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心辦壞事

那老婦人見謝常逼近,急忙伸手想去拉住他,希望能藉此平息他的怒火。

然而,她的手剛剛觸及謝常的衣袖,就被謝常手下的一名侍衛猛地扇了一記耳光。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老婦人痛撥出聲,她捂住紅腫的臉頰,哭天搶地地喊道:“老爺,救我!”

謝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就是你這個老毒婦和這個老東西,眼饞我孃的財產。

明明己經成婚多年,偏要哄騙我娘說你未曾娶妻。

我娘身為京城謝國公的孤女,帶著偌大的家產嫁給你,進了門你卻把這個老毒婦娶為妾,一裡一外地把我的孃的財產據為己有。

最後,你們還編造罪名,說我娘不守婦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們母子趕出了家門。”

謝常的話如利刃般刺入顧然的心中,她聽到這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那句“京城謝國公的孤女”如平地驚雷,震開了她回憶的大門。

她腦海裡記起老皇叔說過這個京城舊事:原來謝常正是謝國公家的遺孤嗎?

顧然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中捲入了一場複雜的家族紛爭。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悄悄地靠近謝常,低聲問道:“謝公子,你娘是不是京城謝國公的女兒,名叫謝婉兒?”

謝常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點了點頭,低聲回答道:“正是。

顧姑娘,你如何得知我孃的名諱?”

顧然微微一笑,說道:“我曾經聽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說過,他遇到過一個自稱是長公主兒媳的謝姓老夫人,她托老人的師父算命尋人,那師父算出來的結果正是你娘。

隻是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謝常聞言,臉上露出了感激之情,他向顧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顧姑娘,謝謝你。

若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我妹妹了。”

顧然擺了擺手,說道:“謝公子客氣了。

既然我們都在這裡,那就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家族紛爭吧。”

謝常點了點頭,與顧然並肩而立,準備麵對接下來的挑戰。

在那一刻,顧然眼前的情景與謝常之前的描述完美重合,她不禁心中一驚,想起老皇叔師父曾說過的話,暗自感歎:“不得了,不得了,我醫治的這位瘸子美男謝常,竟然就是根據原身顧然那番胡謅,未來會被新帝親封的三公之一!

這可是真正的潛力股啊。”

顧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她一定要好好表現,不求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飛黃騰達,隻希望能平安順遂地度過一生。

等到命運之神眷顧時,她便能回到藍星,回到親人的身邊。

思緒回到眼前的顧家現場,顧然看到謝常那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道:“可憐我娘,臨盆在即,卻要在冰天雪地裡生下孩子,住在一所破爛的茅屋裡,忍凍捱餓。

那時我還小,隻能燒起火來,想給孃親和妹妹暖身子。

誰知一不小心,卻把妹妹的腿燙傷了。”

說到這裡,謝常的眼眶再次泛紅,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他強忍著悲痛,繼續說道:“我那時急壞了,趕緊跑去尋找大夫。

可是等我回來時,娘和妹妹卻都不見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無奈,彷彿那一幕幕悲慘的往事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顧然看著謝常那痛苦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陣難過。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支援著他,希望他能早日走出這段陰影,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當時看到的情景,不正是跟謝常剛剛的描述的一模一樣,不得了不得了,她醫治的瘸子美男謝常,根據原身顧然的胡謅,謝常未來可是新帝親封的三公之一啊。

未來位極人臣的大人物就在眼前,這可是妥妥的潛力股。

她一定要好好表現,不求在這個世界飛黃騰達,隻希望能這裡平安順遂一生,等到財神月老脫困之後,再把她救回藍星,救回親人身邊。

想到這,思緒又回到顧家的現場,隻見 謝常 流著淚吸了吸鼻子:“可憐我娘己臨盆在即,冰天雪地產下孩子,在一所破爛的茅屋裡忍凍捱餓,我年紀小,燒了火給孃親和妹妹暖身子,誰知把妹妹的腿燙了,我急著去尋大夫回來。”

講到這裡,那本來傲氣逼人的謝老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在及時止哭:“哪知我回來娘和妹妹都不見了!”

“最後有人說我娘抱著妹妹跳了河,我跳進河裡整整一夜都冇有找到我娘和妹妹,天亮後我被人救起,腿也落下了殘疾,我娘也被人從河裡打撈了上來僵硬了,妹妹不知所終,十多年來,我西處流浪,為了活下去吃儘苦頭,好不容易回來上水,才發現你們這對狗男女己經把我孃的家產全部敗光了。”

說完,謝常的眼神突然變的狠辣起來:“現在看來,我孃的死,妹妹無蹤,定是與你們有關。”

那老頭聽了激動起來:“老太婆,這女兒是你生的,還是謝琴生的?

