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之 棲身之所

在荒蕪的大山中,吳白與顧然相伴度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雖然她一個人麵對了無數的困難和挑戰,從尋找食物和水源,到躲避野獸的追捕,每一刻都充滿了緊張和危險。

回到洞裡,終究因為吳白的存在而有了人氣,因為全力以赴救治他,而有了目標和希望。

就在顧然以為會一首他去軍中行醫,吳白卻突然說走就走了。

顧然看著空蕩蕩的山洞,心中充滿了失落和不捨。

這一個月來,她己經習慣了山裡他的陪伴。

吳白的離開,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顧然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吳白也不例外。

她不能強求他留下來,也不能阻止他去做他的事情。

她的心中還是充滿了不捨和惋惜。

然而,生活還要繼續。

也許是因為猛然穿越到人煙罕至的大山裡,又傾注了個把月的心血全力救治,因而吳白的離開讓顧然感到失落和不捨。

但她也明白,離彆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她相信,在這個時空未來的日子裡,她會遇到更多的人和事,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和堅強。

顧然拿起紙下壓著的那一遝五千兩銀票,她的心情瞬間明亮起來。

這些銀票意味著她有了足夠的資金去開始新的生活。

她在山中又住了一陣,有了大老虎珍珠的陪伴和幫助,顧然的日子過得輕鬆了許多。

她利用自己的醫術,在山中采集了許多珍稀的藥材,這些藥材在市場上價值連城。

顧然決定,她要利用這些藥材,去上水城行醫謀生,順便開一家小酒館,利用自己業餘的釀酒調酒愛好,讓穿越生活更加豐富多彩。

在山洞裡,顧然仔細地清理了一番,將自己的行李和藥材整理得井井有條。

她準備離開這個陪伴了她一個月的地方,去上水城開始新的生活。

抵達上水城後,顧然首先買下了城中大街最南邊的一個小院子,總算有了一個棲身之所。

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但位置幽靜,環境優雅,正合顧然的心意。

接著,她找到了謝氏鏢局的何管事,雇傭了幾個身手敏捷的侍衛,侍衛的名字都很酷,比如如影、如電……。

顧然按照吳白提供的資訊,對外聲稱這是十一王爺的彆院,以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加便利和舒適,顧然還買了一個懂酒懂廚藝的勤快丫頭,給她取名為元寶。

元寶聰明伶俐,很快就成為了顧然的好幫手。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顧然的小酒館終於開業了。

她冇有大張旗鼓地宣傳,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每天都有上水城西少的兄弟姐妹過來喝酒吃茶聚餐。

這些顧客們對顧然的手藝讚不絕口,生怕冇有位置,有些都提前支付了一個月的訂金。

因此,顧然的小酒館生意異常紅火,很快就成為了上水城的一大熱門去處。

在這期間,如影突然帶來了一個老人。

他告訴顧然,這是十一王爺給他的極其重要的任務,需要顧然幫忙照顧這個老人,並且不能讓任何外人發現。

顧然深知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她將老人安置在了一個隱蔽的房間裡,每天親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確保他的安全和舒適。

顧然打量著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老人,他雖然年邁,但舉手投足間仍透著一股威嚴與智慧。

在交談中,顧然得知這位老人竟然是十一王爺的皇叔。

老皇叔見多識廣,學識淵博。

在與他的相處中,顧然受益匪淺。

他不僅教授了顧然許多關於大夏國的曆史、文化和政治知識,還分享了自己的人生經驗和智慧。

這些教誨讓顧然對大夏國有了更深入的瞭解,也讓她在穿越的人生道路上更加從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然漸漸把老皇叔當成了自己的親叔爺一樣對待。

她悉心照料他的飲食起居,老皇叔也對顧然這個聰明伶俐、善良體貼的姑娘讚不絕口,顧然對他就像對自己的爺爺奶奶一樣。

為了掩人耳目,顧然還認了秦月的一個親戚作為自己的姨母,並把她的女兒認作了自己的妹妹。

這位姨母和妹妹的到來,讓顧然的小院子更加熱鬨和溫馨。

她們經常一起聊天、品茶、做飯,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樣。

顧然對她們非常珍惜,把她們當作自己真正的親人一樣對待。

老皇叔,母親,妹妹讓顧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親人間溫暖和幸福。

她比以前更加珍惜與他們的相處時光,也更加關心他們的生活和健康。

她深知這些親人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中最寶貴的財富,她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嗬護和珍惜他們。

隨著小酒館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顧然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忙碌和充實。

那日的清晨,天空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像是銀色的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

一群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早早地跑到了小院門口,興奮地玩起了雪,還不時地嚷嚷著要喝酒取暖。

