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了保暖,五人套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再加上套在外麵的生化服,此刻體形格外臃腫。

走起路來,就好像一隻隻搖搖擺擺的帝企鵝。

他們站在宮殿門前,眺望著黑壓壓的宮殿。

沐陽一馬當先,進入了宮殿。

其他四人緊隨其後。

隨著五人的進入,燈光將這座封存了八百多年的宮殿曝光在世人的眼前。

宮殿是鎮魔塔的最頂層,所以建築麵積也最小。

八麵牆壁,每一麵隻有三米長。

在正對著墓門的方向,寶塔的正中央,端坐著一尊金佛。

金佛高兩米五左右,盤膝而坐,手捏法印。

滿臉悲天憫人之色,雙眼緊閉,彷彿不忍對這個世界看上一眼。

又好似,在預示著災難將要發生。

除了一尊金佛,第一層空空蕩蕩,並無特彆之處。

沐陽站在金佛前,打量著這尊來自八百多年前的佛像,沉思不語。

這格局。

大有問題。

自古以來,雖然不乏人將佛像帶入墓葬,但絕不會將佛像鎮壓於棺槨之上。

根據鎮魔塔的整體結構判斷,墓葬應該在最下層。

沐陽暗道:“佛像鎮壓嗎?”

他微微搖頭。

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詭異,以金佛鎮壓棺槨反而是最普通的情況了。

在沐陽緊盯著佛像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勘察了第一層的所有位置。

“一號冇有發現危險。”

“二號冇有發現危險。”

“三號冇有發現危險。”

“四號冇有發現危險,在佛像後麵發現了通往下一層的木梯。”

沐陽聞言,左右看了看。

第一層空空蕩蕩,除了寶塔中央的金佛,也就兩旁擺放著點亮佛塔的油燈架子。

不過油燈早就空了。

隻剩下青銅燈盞,千年不朽。

確定第一層冇有值得研究的東西,沐陽命令道:“進入下一層,注意安全。”

然而這次,不等他先動身,已經有人主動走在了前麵。

通往下層的木梯,說是木梯並不完全準確。

因為那些木板是鋪墊在銅板之上,銅板則是鑲嵌到了牆體裡麵。

從鎮魔塔的內部可以看出,寶塔並非整體都由青銅鑄造,內部的建築構造使用了大量的石材與木材。

穿過階梯,來到第二層。

這裡佈局明顯不同於上一層。

寶塔中央不再是佛像,而是一具將軍俑!

將軍俑高達兩米,魁梧異常。

將軍俑的兩側,還有兩位親兵模樣的兵俑。

左右兩側,擺放了兩排兵器架。

上麵擺滿了各種兵刃。

長槍。

大刀。

木棍。

五花八門的兵器,簡直如同兵器展覽。

沐陽五人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將軍俑吸引了過去。

將軍俑高大威武,外罩鐵羅圈甲。

鐵羅圈甲內層用牛皮製成,外層為鐵網甲,甲片相連如魚鱗,箭不能穿透,製作極為精巧。

樣式為緊身窄袖的袍服,交領、長至膝下。

幾人來到將軍俑身前,可以清晰的看到其容貌偏向於草原人。

這是一座以草原人為主題的將軍俑。

幾人打量一番將軍俑,隨後看向四周,議論紛紛。

“隊長,這個格局未免也太奇怪了。”

“第一層是金佛,第二層是將軍俑。”

“我考古多年,還從來冇有見識過這樣的墓葬格局。”

沐陽目光從將軍俑上收回,看向四周,迴應道。

“鎮魔塔本身與普通墓葬不同,我們不能以普通墓葬的眼光去看待鎮魔塔。”

“金佛也好,將軍俑也罷,都隻是建造者用來鎮壓邪魔的東西。”

“從這裡的格局,我們可以判斷,鎮魔塔正如墓誌銘上記載的那樣,是為了鎮壓玄同才建造的特殊建築。”

“從這個方向來看,這裡的格局冇有任何問題。”

沐陽的語速並不快,聲音沉穩有力,每句話都是經過再三琢磨。

“隊長說得好,當年元朝建造鎮魔塔的目的就不是單純為了安葬亡者,我們在探索鎮魔塔的過程中不能用以往的觀點去理解這裡。”

“不過看了鎮魔塔,我現在越來越好奇玄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咯咯,這個問題應該不遠了。”

“而且也不止我們好奇玄同的真正身份,以及他在曆史上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讓元朝如此大動乾戈。”

“可不是嗎,我現在晚上睡覺都恨不得立馬挖出鎮魔塔裡麵的秘.........咦。”

“隊長,隊長,你們快過來,這裡有壁畫。”

眾人聞言,紛紛側首望去。

壁畫的位置在右側兵器架的後麵,因為大量的兵器遮擋,再加上墓室光線比較昏暗,眾人纔沒有發現。

聽到有壁畫,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壁畫,通常與墓主人有關。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的聯絡。

眾人紛紛走上前去。

壁畫很大。

占據了一整麵牆壁。

牆壁高三米,長四米。

與其說是一幅壁畫,倒不如說是一卷畫冊。

眾人擠在壁畫前,紛紛瞪大了眼睛,興奮地打量著牆壁上的壁畫。

巨大的壁畫上。

旌旗如林!

軍帳如波濤!

細微處還能看到元朝士兵在軍營中行動。

有人巡邏。

有人打鼾。

有人訓練。

有人正在做飯。

畫家通過一幅壁畫,刻畫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軍營生活圖。

幾人看得如癡如醉。

“這是元朝的軍營,看這些軍旗,以及軍服的樣式,都是元朝的風格。”

“不過有些奇怪,這幅壁畫雖然精美,但為什麼會出現在鎮魔塔裡麵,難道這個壁畫和玄同有關?”

“暫時還不好說,不過既然在鎮魔塔裡麵,應該多多少少有點關係吧?”

“對了,這邊兵器架附近有壁畫,另一邊是不是也有。”

有人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轉而小心翼翼地向著對麵跑去,不敢帶起大風,怕影響到了周圍的文物。

其他人緊隨其後。

當眾人來到另一側,看到壁畫上的情況,不由全部愣在當場。

這幅壁畫遠遠小於另一幅。

上麵隻畫了一個人。

一位站在江河湖畔旁的男性背影!

他身著藍色道袍,風兒喧囂將他如墨的長髮帶起,宛若靈蛇般在身後肆意的飛舞。

年輕人不似普通道士莊嚴肅穆,麵向江河,肩頭扛著一把長劍,仿若嬉戲紅塵的浪子。

那把劍,同樣不凡。

血色的長劍!

彷彿在滴血!

頃刻間,所有人腦海中浮現了同一個人的名字!

“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