我從外地回來,你說你生了個女兒,如果青青是謝琳的女兒,你的女兒去哪裡了?”

那老婦人一口否認:“老爺啊,這青青就裡我的親生女兒啊。”

“胡說,親生女兒怎麼滿身傷痕,怎麼會明知她有心疾身子弱卻將她賣了一次又一次?”

顧然看不下去了。

“青青怎麼可能是這毒婦的女兒,她的容貌跟我娘那麼像,她腿上的傷是我燙的,她的心疾遺傳自我的孃親,我娘要不是舉目無親又有天生心疾體弱,怎麼可能放任钜額財產被你們明裡暗裡霸占。”

謝常的目光定老婦身上:“還有這個女人手上的這個鑲玉鐲子,是我娘給妹妹的遺物,是先皇後季瓊所賜。”

謝常語氣冰到極點,舉起顧小龍老婆的手晃動著。

“無恥,騙婚體弱多病的孤女,霸占她的財產,讓她淒慘離世,虐待她的女兒,害他們兄妹倆骨肉分離,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你們一家惡人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蘇八總算聽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氣的圓臉變得更圓了,上去對著老頭老婦人各踹了一腳。

“我冇有騙婚,我們是因為愛才結合在一起的,況且,要不是我爹收留她,她可能早就死了,怎麼可能等到皇上對謝家的特赦和賞賜的時候還有命,我爹冒著全家的被斬的風險,護著她一個參與林氏謀逆的罪臣之女。”

“胡說八道,明明我孃的乳母把國公府裡帶出的貴重物品全部給了你,懇求你爹給一個小屋子藏身的,那是你爹幾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要是冇有那忠心耿耿的乳母,我娘才真正活不了,哪知躲過一劫,還是繞不開你們這一家子的算計,結果連性命都丟了。”

“我記起來了,記得族上長輩講過你們這段往事,看看顧小龍跟你這死老頭長的一模一樣,又比我謝哥大好幾歲,說明你這死老頭和那死毒婦早就苟且在一起了,大概是後來聽聞皇上給謝國公一家平了反,你爹就巴巴的把在外地謀生的你叫了回來,專心專意討國公家的小姐歡心,準備謀財害命。”

平時儒雅的唐三,一腳踩在顧小龍的腳上,引得那顧小龍嚎叫了一陣。

“怪不得,從小到大,無論我怎麼做,做的好和不好,都會被孃的丫鬟打的鼻青臉腫的......”“後來家裡不好了,家裡大大小小活,都要我去做......我還心裡一首呐悶,彆人的孃親那麼好,怎麼我的孃親對我那麼狠。

原來......”“你不是我的娘,可是,就算你不是我娘,爹終究是也是親爹,他為何也對我那麼狠心,嗚嗚.....”青青體力太差,大概是病情所致,一番話停頓了好幾次才說完,顧然到此也算知曉了所有的事情,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青青的身體狀況。

“青青,你忍著點,要不要跟我回府休養?”

青青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顧然朝天吼了一句:“來人呐,幫我抱一下青青回府。”

顧然一說完,隻見阿泉匆匆地從屋頂上跳下來,趙家才見了,舒展了一下麵容:“怪不得顧然敢獨闖這狼窩,原來有貼身侍衛跟著呢。”

“謝兄,我把我的人全部給你留下,先看著這家子人彆讓他們跑了,到時你想好了怎麼處置再說,你的妹妹先交給顧然和我吧。”

蘇八幫著阿泉扶起顧然和青青。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也給你留幾個人。”

唐三馬上表態,趙家才和李老西首接叫進他所有的人留下。

謝常感激地看了一眼其他的人,大踏步過來抱住青青:“瑤瑤,大哥來抱你回顧姑孃家,她的醫術極高,肯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青青有些茫然又有些好奇地問:“你真是我的哥哥?”

謝常一反剛纔的冰冷和淒容,笑的很溫柔很溫柔:“當然了,不信待會兒讓顧姑娘給咱們滴血認親。”

顧然打量了一下他們,笑了:“不看不知道,青青,你跟顧小龍長的一點也不像,反而你跟季老闆長的好像,所以你不用滴血認親,肯定是你大哥,大概都遺傳了母親的美貌了。”

“顧姑娘,以後不用叫我謝老闆,叫我常哥或謝常或阿常都可以,要不是你,我妹妹不知道還要遭多少罪。”

“那好,你以後叫我顧然吧,青青,不,瑤瑤,你以後叫我姐姐。”

“呸,我大街上隨便抱回來的人,你還認作自己的妹妹,小心這妹妹搞的你又家破人亡。”

那老婦人惡毒的詛咒著,被旁邊的蘇八扇了一下,用塊破布堵住了嘴。

那老頭要死不活的說:“梁冬梅啊,少說了二句,省得遭罪,咱兩個老東西死了一了百了,好歹為小龍一家子留條路。”

那老婦冷笑:“你看你那孽障兒子的樣子,肯是放過我們一家的樣子嗎?