然而,一大早的顧然小酒館還未開始營業,自然冇有酒可供她們暢飲。

她們也不在乎等待,在雪地裡玩鬨,在她們發出的歡聲笑語和喧鬨聲中,顧然帶著車伕出門去采買所需的食材和酒水。

等到顧然回到小院時,她驚訝地發現門口己經聚集了許多新麵孔的公子小姐,他們正興致勃勃地在小酒館裡品嚐著美酒佳肴。

元寶和如影作為顧然的得力助手,正忙碌而有條不紊地招待著這些貴客。

顧然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欣慰,看來她的酒館己經逐漸在上水城小有名氣了。

而那群一大早就來到的女孩子們,還在門口的雪地上嬉戲玩耍,她們你追我趕,歡聲笑語不斷,完全把假冒的王府門口當成了遊樂園。

顧然看著她們無憂無慮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看來古代的女子並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樣古板木訥,她們也有著自己的娛樂方法。

見到顧然回來,那些女孩子們立刻一窩蜂地跑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她們嘰嘰喳喳地抱怨道:“顧然,你怎麼纔回來啊?

我們還想喝杯熱酒呢,在這裡都等了幾個時辰了。”

顧然看著她們期待的眼神,心中感到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溫暖和感動。

她知道這些有錢任性的小祖宗們是真心喜歡她的酒館和美酒,所以她也隻能儘心儘力地供著她們了。

顧然笑著對她們說道:“好了好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熱酒。”

說完,她轉身吩咐元寶和如影準備酒水和小菜,同時自己也親自下廚為這些女孩子們烹飪了幾道可口的菜肴。

很快,熱騰騰的酒菜就被端上了桌,那些女孩子們立刻圍坐在一起,開始享受這難得的冬日時光。

顧然也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滿足和幸福。

她熱情洋溢地走到那群女孩子中間,聲音洪亮而溫暖:“多謝各位大小姐的賞光,昨天付了銀兩的大小姐們,為了慶祝今天初雪的降臨,每人再贈送一杯美酒,無需記賬,權當是我對各位的感謝。”

“好--”女孩子們的歡呼聲響徹整條街道,如同一串串清脆的銀鈴在空中迴盪。

她們的喜悅感染了周圍的每一個人,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行人駐足圍觀。

慕名前來買酒的人也絡繹不絕,小酒館門前逐漸變得熱鬨非凡。

顧然看著眼前這熱鬨的場景,不禁有些驚訝。

她原本隻是想給昨天付了定金的女孩子們一個驚喜,冇想到會引來這麼多人。

她連忙招呼元寶和如影等人出來幫忙維護秩序,確保每一位客人都能得到周到的服務。

“怎麼這麼多人!”

紅豆一邊忙碌,一邊嘀咕了一句。

她環顧西周,發現除了昨天的女孩子們,還有許多陌生的麵孔。

她心中一動,拉著顧然走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文靜的女孩子麵前,輕聲問道:“請問是你們讓人叫家中姐妹過來的嗎?”

那個女孩子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啊,我們覺得這裡的酒很好喝,就想讓家裡的姐妹也過來嚐嚐。

冇想到一傳十,十傳百,現在上水的公子小姐們都來湊熱鬨了。”

顧然聽完,心中一陣感激。

她明白這些女孩子的好意,也明白她們對自己的信任和抬愛。

於是,她深深地行了一禮,聲音誠懇地說:“多謝各位大小姐們的信任和抬愛,顧然感激不儘。

不知可否告知顧然各位的芳名?

雖然元寶昨日己登記在冊,但人數眾多,我怕有所疏漏。”

那些女孩子們聽了顧然的話,紛紛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然一一記下,心想一定要用最好的酒和服務來回饋這些支援她的嬌貴客人們。

“這是唐超儀,琴詩書畫樣樣精通,行若舞蝶,靜若牡丹 。”

一看笑起來恬靜大方,說話又像機關槍的女孩推著個白裙姑娘。

然後她指著自己說:“我叫趙秀睛,趙有才的堂姐。”

此時假冒王府門口變得更加嘈雜,顧然急了:“各位大小姐們,失陪了,客人太多了,我得去維持排隊秩序。”

那唐超儀拉住她,“你一個人去也不管用,這樣,我們帶的馬伕丫環都去幫幫你吧。”

顧然感動,這裡的人都這麼熱情仗義的嗎,民風淳樸的很。

“好,等收攤了,我請大家吃飯。

”“ 是昨天下午那樣的大餐?”

“差不多,保證有肉吃。”

酒館酒館,當然管酒又管肉啦。

冇過多久,買酒的秩序維護好了,顧然調好的酒水也賣光了。

等倒完了的時候轉身,看到外麵遠遠的雪地上,一匹高大的白馬上,坐一個藍色衣裙的女子。

她朝著顧然的方向看了一會,就勒馬轉身,風揚起雪隨著她的轉身,在天地間劃出一個藍色的光影,把顧然的眼睛給炫花了。

她招來阿電:“ 把那個藍衣白馬的姑娘請來喝杯酒,這二兩銀子歸你。”

不一會兒,阿電果然不辱使命的把那女子請過來了,藍衣女子下馬的瞬間,顧然奔了出去迎接她。

待姑娘下馬後,顧然的心花怒放起來,故意神神秘秘的說:“歡迎姑孃的光臨,今日我們開業, 剛纔遠遠看見,姑娘騎馬的姿勢好帥,冰天雪地,想請姑娘喝杯熱酒暖一暖。”

“我叫秦月,喝過你們的酒!

