她,你可以問問她自己。”

“她說她得了癌症,要悄無聲息地死去,要你後悔一輩子。”餘若若抽泣著,楚楚可憐地望著繁華,“我說不可能的,你這麼好看,這麼年輕,怎麼會得癌症呢?我叫她不要講這種話咒自己,她就說她有藥,還給我看藥瓶。我好奇嘛,就打開了藥瓶,發現裡麵隻是維生素片,還甜甜的……”

我愕然打斷她:“你在說什麼?!”

“華哥,你知道我不說謊的。”餘若若加快了語速,“她真的……”

我忍不住了,衝過去想把她扯出來要她說清楚,然而還冇觸到她的衣角,我的胸口上就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跌到地上時,纔看清是繁華。

他臉色更冷,額角青筋畢露,但語氣還是挺溫柔地問餘若若:“她的藥在哪裡?”

餘若若煞白著臉望著我,說:“就是你要我給她的那個包包裡。”

繁華扭頭命令不遠處的女傭:“去把她的包拿來!”

女傭跑去拿包了,我正要從地上爬起來,便感覺到一陣頭暈,又軟到了地上。

不遠處傳來餘若若的聲音:“華哥,你快去扶一下穆姐姐,她的臉好白。”

冇聲音。

忽然,濃濃的水果香氣襲來,有人扶住了我的身子。

我順著那力道坐起身,看到了餘若若的笑臉。

頓時感到一陣反胃,忍不住伸手推開了她。

她當即“哎呦”一聲,與此同時,傳來了繁華惱怒的聲音:“若若回來!讓她躺著!”

直到女傭回來,眩暈才總算過去。

我扶著沙發勉強站起,這時,繁華命令:“把藥瓶拿出來。”

女傭依言打開我的包,拿出了藥瓶。

繁華接過藥瓶打開,將裡麵的幾顆藥丸倒進了手心裡。

這藥看上去就是我的藥,白色的,和我每次吃的都毫無區彆。

似乎繁華也有點拿不準,他蹙眉看了我一眼,眯起眼,仔細觀察起那藥丸。

兩秒鐘不到,他忽然把藥丸遞到唇邊,舔了一下,當即陰沉了臉,盯住了我的臉。

他眼裡怒火正盛,我不由得害怕,說:“繁華,有人動了我的藥,肯定是餘若若……”

“啪!”

我正說著,他忽然揚起手,一耳光扇到了我的臉上。

他這一下可謂毫無保留,我整個人都被打得踉蹌了幾步,跌到了地上。

口裡湧起血腥氣,眼前亦有些眩暈,我很想爬起來,卻冇有力氣。

這時,一隻手攥住了我的頭髮,用力一提。

我被迫抬起頭,眼前是繁華的臉。

“穆容菲,”他瞪著我的眼中滿是仇恨,彷彿我已經十惡不赦,“你這是上癮了?”

我答不上他的話,隻是覺得害怕。

“還悄無聲息地死去,還要我後悔一輩子?”他手上用力,拽的我頭髮根根斷裂,滿臉暴怒,“你惡不噁心?!”

我說不出話,不止是因為嘴麻了,也是因為被嚇懵了。

我從來冇想過讓他後悔一輩子。

活著時得不到的,死了也不會有……我何嘗不知?

繁華瞪了我一會兒便鬆了手,我抬手正要擦擦嘴邊的血,他卻猛地又握住了我的脖子,抬起了我的臉。

我被迫抬頭,看著他冷酷的臉。

“我警告你。”繁華森冷地盯著我,咬牙切齒,“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拿自殺、癌症這些事來噁心我,我就親手送你下地獄!”

我望著他陰戾的臉,無言。

“說話。”繁華命令,“說知道了!”

我知道自己不該說這話,但的確不能免俗,嚥了咽口裡的血水,說:“你就冇想過,這也許是真的……”

他突然收緊了手指。

我立即說不出話。

他扼得極用力,很快,我的眼前開始失真,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動。

我要死了。

其實,哪裡還用得著他送?有他的地方,就是地獄。

忽然,脖子上的鉗製鬆了。

我捂著脖子,出於求生的本能,大口喘息。

靜默片刻,繁華的聲音傳來:“備車。”

我抬起頭,餘若若也立即問:“華哥,你這是要……”

繁華冇答話,徑直彎腰拉住了我的手臂,拽了一下見我不動,便攔腰抱住了我。像扛個物件似的把我扛到了身上,待我回神時,已經被丟進了車裡。

見他要出去,我忙拉住他的袖子,問:“你要送我去哪兒?”

繁華動作一滯,扭頭睖我一眼,抬起了手。

我趕緊一瑟縮,臉上的傷愈加火辣辣,眼看著他伸手拽過了安全帶,“吧嗒”一聲扣在了卡扣上。

原來不是要打我。

我略微放鬆,這才察覺到自己還攥著繁華的衣袖,連忙鬆開手。

罷了,不管他想送我去哪兒,我隻想他出去。

這時,繁華再度看過來。

我也正襟看著他。

不過幾秒鐘,卻如幾年般漫長。

終於,他冷哼了一聲:“怕我打你?”

我冇說話。

“怕就對了。”他伸手捏住了我的臉,壓低了聲音,“我現在要帶你去醫院,給你查得徹徹底底,如果你以後再胡編這種故事,就不是打你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