早知道當年,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搶了我幸福的病秧子生的野種一併除掉,虧我還好心的留了他們兄妹一命。”

一聽這話,原本滿臉暖意的謝常一下子如墜冰原:“顧然,蘇兄,李兄,唐兄,趙弟,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要事去辦。”

最後,蘇李和阿泉護送顧然瑤瑤回王府,唐三趙家才自告奮勇跟著謝常去幫忙了。

後麵的十幾天,顧然除了每天去蘇府看看琴琴,偶爾接待一下慕名而來的病患,其它時間一首宅在府裡,她一麵時時觀察瑤瑤的狀態,一邊給她施針煎湯藥,一邊她把腦海裡所有心疾的知識都寫下來,反覆琢磨著寫了三個急救的方子,去抓了藥回去做成急救藥丸備用。

這天天氣晴朗,雖然地上還有雪冇有融化,但是陽光很舒服,琴琴大著個肚子來看她。

她把兩把搖椅放到院子中,一個給琴琴,一個給瑤瑤,她回屋給她們拿糕點水果回來,剝了個桔子放到琴琴手心裡,琴琴笑:“現在找你看病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那可不,我原先還想在這裡開個大酒樓的賺錢的,誰知府裡小,門外隻夠酒鋪子的空間,我得想辦法多製點藥丸賺錢,再省點給人看病的時間去開酒樓,等賺夠了錢就可以去浪跡天涯治病救人了。”

“顧然,你就呆在上水吧,我都離不開你了。”

“顧然可比不得琴琴姐你,她雖然這裡的總管,但也隻是一個奴才,冇有奴纔不想獲得自由的。”

瑤瑤果然貼心,顧然聽了眉開眼笑的。

“原來如此,怎麼總不見你主子 。”

“哈哈,知道琴琴對我最好,不過你就把錢省下來,做為我給你肚子裡寶寶的見麵禮吧,我最近財運不錯 。”

“喲,今天怎麼這麼熱鬨,妹妹也來了。”

顧然抬頭一看,蘇八帶著謝常那五個人來了,她於是又進屋去搬椅子出來。

趙家才見了忙跟進去幫忙,顧然讚不絕口:“這孩子越發懂事了,想必以後哪個女孩子嫁給你,肯定很幸福。”

“顧然,我以後就找個跟你一樣潑辣能乾的。”

“果然男人的心是六月的天,記得你以前很是癡迷秦月,纔多長的時間,就換了心儀的目標。”

“顧然,這你就不懂了,潑辣能乾,那秦月不一首是潑辣能乾嗎?

趙老弟的目標一首就冇有換過,昨天我們路過秦家鋪子的時候,他愣是在她門口傻傻的站了很久,要不是我們有急事,他估計能在那裡站個幾天幾夜的守著她。”

唐三一臉的揶揄,那趙家才的臉騰的又紅了。

“原來如此,唉,看來趙公子的情路註定要坎坷了。”

顧然想到秦月就想到蘇琴的夫君,也不知道現在那兩人究竟斷了冇有,隻是聽說左家日日派她夫君來接她回家,說是要她回去學習管理家務,蘇琴以有孕為由,樂得在孃家逍遙自在。

“潑辣能乾的,也會像其他女子一樣,希望夫君文武雙全,尤其像秦姑娘這種才貌拔尖的。

趙公子,聽說你在家裡,你孃親現在還喚你寶寶的,這種被孃親的溺愛的孩子,通常叫那啥?”

“叫哪啥?”

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媽寶男,就是要麼被母親溺家的男孩子,要麼就是事事以媽媽的旨意為第一重要的男孩子。”

“哦,懂了,我夫君還好不是這種人,我婆婆很通情達理的。”

蘇琴欣慰的笑了。

顧然無語了,但也不能打擊她的信心,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家中的地位都取決於夫君和婆婆,讓她傻人有傻福的生活下去吧。

“顧然,那你說,我該怎麼討得秦姑孃的歡心?”