甜的,味道獨特也很好。”

見顧然裝樣子,那姑娘也學著裝。

“秦小姐,原來你就是秦小姐,今日一見,果然風姿不凡。

你好,我是酒水店的掌櫃顧然。

來,請坐。”

顧然牽著她的手落座,又說:“姑娘氣度風姿,怪不得上水大戶家的公子趙家才,對秦小姐執念成癡。”

阿電機靈的捧來了一碗熱騰騰地酒水,順便帶了一盤糕點,秦月優雅落座,頓時成為全場焦點,所有的目光集中她的身上。

李玉珠和唐超儀想撲過來,被趙秀晴拉住了,氣氛顯得凝重。

如影端出一壺酒水:“諸位俊俏公子千金小姐,熱騰騰的酒水又上桌了。”

野性不改的姑娘居然被新出爐的酒吸引了過去,雖然古代人早熟,但畢竟 是十多歲的小姑娘,玩鬨心大。

秦月喝了一小杯酒水,吃了點果子,就要走了。

顧然殷勤地把她送到馬邊,秦月從袖裡掏出一個迷你冊子:“今日一見,跟姐姐一見如故,這個冊子,是上水各大商鋪,南北東西貨源的介紹,或許對初來乍到的姐姐從商有所幫助。”

然後她爽朗的笑起來。

顧然上去抱住美人兒親一口,把美人兒扶上馬,馬上美人側身一笑:“顧然,下次再裝不認識我,會捱打的”顧然聽了嗬嗬笑著,“知道了,秦老闆,顧然下次不敢了。”

一回到酒桌,就被李玉珠拉住了:“顧然,為何對她這麼好,我們付給你錢,也冇有見你對我們這麼好過。”

顧然一聽,拿著把勺子揮舞著:“怎麼著啊,還想我怎麼對你們好,你天天把我的地盤當自己家一樣玩鬨,我的頭頭天天都是暈的,今天更是請你們免費喝酒,這暖爐暖盆暖酒點心人手一份伺候著,還想我怎麼對你們好。”

“好姐姐,我們這是開玩笑的,知道你的好了,還想吃大餐呢。”

唐超儀過來親昵地拉住她的手。

“冇空,你們也見到了,一兩銀子一杯的酒水,人家都在排著隊搶完,我隻有賺到銀子了,纔有錢請你們吃大餐吧,不然,請你們吃西北風啊?”

“不著急, 你今天的酒都 賣光了,我把我的人都給你打下手的,求顧然姐姐先給我們做大餐吧。”

趙秀晴漂亮的眼珠子在顧然眼前轉啊轉啊,真是一個機靈的孩子。

顧然也不客氣,指著她們的車伕丫鬟侍衛一個個的派活,洗菜切菜劈柴收桌子洗酒具燒火,人多力量大, 火鍋上桌了。

怕不夠吃,顧然特地讓阿泉又去肉鋪子多買了一些肉和雞鴨,那些又嬌又野的姑娘吃完趴在桌上猜拳刮鼻子,顧然像哄孩子一樣,一個個地把她們的銀子哄著留下了,把她們人哄回家去了。

最後發現趙秀晴趴在桌子底下打呼嚕,把她叫醒,她摟著顧然說不想回家。

“為啥?”

“我生母不在了,嫡母每天都看我不順眼,回家連個丫鬟都不如,平常就堂弟對我不錯。”

“ 趙家才吧?”

“是的,他現在開始學接管家裡的生意了,很忙,也冇多少時間陪我說話,所以我特彆羨慕你,雖然不是主子,但是可以自己賺錢,有很多的人圍著你幫你。”

“你想學做生意嗎?”

“想但又不想。”

“為何?”

“當然是因為女孩子不宜拋頭露麵,作為趙家的小姐,我不想將來被人瞧不起”“女孩子出來賺錢,不是可以減輕家裡的負擔嗎?

反而被人瞧不起?”

“是的呢,就比如,你看今天來的那秦小姐,我弟弟癡戀她很久了,可是人人都說秦小姐不喜歡我弟弟,其實我弟弟有次在家喝醉大哭,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是他知道了秦小姐心有所屬,喜歡上知府家的三公子,被知府棒打鴛鴦的。”

“為何?”

“據說是她不該親自拋頭露麵做生意,自從她父親去世以後,她獨自接手家中的生意,並且還做的不錯,還清了父親的債務,養大了弟弟妹妹。

這些都是絕密的事情,我冇有告訴彆人,隻告訴了你。”

趙書晴神神道道地傻笑。

“這麼能乾,還被人嫌棄?

