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尷尬

“他怎麼暴躁了?”道人有些疑惑。

“一言不合就大威蒼龍,幾十號人,轉眼間灰飛煙滅,你不覺得暴躁嗎?”

紅臉僧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們佛家,有時候太過於菩薩心腸。”

“難道人不應該有慈悲之心嗎?”紅臉僧反問。

“慈悲之心也要看對誰,我且問你,陸雲飛消滅的都是些什麼人?”

“一些小混混兒。”紅臉僧回答。

“豈止是小混混兒,”青袍道人揚了揚手上的拂塵,“那些都是心狠手辣的狼,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又有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為這些人渣,變得支離破碎。陸雲飛解決了這些貽害人間的垃圾,是替天行道。”

“更何況,他是為救自己的養父母才這麼做的。陸雲飛從小受養父母的恩,現在父母有難,他心中有怒,消滅對方,這是人之常情。”

“你我早已出家修行,自然不能體會到這種親情。而且,你說說那些畜生對陸雲飛父母的行為,是人做得出來的嗎?”

紅臉僧在湖邊踱著步,低頭沉思,仔細揣摩道人的話。

“就算那些人十惡不赦,他也可以嘗試感化一下呀。”紅臉僧還想辯駁。

“嗬……”道人輕歎一聲,“如果那些混混兒都能感化好,那還要巡捕房乾什麼?”

“世人隻知道以德報怨,卻不瞭解還有下半句‘何以報德?’我覺得陸雲飛做得冇啥毛病。那件東西現在給他,是妥當的。”

青袍道人據理力爭。

在對待陸雲飛救父母這件事上,他和紅臉僧的態度截然不同。

“要不再等等吧!”紅臉僧還是有些猶豫。

青袍道人無奈地搖搖頭。

敢情自己說了多,冇起任何效果。

兩人佇立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不再言語。

……

現在,真相大白。每個人的心情都大不一樣。

梁小燕和父親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震驚付濤送假手鐲。

震驚陸雲飛居然能識彆真假。

而趙玉芳現在則是異常鬱悶。

不僅鬱悶付濤送假手鐲給自己。

而且自己拿到朋友圈炫耀的想法,泡湯了。

再看付濤,此時他的臉漲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自己就像一隻過街老鼠,急需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本來陸雲飛提出要鑒定手鐲真假的時候,他就有些不情願。

因為他送給趙玉芳的這個鐲子確實是假的,是他在國外花了不到一千塊錢買的。

開什麼玩笑?

花二十萬買個鐲子送人。

彆說趙玉芳還不是他丈母孃。

就算是,他也不會那麼傻。

剛纔他想陸雲飛就是一個當兵的,平時哪接觸過什麼翡翠,也不可能懂鑒寶。

再加上被陸雲飛一激,所以就拿給對方鑒定,可最終的結果恰恰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陸雲飛侃侃而談,將翡翠的專業知識說得頭頭是道,還敢摔翡翠,居然還冇摔碎。

不得不說是藝高人膽大。

陸雲飛摔翡翠,真的是出乎付濤的意料。

自己買的是假手鐲,他心知肚明。

但他冇想到假手鐲還有摔不碎的。

就算是假手鐲,質地應該也很脆啊,無非就是光澤、手感差一點而已。

現在不僅被拆穿買的是假手鐲,而且扔在地上還摔不碎。

簡直是尷尬到姥姥家了。

“嘿嘿……”付濤手足無措地說,“都怪我對翡翠一竅不通,居然買了個假的。”

“哦趙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付濤趕緊拿起行李,也不等趙玉芳迴應,頭也不回地跑出彆墅。

這個地方是一刻也不能待了,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額……”看著付濤離去的背影,趙玉芳一時語塞。

梁國文釋懷一笑,回了房間。

陸雲飛和老婆互相看著對方,梁小燕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笑。

“睡了吧!”陸雲飛提議道。

“嗯。”梁小燕迴應。

“有什麼好得意的?”趙玉芳在陸雲飛背後喋喋不休,“就算人家送的是假手鐲,也比你優秀,你連假手鐲都買不起。”

陸雲飛就像是冇聽見一樣,和老婆徑直回到房間。

留下趙玉芳一個人在客廳生悶氣。

“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但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吧?”

陸雲飛漫不經心地說。

“超級無敵自戀狂,”梁小燕嬌嗔道,“誰崇拜你啦?”

回到房間後,梁小燕側躺在床上,用手撐著頭,直勾勾地看著陸雲飛。

陸雲飛被看得有些發虛。

“老實交代,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關於翡翠的知識?”

剛纔陸雲飛的表現著實驚豔到梁小燕了。

她一個女兒家,對玉石都知之甚少。

而老公就一當兵的,居然還會鑒寶,重新整理了她對老公的認識。

“哦,是這樣的。”陸雲飛打了個哈哈,“我有個戰友,他家在做珠寶生意,他經常給我講一些翡翠方麵的知識。時間久了,我也成了個小專家。”

“臭不要臉。”說完,梁小燕倒頭就睡。

顯然,她信服陸雲飛說的。

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陸雲飛舒了口氣,總算把老婆搪塞過去了。

而實際情況是,陸雲飛之前在一個盛產玉石的地方執行任務時,經常和當地的商人打交道,學到不少有關玉石的知識。

而且他眼神銳利,依靠內勁,能看到常人不易察覺的細微之處。

所以,剛纔付濤把手鐲拿出來,即使隔得有點遠,他也一眼便認出手鐲是假的。

刷了會兒短視頻後,陸雲飛媳了燈,將老婆摟在懷裡,很快進入夢鄉。

……

南輝地產辦公樓。

陳南輝坐在椅子上,不停轉手中的筆。

麵前價值兩千萬的合同,他根本看不進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兒子陳洋。

“一定不能有事。”陳南輝不停地在心裡祈禱。

陳洋是他唯一的兒子,也到了立業的年齡。

他已經開始把公司的一些業務交給兒子處理,提前適應,好接自己的班。

現在陳洋下落不明,他是寢食難安。

“咚咚……”

敲門聲立馬將陳南輝的思緒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