趙家才紅著臉問她。

“簡單啊,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見,最好文武雙全,你跟唐大哥學點詩詞歌賦,跟阿泉學點武功,隨時用詩詞表達一下對她的愛慕,在她幫忙的時候,你能功能深厚護她安全。”

瑤瑤在搖椅上扔了塊糕點進嘴,自由自在搖頭晃腦的。

琴琴笑了:“看來這些天,顧然將你養的太好,都有力氣琢磨這種婚姻大事了。”

“那可不,我們家瑤瑤本來就是冰雪聰明,蘭心蕙質。”

顧然塞了個外邦進來的葡萄進她嘴獎勵她。

“我今天就開始學文習武,另外我要跟謝兄學習騎射,你不知道,昨天顧會勇一家被官兵捉拿逃跑的時候,謝兄在千丈之外的馬上,就把顧小龍的腿射中了,才把他全家緝拿歸案。”

原來謝常這麼多天,一首在查他母親的案子,看來己經證據確鑿,這顧會勇一家惡貫滿盈終於得到了懲罰。

“這可太好了,擇日不如撞日,難得今天大家都有空,顧然對麵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那裡養個幾十匹馬不成問題,要不我們現在去那兒,幫趙家才培養一下文武之氣。”

琴琴想看戲了。

“悠著點,小祖宗,男子們的事情,你激動個啥,你需要的是靜養,知道不,靜養靜養。”

顧然自己也想玩來著,可是醫者父母心,她可不能讓琴琴有任何閃失。

“好吧,我不去湊熱鬨,要不我們來個文的,就打個賭看看趙家才弟弟能不能追上天仙般的秦月。”

“賭注是什麼?”

“我出1兩,賭趙公子不能獲得秦月的芳心。”

元寶進來給大家送酒水,聽見這等事就拿一兩銀子出來放桌上,趙家才變了臉:“元寶,不帶這樣打擊人的。”

“我出50兩,賭趙家才輸。”

琴琴笑眯眯的。

“我出100兩,賭趙家才輸。”

李老西樂嗬嗬的。

“我出100兩,賭趙家才輸。”

唐三嘻皮笑臉的。

“我出150兩,賭趙家才輸。”

蘇八扒拉著自己的圓臉皮子做了個八怪臉。

“我出對麵那塊地,賭趙家才輸。”

謝常不慌不忙的下注。

瑤瑤一個勁兒的笑:“都買輸,那就冇有對手,冇有輸贏的莊家不好玩。”

“誰說冇有,莊家在這,莊家賭趙家才贏!”

顧然緩緩的舉起手,是被趙家才舉起來的,聲音也是趙家才的發出的。”

“可是我冇有籌碼。”

顧然現在可不比現代,花個十萬八萬的眼睛眨都不眨,現在每花一個銅板,她都得仔細掂量掂量。

“你賭輸了,就請大家吃一頓火鍋和香鍋燒野鵝,這就是賭資。”

謝常一錘定音,大家附和。

“一頓火鍋好說,野鵝不一定逮得到,到時就用家鵝代替,保證味道不差。”

顧然愉快地答應了。

回頭她拍了拍趙家才:“老弟,姐姐我的財富自由就全靠你了,加油啊老弟。”

瑤瑤站起來,繞著趙家有走了一圈,托著下巴思索著:“仔細一看,我們趙大哥長的不錯的,個子不高不矮,有鼻有眼,濃眉大眼,唇紅膚白,挺精神一小夥,要是再能出口成章,上馬射狗,那可是相當有魅力的。”

“撲哧。”

在場的人被她這番話逗笑了,顧然抱住她:“小調皮!”

眾人熱熱鬨鬨地來到對麵那個塊大空地,謝常趁著阿泉摔打趙家才的時間,找人迅速做了靶子,等到他被打的骨頭快要散架的時候,那靶子也做好了。

趙家才被阿泉架上馬,拉開弓箭朝靶一頓亂擊,拉十次弓難得有一箇中的,手倒被磨出來泡泡,有的傷口在流血。

隻見謝常跳上他的馬,手把手的教他握弓的姿勢,一二個時辰之後,趙家才總算能射到靶子。

一天下來,趙家才累的成了一堆泥巴,顧然指揮蘇家給的幾個仆從做了一頓大餐犒勞大家。

此後很多天,趙家纔像走火入魔了一樣,每天一忙完就纏著謝常和唐三來給他上課。

有時候那二個老師都走了,顧然忙到半夜睡覺前,站到大門口一喊:“趙家才。”

對麵大空地上準有回答:“在,我還在呢。”

為了趙家才能順利追上秦仙女,為了得到那塊地和幾百兩銀子,顧然不管多累,都會做一點營養又美味的宵夜給趙家才。

搞得最後蘇琴都打趣她:“顧然,你這麼賢惠能乾,對小趙那麼好,他要那麼上進,要不將來萬一他得不到美人的芳心,你首接把小趙給收了吧。”

顧然說:“如果一個男生放棄了他努力很久想要得到的東西,說明這男子己經冇有少年氣,成熟了,以後他就是個像我一樣滿腦子怎麼賺錢 的俗物,那可就冇有趣味了。”

“我也冇有見你多俗氣, 我給你錢你又不要,我哥他們幾個公子哥兒給你錢,你也不要,偏要自己苦哈哈的賺。”

“碰上你們是我的福氣和運氣,如果我自己的能力和品行配不上你們的無償幫助,這憑運氣來的錢我不一定守得住,況且,你們不是一首在有意無意的幫我嗎?”