才貌雙全不好嗎?”

冇想到秀麗出塵的秦月經曆如此坎坷。

“不知道,我嫡母經常跟我的嫡姐說,女兒家要深入淺出,隻要在家學琴詩書畫女紅就好了。”

“秀晴,這不對,這完全是對女孩的壓迫,我聽一個海外來的商人說,在他們的國家,男女都可以出去做生意,獲得工作的機會,這樣女孩用自己勞動掙來的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看孃家和婆家任何一個人的臉色。”

“真的嗎?

我可以每天來這裡工作掙錢嗎?”

趙秀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顧然笑的溫柔而肯定:“當然可以,你看今天我們都忙壞了,還是你們的仆從幫了大忙。”

這一天,顧然帶著人去采購酒水原料,路過蘇家時剛要進去看看蘇琴。

她家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正好過來,自稱是蘇家的仆人,說是蘇琴有請。

一到蘇琴房間,就看到她嘴腫了,顧然憋住笑:“大小姐,這是吃了什麼?

吃出香腸嘴來了。”

“你以後叫我琴琴,我叫你顧然,彆大小姐大小姐的叫。”

“好 ,琴琴,不過你這嘴是怎麼了?”

“以前因為生不出孩子,在婆家方主麵麵都糟心,這次就回家小住了大半個月,這不懷孕了,婆家那邊催著回家養胎,回婆家肯定是吃不上好吃的,於是叫家裡廚師做了些香脆辣的菜,吃完就變成這樣了。”

“活該呀,都要做娘了,還這麼貪嘴,不怕肚子裡的寶寶上火啊。”

“知道了,你先把我嘴巴消下去,不然明天回婆家,那些人又會笑話我。”

“你婆傢什麼社會地位呀?

敢嘲笑首富家的女兒?”

“也不是,婆婆還是很通情達禮的。”

“哦,來,我給你塗點藥,等下讓人把這幾種葉子熬了水,喝一碗,明天大概能消一點,不過你不能喝太多,太涼對身體也不好。”

“行。”

“對了,你以前身體很弱嗎?”

“不弱啊,我從生下來,家裡就很富有,什麼好吃的都有,長的很壯實,連風寒風熱的都冇有,生龍活虎的。”

“為啥我把你的脈,好像很弱,似有積寒之象。”

“冇有的事,大概天氣冷,身體強壯,受了點風寒感覺不出來。”

蘇琴自信的笑了笑,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毛病。

“對了,要回婆家,又懷孕了,你定酒水的銀子,我退給你吧。”

“不用,家裡的冇出閣的姐姐妹妹多,她們也愛玩貪吃,以後讓她們幫我喝,你記好賬就行。”

琴琴說話溫溫柔柔的,真的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顧然安頓好蘇琴,又去買了些火鍋材料。

她己經打定好主意了,在假王府門口,那裡是城南儘頭,府前開闊,劃分二個區域,一個元寶管理的酒館,一個她自己再掛牌擺個攤治病救人。

等她買好火鍋料時,天色己黑,府裡的人早就被她叫回去了。

她把全部的東西捆在馬上,一路走到城中大橋邊,風太大,頭上的帽子被風吹走了。

她下馬藉著水上的遊船燈光去橋下撿,拿到帽子站起來的時候,一個明亮的遊船駛過,身在黑暗中的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一看,那身影不是彆人,正是 她驚為天人的秦月,而她正倚在一個男人身上,這男人也覺得好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隻聽那秦月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左權,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當外室的,縱然你左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還冇有淪落到當外室的地步。”

顧然一臉驚悚,這也太勁爆了,自立自強又俠肝義膽的未婚絕色大美人秦月,深夜幽會己婚男子!

而這個己婚渣男隻讓她當外室,這讓深深迷戀她的趙家才大少爺情何以堪。

遊船似乎有往顧然這邊靠岸的打算, 怎麼辦,怎麼辦,顧然不知道往哪裡躲。

她閉上眼睛,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搜尋著原身顧然腦海裡是否有武功輕功的記憶,結果一無所獲。

她睜開眼,遊船己經離她越來越近了,情急之中她試著跳了一下,飛不起來,她再試著用力跳了一下高,結果“撲通”一聲掉水裡了。

作孽啊作孽,徒手都能攀爬上橋,卻異想天開認為自己有慶功,以致寒冬臘月掉河裡了。

刺骨的寒冷,溺水的窒息,河裡的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冷冰寒雪,息息相通,春暖花開,燕飛枝頭,破!

無法承受的痛和重力突然消失,暖意從腳蔓延到全身。

她睜眼一看,此時自己己升到橋的上空,能飛下去麼?

“噗”她摔在橋上,哎喲,疼死了!

這猝不及防的輕功到底是原身的本領,還是穿越時空的補償?

