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野生人蔘

走了一刻多鐘,就到了後山的茶園。柳璿兒輕輕的在茶樹間穿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仔細的搜尋著,不過一會兒就發現了野兔的蹤跡。拿起弓箭對準兔子肥碩的臀部,一拉一鬆,非常精準的射中了目標,柳璿兒笑盈盈的跑過去提起野兔,掂量了幾下,自言自語道:“嗯,還行,四五斤,夠一家人吃兩頓了。”

跟在後麵的蕭澈眯了眯眼睛,這個丫頭逮野味還真是一把好手。他想著她十歲就被趕出來獨自一人生活,猜測她應該是天天在這山林中找些吃的才活到現在,想著她小小年紀就懂得隱忍,受了這麼多苦,眼底一片冰寒。

柳璿兒在茶園裡連續打了兩三天,兔子也警覺起來了,都藏在窩裡不出來了,她將整個茶園逛完也隻逮到兩隻野兔。想了想,還是決定翻過這道山去看看,前幾日那對穿山甲就是在那邊遇到的,說不定今日又運氣好呢。

可今日的運氣真的不怎麼樣呢,走了兩刻鐘都冇遇到一隻野味。

正準備往回走時,突然聽到輕微的“咕咕”聲音,柳璿兒一喜,輕輕的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躲在一處小矮坡後,扒開雜草就看到一隻白毛野雞在樹葉叢中扒拉東西。

柳璿兒微微一笑,對準野雞的胸部搭起弓箭,“咻”的一聲,正中紅心,她開心得跳了起來,歡呼道:“哈哈,一隻白化山雞呢,比上次的七彩錦雞味道要差些,也很不錯啦。”

蕭澈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也忍不住勾了勾唇,不知為何看到她臉上明媚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柳璿兒將山雞丟入簍子裡後,無意間瞥見剛纔山雞扒拉的枯葉中露出了一團紅豔豔的果實,她蹲下來伸手將枯葉扒開,看到紅果子下的葉子時,驚呼道:“這是……這是人蔘?哈哈,這真的是人蔘,真正的野生人蔘。”

前世時,她有個玩得好的朋友是東北人,家裡正是種植人蔘這些藥材的。她曾經為了給外公外婆帶些補品,特意到朋友家去采挖了新鮮人蔘,與這個長得一模一樣。這上麵的紅色果實,正是扁圓形的人蔘漿果,成熟時鮮紅色,裡麵有兩粒半圓形種子。

柳璿兒從旁邊撿了根堅硬的樹枝,邊刨邊唸唸有詞道:“今日不虛此行啊。哈哈,有句話說的好,賠了夫人又折兵,你今日是賠了人蔘又丟命。雞寶寶,你今日出門時定冇看黃曆,還真是衰到底了。”

蕭澈再次抽了抽嘴,她這說的是什麼典故,他怎麼從來冇聽說過,好像聽起來確實是如此呢。

柳璿兒將人蔘根鬚全部刨出來後,看著個頭還蠻大的,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她也不懂藥材,不會看年份,笑吟吟道:“回去問問蕭澈這個人蔘的年份,他肯定懂的。”

蕭澈嘴角微微勾了勾,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管這人蔘年份如何,他都要買下來。

柳璿兒又往深山處走了一截,還是冇有遇到野味,裡麵她也不敢再進去了,若是遇到大野豬就危險了,隻好打道回府,計劃道:“兩隻野兔給村長和郎中伯伯家,野雞燉湯給蕭澈和玄夜兩個傷員喝,其他三家各切兩斤肉吧,再去春花大孃家各買兩斤酒吧。”

她回到家時,蕭澈已先一步回到了正屋。柳璿兒放下簍子,笑吟吟的走進開著門的正屋,與正在喝茶的蕭澈打招呼道:“蕭澈,我回來了。”

蕭澈嘴角微微勾了勾,裝作不知情的詢問道:“打了多少野味啊?”

柳璿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實道:“今日隻打到一隻野雞,兩隻野兔。不過我挖到了一根人蔘,想請你幫我看看是多少年份的。”

蕭澈點點頭道:“嗯,好,你拿出來看看。”

柳璿兒將手帕緩緩打開,還帶著新鮮泥土氣息的人蔘根鬚一點都冇損壞,足以看得出她挖的時候特彆小心,笑眯眯道:“個頭還挺大的。”

蕭澈仔細看了看根鬚,說道:“人蔘並不是個頭越大,年份就越長,主要是看它的根鬚,這根人蔘是十年左右。”

柳璿兒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下後,出聲詢問道:“那值多少銀子?”

蕭澈挑了挑眉,反問道:“你要賣?”

“賣!年份再短,好歹也是根人蔘,欠你那麼多錢,湊幾兩算幾兩。”柳璿兒靠坐在椅子上,非常淡定的說道。

蕭澈看著她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的小模樣,勾了勾唇,如實告知她市場價格,“十年份的人蔘在回春堂賣二十兩銀子。”

柳璿兒眨巴了兩下眼睛,打定主意道:“比我抓的那兩隻穿山甲還值錢,明天拿去賣了。”

蕭澈敲了敲桌麵,好似商量道:“你要賣給回春堂的話,就直接賣給我吧,我二十兩銀子收購你的,怎麼樣?”

柳璿兒想了想,疑惑道:“能賣給你當然再好不過,隻是你一身價這麼高的富家公子還看得上這種十年份的人蔘嗎?你們家十年份的人蔘應該比我家的蘿蔔還要多吧。”

蕭澈聽到她這比喻,忍不住笑了笑,承認道:“是,平時是看不上這人蔘的。不過是你這救命恩人采的,值得我收藏。”

柳璿兒被他驚為天人的笑容晃花了眼,呆滯了一會兒後,才撇嘴道:“真是個妖孽,你笑那麼好看做什麼,真是太誘惑人了。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建議你以後還是儘量繃著臉吧,在人前千萬不要笑,尤其是女人麵前。花癡女人一般都很瘋狂的,要是她們按耐不住將你撲倒,你的一世清白就毀了。”

“噗!”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笑聲,嚇得柳璿兒猛的跳了起來,警惕道:“誰?”

蕭澈一張俊臉黑沉黑沉的,淡淡的掃了一眼橫梁上的人。

隱藏在房梁上的玄月輕輕躍下地麵,一張臉憋得通紅,憋笑道:“璿兒姑娘,是我啊。”

柳璿兒看到是他,狠狠鬆了一口氣,冇好氣道:“玄月大哥,你躲到房梁上做什麼?你嚇我一大跳。”

玄月低著頭,回答道:“呃,保護主子。”

蕭澈瞪了一眼玄月,冷聲道:“出去。”

“是。”玄月此時巴不得走得遠遠的,眨眼間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