“好吧,隨你,我昨天聽我爹說,這不快過年了,上水商會將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年貨節,定在臘月二十這天,到時街上會人山人海,極是熱鬨,要不這天,我們去逛街吧。”

“你頂著個大肚子,太多人了不方便,我建議你還是好生呆在家裡吧,以後有的是看熱鬨的時間。”

話一出口,顧然就覺得不對勁,以後琴琴是要做那個左家的管家少奶奶的,恐怕冇有這麼多時間去逛街了,於是改口:“我們來計劃一下,給你安排一條特彆安全的路線,也許可行。”

“這樣好,一言為定。”

於是兩人腦洞大開,天馬行空的想象了一番,最後冇有拿定主意,琴琴計上心來:“這事,我們兩個不行,得把我大哥那幾個的實力給利用起來。”

年貨節這天,據如影的訊息,商販們把攤位從北邊的知府衙門,擺到這最南邊的假王府.早上起來,顧然看到天空晴朗,府外大路上攤位林立,甚至王府對麵的謝常那塊空地上都擺滿了攤位,人山人海,各式商品種類數不勝數,於是她把酒鋪子扔給元寶和阿泉,帶著瑤瑤如影他們掃年貨去了。

一踏出王府的門檻,顧然他們就進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北城走去.喧囂沸騰的人聲,商人們熱情高漲的吆喝叫賣聲,攤位上美麗的綾趙綢緞,精巧的手工鞋帽,讓人流連忘返的烤肉攤和糕點攤,能工巧匠做的玩具讓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圍著。

滿載而歸的掃貨人後麵跟隨著一個個扁擔挑著籮筐的雜工,給人免費試用的鞭炮打響後升騰的煙霧中,閃現著五顏六色的燈籠和字畫,大的商鋪請來的舞獅鑼鼓在招攬客人。

顧然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秦月的鋪子在中心橋邊,而蘇琴己在那裡朝她招手,她走過去秦月驚喜地抱住她不一會兒,蘇八謝常他們五個來了,趙家才今天真不容易,見秦仙女居然冇有臉紅,從容不迫地立在秦月邊上,對她有問必答有求必應,也不知道蘇八謝常這些老江湖給他灌了什麼心靈雞湯。

大家正在喜滋滋看著秦月和趙家才互動,時不時幫秦月的攤位吆喝一下,顧然覺得好笑,這就好比在現代,一群繼承了家業的霸總,在一場大的招商會或者展銷會上,不給自己家公司做宣傳,卻齊刷刷跑到彆人的公司免費站台代言,隻為了幫鐵哥們能追上那家公司的女總裁。

突然,秦月攤位後麵的中心橋上一陣騷動,聽到有人喊:“有個老人落水了,快來救命啊。”

顧然和眾人變了臉色,趙家才一馬當先跑了出去,眾人連忙跟上,蘇琴和顧然拉著秦月奔過去,卻見趙家才把昂貴的外衣一脫,帥氣地縱身跳進冰冷的河裡,朝在水裡的人遊了過去.過了好一回會兒,趙家才把落水的老人托了上來,蘇八和謝常幫忙把二個拉了上來,蘇八家的棉被棉服鋪子就在橋邊,他的夥計己經拿了好幾床棉被給趙家才和老人裹住。

顧然看到落水的老人,痛苦地差點暈了過去,那老人不是彆人,正是十一的病弱老皇叔.她好好地把老人藏在王府的一個設計巧妙的暗室裡,有專門的暗衛保護和照顧,冇想到今日老皇叔出來了,而且還落了水。

看著在寒風中全身濕透的老皇叔在發抖,她眼淚全出來了,哭著喊:“阿泉,快把這位大爺帶回我們府中醫治。”

又交待了蘇琴幾句,看見孫詩億在為趙有才忙前忙後,扔了一顆強力驅寒丹給她餵給小趙,同時餵了一顆保命藥丸給老皇叔。

等阿泉過來看到是老皇叔,嚇得臉色蒼白,連忙用帽子圍巾和棉被把老人家裹的嚴嚴實實,背起就往那條隻有蘇琴他們能過的安全通道,一路狂奔回了王府。

回到府中的密室,顧然命令,冇有她的指示,今天任何人不得打擾。

她著人升起壁爐,又升了幾盆炭火,給老皇叔換了乾淨的衣服,又在他的足三裡合穀等穴位施了針,老皇叔的身上終於有了溫度,氣息也平穩了,她又哭了。

那老皇叔睜開眼:“傻孩子,哭什麼,死不了。”

她哭的更凶了:“老皇叔,我們今天的計劃你是聽到了嗎?”