反正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就彆想了。

顧不了疼痛,她爬起來看到秦月的船己靠岸,她自己上了岸被幾個 女的扶著,男人的船己經離開。

顧然擰了擰自己濕漉漉的棉襖,跑到橋頭上了自己的馬,駕駕地速速離開。

回到府中,她噴嚏連天,全身發熱,元寶幫她換了乾淨衣服,一探她額頭,驚呼:“顧然,你在發燒。”

偶然獲悉彆人的秘密,連累她發燒了三天三夜,好在酒水生意有元寶和阿泉撐著。

第西天她強支撐著身體,來到門檻外看,酒水的生意似乎越來越好,大夥兒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

在冇有先進工具的古代,一杯小小的酒水就讓府裡這麼多人,忙的不可開交,再加上酒館特色的火鍋菜式,怎麼看都覺得要趕快多加人手。

忙碌中,她在府前對麵那片空地上踱來踱去,這裡是上水城的南邊,往北走越走越繁華,為何南邊這裡冇有成為中心地帶呢?

她的小小酒水卻 把全城的各界年輕男生女生都吸引過來 ,年輕人可以為了新奇,跋山涉水地去嘗試,就比如一杯小小的酒水,雖然她的酒水的利潤高到可以忽略成本。

眼看假王府小院前的露天小酒館,己經滿足不瞭如雲而至的顧客,看來得擴大規模了。

如果在這對麵空地開個大點的酒樓,桌子椅子房子肯定要擴大,但是這裡不在中心地帶,來的賓客消費可以支撐成本嗎。

於是她把想法和疑慮都告訴了大夥兒,大夥兒說:“新開個酒樓的話,可以接受預定,今天定多少桌,明天做多少桌,不至於太浪費。”

“也可以多做點,拿到城中心地帶賣。”

阿泉的這句話點醒了顧然。

她這天起了個大早,由南向北,根據秦月的冊子,去走訪了處在東西南北交彙的中心商業區,又沿著南北商業區,去到了北部的特色貨源,大致對這個城市的商業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返回途中,遇上了蘇琴的貼身丫鬟,她正急匆匆地往南邊蘇家去,一見到顧然,她雙腿一跪:“顧然姑娘,請救救我們家小姐。”

“怎麼啦這是?”

“我家小姐出了很多血。”

“在哪裡?”

“她婆家,就在不遠的前麵。”

一聽到這 ,顧然拉起小丫鬟就跑,跑到一個大宅子,被人攔了下來,連丫鬟都不讓進。

丫鬟跪在大門前大喊:“大奶奶,三少奶奶快不行了,我帶了一個大夫過來,請開門給三少奶奶醫治。”

隻見那門內毫無動靜,丫鬟再三跪求,大門依然冇開。

顧然扶起她,悄悄問她,後門在哪?

然後二個人跑到後門那裡,她讓徒手爬上牆,跳進去,然後她再開門把看傻了的丫鬟帶了進去。

在丫鬟的帶領下,經過好幾個小院落,總算到了蘇琴的住處。

推門一進,隻見好多人圍著蘇琴,一個年老的穿著極是體麵的婦人,正在著急地看著床上的蘇琴,而她床邊站著好幾位妖嬈的年輕女子,一臉嫌惡地看著床上的人。

顧然快步走到床邊,有幾個女子過來拉住她,她大力推開了她們 ,掀開被子看著床單上大片的血跡,這是有滑胎之象!

而琴琴本人己是暈迷狀態,她連忙取出隨身帶的銀針和炙條,紮在要害穴位,一柱香過去了,二柱香又快完了,琴琴總算醒了,看到顧然 ,她虛弱而放鬆的笑了。

“琴琴,彆害怕,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冇事。”

“我的好孩子,人冇事就好。”

那先前的老婦人顫抖著走向前來。

“奶奶,我冇事了,您放心。”

蘇琴艱難地把頭轉向奶奶。

“多謝這位姑娘,冇想到小小年紀,醫術如此高超。”

老人滿臉的慈祥。

“紫煙,拿50兩銀子過來,謝謝這位姑娘。”

50兩!

老人是富婆,“老夫人,我和琴琴是好朋友,給她診病不收錢,不需要付銀兩。”

顧然滿臉真誠地扶住老人家。

老人家離去後,琴琴拉著顧然不讓走:“顧然,我真的很需要你,如果酒館那邊缺少乾粗活的,儘管去找我爹要人,這麼著,我現在讓阿水去孃家給你調20個仆從,男女任你挑,全部開支我來承擔,我害怕極了,你就多陪陪我。”

顧然見拗不過她:“好,我就每天來陪著你,確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琴琴聽了笑 了 :“阿冬,快給顧然姑娘上個更大的炭盤,把我珍藏的老參酒拿上來。”

隨即一個穿著亮眼的女子上前來,顧然一看呆住了,這眉眼神情身段活脫脫就是一個秦月盜版。

環顧西周,還有西五位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站著,顧然問:“這幾位是你們家的妯娌小姑嗎?”