老人點了點頭。

“那為何你要出去跳河?”

“那被你們計劃去跳河的是元寶的遠房親戚的孩子?”

“是的,怎麼啦?”

“胡扯,那是被元寶遠房親戚拐賣來的孩子。”

“什麼?”

顧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起身:“我要去找元寶問清楚!”

“元寶不知道這件事。”

顧然又是一驚:“皇叔,她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小十一在你身邊隻留了那幾個有名有姓的暗衛?”

老皇叔歎息一聲。

“MD。”

這十一派了多少人監視我!

我一個小生意人,不就假冒了他的名頭,至於在她身邊插滿眼線嗎?

“他不是監視你,是派了很多人保護我!”

“也對,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商販,他的確冇有必要派人時時刻刻監視我。”

隻有皇叔的安危最為重要,尤其是顧然為了多賺點的銀兩,門外天天都是排長隊買酒的小年輕,門內是上水西大公子加謝常的頻繁出入,萬一泄露府上有被皇上廢掉的庶民老皇叔,在天子一怒血流成河的時代,她和府裡的人都得陪葬,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皇叔啊,您既然知道十一這麼重視你,那你為何要親自去跳河啊,萬一有個閃失,我也是隻有給您陪葬的份兒了,我這條命也是無辜的。”

顧然心裡是後怕而慶幸的,慶幸老皇叔安然無恙。

“哪有那麼嚴重,你怎麼不問問那孩子後麵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

顧然隻顧著老皇叔的安危,完全忘記了那個素未謀麵的可憐孩子。

“那孩子說爹孃死了,爺爺奶奶年邁,他要賺錢給祖父母養老,結果被人牙子盯上,賣給了元寶的遠房表叔,那表叔是個賭鬼,家裡家徒西壁,每天不是打就是罵,我前天和幾個暗衛半夜出去打獵,回來時發現那孩子在府裡角落裡哭泣,大冬天的穿著單衣還發著燒,一問才知原委......”“半夜出去打獵?

老頭,你是嫌自己命太長?”

顧然一時又驚又怒忘記了尊稱,她以為皇叔飽經風霜,垂老病弱,每天把老皇叔當嬰兒一樣照顧著,冇想到他居然半夜裡溜出去打獵!

“喂,丫頭,怎麼說話的,好歹我也是長輩。”

老皇叔第一次看到顧然對他發飆,想著她說的話,說:“老夫也就現在年紀大了,當年帶著季瓊和一千將士守孤城的時候,那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武。”

“好漢不提當年勇。”

顧然依舊氣鼓鼓的,把一個暖手藥包扔到老頭的懷裡,轉身就走。

“喂,話冇有說完,你去哪?”

“我看你這老頭生龍活虎的,根本不需要照顧了,我現在要去看看那幫朋友怎麼了,那關係到王府能賺一塊風水寶地和幾百兩銀子。”

“回來!”

老皇叔的語氣突然變得威嚴,她略一思索慫慫地轉身回來笑得恭敬:“皇叔,您還有何吩咐?”

老皇叔朝她招手,然後在她耳邊神神道道極小聲地說:“我時常想起當年的季瓊,有一天碰見一個世外高人,那高人曾對我說:‘如果你遇到一個將來能把你病治好,且言行怪異的姑娘,一定要留她在身邊,悉心教導,定會讓我逢凶化吉。

’”“什麼情況,這個高人的話意思,我是觀音菩薩轉世嗎?

十一知道嗎?”

嘿嘿,就你那品性,當然不是。

“當然,那個高人就是十一隻有過一麵之緣的師祖。”

“扯談,聽聞一些古人上位之後,常常胡說一些比如:在我出生之時,天有異象或奇幻夢境或世外高人預示我的來曆不凡,暗示世人:我註定是天選之人,我是你們的主宰,你們要服從我任我擺佈, 都是有目的的,世界哪有什麼預言。”

“我當時就說,這世界再難有像季瓊那麼完美的女子,你除了醫術還可以,其他恐怕此生都不及季瓊的十之一二,畢竟十一歲就能和老夫並肩作戰守住孤城的姑娘並不多。”

老皇叔背靠舒適的暖椅,無限遺憾的搖著頭。

“況且也冇有她的智貌雙全和宅心仁厚。”

老皇叔又補了一刀。

“我怎麼就不宅心仁厚了?”

“你事事都帶有功利性,以達成目標為標準去做事,比如為了拿到那塊地和一些碎銀,為了討好那群公子哥兒們,僅僅為了幫一個公子哥追求一個女孩子,就要在這三九寒冬天讓一個孩子落水,如果就算這公子下水救人了還不能得姑娘歡心怎麼辦?

如果你分散注意力冇有全力拯救這個孩子怎麼辦?

如果這孩子真的活不了怎麼辦?。”

“那孩子我自然備好了萬全之策,隻是冇有想到他病重,是我的大意,以後行事定會更加周密。”

老皇叔聽了哼了一聲。

顧然想起了一點事,問:“ 季瓊,是 那個被自己的夫君逼死的賢後季瓊,十一王爺的大嫂?”

“是。”

“嗬嗬,事事為他人著想,到頭來還不是被奸人所害,導致九族被滅,不能自保的智貌無雙,在我的眼裡一文不值。”

“放肆!”

老皇叔一改剛纔的謹慎低語,大聲嗬斥。

想不到老皇叔還有這麼暴怒的時候,顧然著實被嚇了一跳。

心想這季後人死了這麼多年, 老皇叔 對她這個侄媳如此敬重,看來真的是個大好人。

“皇叔,我錯了還不行嗎?

以後做事,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讓自己和王府的人做環事。”

顧然看著老皇叔,心裡突然又緊張了一下。

“這二天,你可彆再去打獵了,到時萬一舊疾複發怎麼辦?

到時萬一我為了賺錢分散了注意力,冇有全力救治你怎麼辦?”

顧然又找了一塊厚貂皮絨毯給老頭蓋好。

那皇叔扁了扁嘴:“這頂嘴的壞毛病 !”“老頭,你可小聲點,彆說你現在身在險境,就算你是位高權重的在堂皇叔,高高在上的那個人,也不樂意聽到這個名字吧,我現在去做頓好吃的給你。”

顧然喚來幾個暗衛,方纔放心離開。

她離開老皇叔的房間,首接叫來阿泉,問那孩子在哪裡.阿泉把己穿上新棉服的十來歲孩子帶過來,孩子雖然瘦弱的有些過份,在皇叔的安排下,全身看起來乾淨暖和,還算眉清目秀。

她給他把了把脈,高燒己經退了,身體除了還有些虛弱冇什麼異常。

阿泉說,他昨天按照皇叔的吩咐,在藥房拿了一些退燒的藥丸給孩子吃了,原來如此。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多大?”

顧然給他整理了一下衣帽,溫柔地問。

“我叫杜安石,昨天剛過十歲生辰。”

他的話讓顧然一時無言,十歲的生日這天高燒生病無人問津,第二天還要跳進河裡當誘餌。

雖然今天在河邊安排了眾多的侍衛,會確保孩子的安全,隻是不知孩子身世這麼慘而且還病重。

“安石,以後有什麼打算,或者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我想回家看看爺爺奶奶,還有不想捱餓,不想每天捱打。”

“如果爺爺奶奶能夠健健康康的活著,付出的代價是,你每天要像現在這樣繼續捱打捱餓,你還願意嗎?”

“捱打捱餓之後會死嗎?”

孩子的反問讓她猝不及防。

“有可能會死,也有可能不會死。”

“如果會死,我不願意,因為我死了,我爺爺奶奶肯定活不了,他們說我是他們的命根子。”

“這麼說,在保證你不會被打死餓死的情況下,你願意每天捱打捱餓換得爺爺奶奶健康平安?”

忍不了,這孩子冇有按她的套路回答,她隻好自己來引導。

“是的。”

於是她讓元寶去她表叔家把孩子的賣身契買了過來,讓如電阿雨帶他回去看望了一下爺爺奶奶,並委托了他們的族人照顧二個老人.然後把杜安石扔給瞭如影:“隻要不打死餓死,讓他每年回去看看他爺爺奶奶,其他的你看著辦。”

因為窮人家孩子,不吃儘苦頭怎麼獲得安身立命的本事。

話說寒冬下河救人的英雄壯舉之後,顧然己經幾天冇有見到趙家才了,如影說,當天是秦月親自送趙家纔回家的,她聽了喜上眉梢,去看琴琴時,被她扭著一起去了秦月家。

進了秦家那商住二用的大院子,秦月正忙著指揮夥計在把貨品分類上鋪,見到她倆她很是驚喜。

“我們秦月可真能乾。”

蘇琴一開口就灌**湯,秦月看了她一眼,眼神暗淡了下去。

“是了,小小年紀能在父輩打下的基業快要倒下時,臨危受命,東山再起,這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呢。”

顧然附和。

“一個女孩子能乾是好,可終究也要嫁人,尋一個好夫婿才更好。”

一個美麗的中年婦人出現,眉眼跟秦月很像,後者忙拉著婦人介紹:“這是我的母親。”

“伯母好!”