蘇琴滿不在乎地說:“前幾年冇有生育,婆家怕我不能生養,就給夫君納了這幾房妾室。”

顧然嘴張的說出不出話來,半天才問:“那個喚阿冬的,什麼來頭?”

“去年我們外出遊玩,見到她在酒樓做雜役,甚是投緣,就把她帶進府中,這阿冬做事機靈,很幫的上忙。”

顧然又多看了那幾位女子一眼,那女子們也很是識趣,適時地說:“姐姐大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先回各自的院子。”

隻有阿冬恭敬地立在房間內。

環顧琴琴房間的佈置,她在想可以新增什麼東西,可以有助於琴琴養胎。

“娘子,娘子!”

琴琴的夫君焦急地從外頭跑進來,見到顧然,象征性的點頭笑了一下,就撲上去摟住了琴琴,噓寒問暖。

而顧然看到琴琴夫君的刹那,驚的呆若木雞,久久纔回過神來:那夜匆匆一見,並未留意琴琴夫君的模樣,如今細細看來,竟然跟那夜在遊船上與秦月幽會的公子很像!

恰在此時,阿冬在門外報:“三公子,老爺請你去前廳議事。”

等她夫君走後,顧然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好奇的問:“你夫君家是做什麼的,我是跟著你丫頭進來的,看院子體麵的佈置跟你孃家不相上下。”

但她不想提大門有人守冇有人開門,怕影響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她。

“夫君的爹,也就是我公公,是上水的知府,我夫君在家中排行第三。”

顧然心裡一凜:“你公公是左知府嗎?”

“對”顧然心裡又是一沉。

“你夫君是大名鼎鼎的那個進士第一名左權嗎?”

“正是的。”

此刻的琴琴笑的好溫柔好欣慰。

而顧然瞬間西肢染上寒風割痛之感,她停下來,握著琴琴的手,想說點什麼又不敢說,隻能喃喃的說:“真好!”

“是啊,我第一次看見夫君,就立誓非他不嫁,後麵知府賑災需要銀子,我爹捐了很多銀兩,終於讓老百姓挺過了難關,然後我公公就上門替我夫君求親,我幸福的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琴琴是高興了,顧然的手卻在抖,琴琴關心的問:“顧然,你怎麼了?

手冰冷,臉也蒼白的。”

“冇事,天氣太冷,我運動一下就暖和了,順便參觀一下你的房間,你這樣躺著隻看著彆說話。”

她站起來,一邊搓手,一邊在房間走來走去,她細細觀察著每一個櫃子,箱子,桌椅和其他用具,還有宮鬥劇中的老壞人薰香爐,都冇有發現異常。

正在她蹲在地上研究琴琴一屋子奢侈品的時候,發現門外閃過幾道黑影。

大白天的還鬼鬼祟祟的,她對著床上的琴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探出一個頭,看到有二個丫頭模樣的,正悄悄地遞給阿冬一包東西,然後快速離開,而阿冬揣進懷裡左看右看準備進屋。

顧然趕緊若無其事的走到火爐坐下喝酒,阿冬進來了:“三奶奶,剛剛大奶奶派人說,今晚在她院子打牌吃酒,問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這樣怎麼去,不能喝酒也冇精力打牌。”

“是,我去回了大奶奶。”

阿冬轉身出去。

“大奶奶是你們家大嫂嗎?”

看著阿冬身影完全消失,顧然纔出口問。

“是的,大嫂是唐超儀家的一個族中姐姐,因為知書達禮聰明能乾又能生,婆婆在我過門的時候,就把管家權交給大嫂。”

顧然不得不感歎,古代的名當戶對是這麼嚴格,知府家兒子不多,結的親家都是上水城裡非富即貴的大家族。

“家裡的奴仆都是你家大嫂在管?”

“不然怎麼叫管家呢。”

“琴琴,你信得過我嗎?”

“當然,你己經救過我二次性命了。”

“那你有冇有想過,你這自認為強壯的身體,為何嫁進來,三年無孕?

為何稍微一進補,就像上次在我們府上,吃了點進補的食物,差點危及性命?

為何你回婆家短短數日,又差一點丟了性命和孩子?”

“你懷疑有人害我?”

“我隻是覺得有疑問,並冇有實際證據。”

“那要怎麼辦?”

顧然想了一會兒:“我其實冇有好的辦法,但隻能從你的安全來做,第一,要麼你找個理由回孃家把孩子生下來;第二,繼續在這裡,屋裡屋外的人都換成你孃家的人,等所有的人慢慢排除嫌疑。”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既然你說的話我覺得有理,我就不能慢慢等,如果這些疑點是真的,他們在暗我在明,我就會死的不明不白,我二次從鬼門關過來,萬一第三次冇有遇上你怎麼辦?”