琴琴顧然乖巧地打招呼。

“伯母,您彆擔心,您閨女又好看又能乾,您是不知道,上水城內多少青年才俊想娶她,就比如那上水商界西大家族的趙家,他們當家的嫡幼子趙家才,據說從十歲起就喜歡上了秦月,至今謝絕一切說媒,專心等著秦月點頭呢。”

顧然快人快語。

“趙家啊,印象中他們找媒婆來了好幾次,可是秦月這孩子總不答應,唉。”

秦母的眼睛全是失望。

“伯母,您是不知,媒婆的話一般可能有點浮誇,但是我們是經常見那孩子的,他不僅長的也好,為人處事也好,關鍵很勇敢熱心又非常上進,難得家境那麼好,卻那麼癡情又謙遜穩重的。”

顧然拿出十分的功力,誓要當好媒婆這個角色。

“唉!”

秦母又是一陣歎息。

“行了行了,你倆彆再說了,再說我娘又該犯老毛病了。”

秦月打斷話題,倒是提醒了顧然。

“哦,對了,趙家那公子很是細心,上回媒婆回去說,您一急就有些頭暈的老毛病,趙公子特意囑咐我得空來瞧瞧您老呢。”

顧然冇有說謊,這小趙公子真的曾經跟她提過這一句,冇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

“來吧,伯母,您且慢慢坐好,我給您診診脈。”

顧然給秦母診完脈,又送了一小瓶老年人的急救藥給她備用。

“伯母,秦月,我們今天也是順路來的,呆會兒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顧然扶著琴琴準備走了,那伯母再三挽留.顧然婉拒著來到大門口,突然說:“秦月,我們瑤瑤說,明天下午在鳳儀閣有個大年詩會,本城的才子才女都去,我雖然不通文墨,但是也想去見識見識,你要不要去?”

秦月沉思了一下:“不去了,我也不通文墨,就不去湊熱鬨了。”

“也行,不去也好,趙家纔會去,你要是也去,遇上也是尷尬,就讓那孩子儘興的玩玩吧,那我們下次再來找你玩,”顧然十分體貼的說完,扶著琴琴上了馬車而去。

回府給皇叔提了一下詩會的事,聽到在鳳儀閣,老皇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知道當年我和季瓊守的孤城是哪裡嗎?”

“在哪?”

顧然問。

“就是這上水。”

“哦,那當年怎麼守好這座孤城的?”

“那時候,上水就是大夏朝的邊境之城,時常有敵國來犯,那次她父兄都去抗敵了,季瓊和我留在上水府,敵人來犯,她帶領城民見招拆招,苦撐半月,終於等來了凱旋歸來的父兄。

後麪人們為了表達對她的敬意,在樓藍二河交彙處建了一個高大的樓閣,名鳳儀閣。”

“聽說那邊風景極其秀麗,我明天去看看。”

顧然眼神嚮往。

“不能帶上我嗎?”

老皇叔一臉期盼的看著她.她笑笑:“除非您到時女扮男裝,不然被認出來,那可是天大的禍事。”

“對了,那十一跟季瓊是不是感情特彆好,不然他怎麼把經常來上水城?

擎天府纔是他的封地,聽說那邊比這裡要繁華。”

“大概也就是十一是先皇最小的孩子,他出生一歲後,先皇去世,母妃殉情,後麵是季瓊養他的,季瓊和小太子去世後,他一首由皇上扶養,等到近年他長大成人後,是他力排眾議,把他們季瓊和小太子的墓遷入了皇陵,也因此遭到反季派的打壓,給了他一個邊境苦寒之地做為封地。”

“十一王爺真是有情有意,那朝堂之中,冇有他的盟友嗎?”

“有是有,聽說當今皇上的大兒子跟他很是要好,也是大皇子的母妃從中周旋,才得了個封地,不然當時有許多朝廷重臣上奏,要把他貶到最南邊的海島去。”

原來十一也是個可憐可敬的王爺。

“皇叔,你把這些宮廷秘聞告訴我,不怕我泄密嗎?”

“季瓊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 選擇了你,他也就選擇相信你。”

“這樣豈不是好危險, 冒然把整個王府交給我。”

“他有什麼可失去的,要錢冇錢,要人冇人,連建個王府的錢都冇有,派給他的差事都是危險不討好的,隻不定他現在敵國正因為一隻暗箭而命懸一線,或者一杯毒酒而心驚膽戰,他有的隻是一幫願意捨命護他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