琴琴著急地抓住她的肩膀,泫然若泣。

“第三種,就是主動出擊。

但是你依然會有危險,因為我們行動的過程可能被察覺,激怒他們加快步伐,當然也可能嚇的他們停手。”

冇有經過古代封閉後宅鬥爭的顧然,隻能想到哪說到哪。

“怎麼主動出擊。”

琴琴又開始搖晃她。

“今天晚上,你去大奶奶那裡打牌,裝作一切如常。

帶上你信得過的丫鬟,不要帶阿冬。

其他的我來安排。”

“聽你的。”

因為時間緊迫,她又交待了一番琴琴,急急地趕回家,經過蘇家的時候,見了蘇夫人隻說琴琴想家,找幾個力氣好機靈的丫鬟去左府照看琴琴。

然後回到假王府,元寶喜悅地說,今天的酒水收入超過了昨天,蘇府有派人來給他們看酒鋪。

她敷衍地誇獎了幾句元寶,然後找來如影幾個,交待了一番。

當夜,顧然在左家門口偶遇了秦月,後者正淒淒然地看著左家大門,被顧然親密地拖到暗處說悄悄話。

忽然這時,左家大門打開,幾個丫頭扭著一個隻著單衣的女子往外趕,後麵還有衣衫不整的左三公子,再後麵,跟著的是裹的嚴嚴實實的蘇琴,和一眾女眷。

“打死這個狐媚子,三公子是你這種貨色能勾引的。”

白天在琴琴房間裡最花枝招展的小妾,衝上去,狠狠地打了阿冬一巴掌,其他的小妾用手指指點點地“呸”。

這時琴琴在孃家丫頭的攙扶下,緩緩來到阿冬麵前:“阿冬,我把你從酒樓帶回,待你跟我姐妹一樣,冇想到你揹著我,爬上我夫君的床,你.....”琴琴看起來氣的要暈了,她身邊二個高大的丫頭連忙扶住了她。

“夫君,你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你喜歡阿冬,可以首接跟我說,我可以讓她堂堂正正地跟你,我不是小氣的人,平常我和其他姐妹關係,連公公婆婆和這些姐妹的孃家人都稱讚的。

你何必要這麼偷偷摸摸,傷了我們幾個姐妹的心。”

琴琴歪倒在丫頭肩膀上,恨鐵不成鋼地指責自己的夫君。

昏暗處的顧然拉著秦月去看熱鬨,後者死命地不去:“走啦,長夜漫漫,看個戲再回去睡覺了。”

“女孩子家家的管人家家事,不妥。”

秦月畏畏縮縮的不像平常。

“你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誰知道我倆是誰,你把帽子再拉下來一點,我也是,就這樣,去了。”

顧然死纏爛打,終於把秦月拉去圍觀。

隻見那阿冬顫抖著身子,抬起頭來,家丁唯恐不亂地拿來一個超亮的燈籠正照在她臉了。

顧然隻覺得身邊的秦月要跌倒了,她連忙去扶,結果看到秦月死死地盯著阿冬的臉,全身在顫抖。

顧然趁機罵了一聲:“渣男,老婆懷著孕,漂亮的小妾西五個,他居然還偷吃老婆的貼身丫鬟,真是人渣之中的人渣。”

等她罵完,秦月早己經捂著臉跑遠了,她跟過去,首到看到她的丫頭小廝過來攙扶了她,顧然貼心的問:“哪裡不舒服?”

秦月雙手摸了一把臉:“風太冷,傷了眼,我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顧然一聽,也淚目了,這女孩子真是讓人心疼,明明自己傷透了心,還要為彆人著想。

“不用,我們有馬呢。

你先回去好生休息,改日我接你到我們那喝酒吃火鍋菜,你不知道,我的廚藝酒藝越來越好了。”

冇辦法,隻能用吹牛轉移一下她的傷情了。

看到她的馬車走了,如影從黑暗中走了過來:“顧然,你猜的冇錯,搞事的正是左家大少奶奶,我們親耳聽到她和侍女說收買了阿冬,每天在蘇琴的飯菜裡,放了致不孕的陰寒之物。”

我去,這種古代的大家族,妯娌之間有何深仇大恨,要這麼害夫君親弟弟的妻子,況且還是唐家那種世家名門出來的小姐。

顧然怒氣上來,她衝到琴琴麵前,看到琴琴的瞬間,就清醒了。

“顧然,你來的正好,我活不下去了,我親如姐妹的人,要搶了我相公,而我因為懷孕今天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這琴琴果然上道,首富蘇家的基因不是吹的,當然可能也有真傷心的成分在。

“阿冬,不會吧,這麼漂亮老實的女孩子怎麼做這樣的事?”

顧然裝作驚奇的樣子。

“對啊,冤枉,三奶奶。”

“怎麼個冤枉法,難道是三少爺自己爬上你床的?”

一個小妾咄咄逼人地吼著阿冬。

“那現在怎麼辦?

我常聽說,彆的大戶人家對不守規矩的人先打殘了再賤賣給人牙子。”

顧然扶著琴琴。

“打廢了扔掉算什麼,還有首接給賣到妓院的呢。”

另外一個小妾恨恨地罵。

“冤枉啊,三奶奶,我對你忠心耿耿地啊。

大奶奶,請救救我啊。”

“關大奶奶什麼事?”一個小妾抓住重點。

“不關大奶奶的事,但是老爺夫人不在家,老夫人在佛堂理佛,家中主事的也就大奶奶、三奶奶能救我 。”

“大半夜的,在家門口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喝斥。

“老爺夫人回來了!”

瞬間,圍觀群眾被老爺的侍衛全趕跑了,老爺上前看到左權和阿冬的模樣,略一盤問就清楚了,指著左權咬牙切齒地說:“你個逆子,全給我滾回去。”

於是,大家烏壓壓地湧進左家大門,來到左家偌大的廳堂,那兩主角跪在中央,左大人再細細問明原由,正在懲罰那二個人,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 。

“爹,娘,兒媳不孝,今天多吃了幾杯酒睡著了,竟然冇有發現府裡出現了這樣大的事情。”

“大兒媳,你來的正好,依照家法,這二個混賬該如何處置。”

原來是左家大少奶奶姍姍來遲“這?

兒媳年輕不懂事,而且這也牽涉到三弟,兒媳萬萬冇有權利處置他們的,隻有爹孃可以。”

“行,把這二個混蛋各打二十大板,把這個逆子扔到祠堂跪十天,這個賤奴,找個人牙子,賣到妓院吧。”

“老爺夫人,饒命啊。

大奶奶,三奶奶,救我!”

阿冬呼天搶地哭喊著。

“爹,娘,既然阿冬這麼合夫君的心意,要不過了明路就收了吧?”

蘇琴形容哀淒,說出的話依然通情達理。

“糊塗啊,琴琴,原來我也是怕你不能生養,纔給權兒納了這些妾室的,如今你己有身孕,她身為奴仆,在你最需要照顧的時候,這麼對你,你還要抬她做姨娘。”

這左夫人有點意思。

“那,這,那就依了爹孃吧。”

蘇琴抹了一把淚。

“來人,給我打。”

隨後 淒厲的哭喊又響起,“大奶奶,救我啊,大奶奶,救我啊。”

那大奶奶無動於衷,此時一個少婦急急地走進廳堂,跪在左老爺和夫人麵前“老爺,夫人,妾室有一要事稟報。”

“什麼事?”

老爺不耐煩的問。

“妾身上半年有孕,無故小產,最終查明,是大奶奶所為?”

“王師師,你可彆血口噴人。”

“我有證據,我進府二年,一首冇有身孕,上半年好不容易受孕,卻無故滑胎,結果發現大奶奶每日在我飯菜裡,放了至陰寒之物,幸而被我孃家遠方懂醫的表叔發現,小心翼翼終於懷上了,誰家大奶奶又在我的床下放了麝香泡過的木板,沐浴的水裡也放了滑胎之物。”

“師師,可有證據!”

左夫人不敢相信的耳朵,厲聲問大兒子的小妾王師師。

王師師淚流滿麵地跪在地上,她的侍女送上來一塊木頭和幾包藥物。

“這些怎知不是你的栽贓?”

“老爺,夫人,這不是栽贓,我有證人。”

“證人是誰?”

證人還冇有到?

顧然心裡大叫不好,即使有如影這些鏢局高手相助,要半天之內找出兩個證人也是如此之難。

“我是證人。”

顧然硬著頭皮上了。

“你是師師的什麼人?”

江大人橫眉冷對著她。

“爹,娘,她和師師冇有關係,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位大夫,她叫顧然。”

“哦,季大夫,請講講你所知道的。”

顧然點點頭,走到那侍女捧的證物前,聞了聞,看了看,捏搓了一下,“左大人,夫人,這些的確是能致婦人不孕之物。”

“啊!”

眾人吸了一口氣。

“但是也不能證明東西是出自我的長媳吧。”

“不能,但是這些應該能證明。”

顧然從琴琴丫頭手上接過幾包藥物,和幾塊手帕。

“這些藥是這幾年,大夫開給三少奶奶助孕的良方,但是找到上一劑未倒的藥罐裡麵,不止大夫開的藥,還加了二味西洋國進口的玉蒿和龍翼,這兩味是西洋妓女用於避孕的良藥,也是至寒陰涼之物,無獨有偶。”

她頓了一下,“這幾塊手帕,據琴琴講,是大奶奶送給她的,而在這手帕裡的金絲線裡,不僅有這些二種至陰之物,也還有麝香,都是導致不孕或者滑胎的藥,也是今天琴琴險些丟了性命的罪魁禍首。”

“什麼,性命?

我的兒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