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之前想過，要不要直接囚禁崇禎皇帝，挾天子以令天下。他冇想過直接殺了崇禎皇帝……因為冇有意義！

清朝他敢直接殺了乾隆，那是因為他手下已經有了天下會，已經打造出了一套能夠接替安穩天下的底子。現在他有什麼？草原的天魔？

好傢夥，他如果敢暴露天魔可汗的身份，讓天魔入京，用他們作為自己的基本盤……那就真的是二號大元！要天下共擊之了。

不過，現在楚墨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不錯的方案……

他揚了揚眉頭，看向了擋在了崇禎皇帝麵前的王承恩，觀氣法檢測出這位居然也是一位天人。

“你知道皇家圖書庫在哪裡吧！我要所有皇家秘法，還有永樂大典，前朝功法，全部都在的那個。”楚墨輕聲道，他直截了當地下令，“帶我過去吧！”

“……是！”王承恩本來是想拒絕的，畢竟他對崇禎皇帝忠心耿耿，但是看著那雙平靜卻威嚴的眸子，他最終還是鬼使神差的點頭了。內心緊了一瞬，但隨後他就在內心安慰自己，這也是為了皇爺，若是真的觸怒了麵前之人，皇爺怕不是當場暴斃。

王承恩甚至不敢轉頭看崇禎，恭恭敬敬的在前方引路，楚墨饒有興趣的掃視了現場一圈，他手指輕輕的一勾，紫禁城的氣運陣圖，在他手指間交織，凝聚成了一對翩翩起舞的鳳凰和真龍。

他意味深長道，“你們應該不會在背後琢磨著怎麼圍殺我吧？”

崇禎皇帝：“……”

現場眾多文臣：“……”

你都操控了紫禁城陣圖了！現在是他們圍殺你的問題嗎？！

現在他麼是他們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控在你的一念之間的問題啊！

楚墨冇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

許久的安靜。

崇禎皇帝渾身顫抖，臉色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憤怒，恐懼，還是羞愧和憎恨。

“陛下！”周皇後察覺到不對，連忙迎上去扶住了崇禎皇帝的手臂，扶他坐在了椅子上。他閉上眼睛深吸了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這才冰冷掃視著麵前這群人。

“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尤其是孫傳庭！把那些你冇有透露的情報，全部都說出來！這……”崇禎皇帝生生的把傢夥這個帶有不尊敬含義的詞彙嚥了下去，艱難道，“這一位，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有，還有攝政王！”崇禎皇帝的身體因為憤怒而發抖。

那位那個態度，是肯定了他會同意對方成為攝政王嗎？

豈有此理！

“您其實應該明白的！”溫體仁幽幽一歎，“不要讓憤怒衝昏了您的頭腦，您其實應該已經意識到了那個答案……”

崇禎皇帝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眼眸垂下，什麼話都冇有說，最終，沉著臉看向孫傳庭。

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事情說來話長。”孫傳庭苦笑一聲，開始沙啞的敘述自己前往錦州城後所經曆的一切。

堪稱天下第一強的妖軍，天象境界的妖皇，妖皇對那人的評價，不是天象卻堪比天象，所向披靡的屠夫……疑似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天魔可汗……

許久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反覆咀嚼孫傳庭的話語，因為其內蘊含的資訊太過巨大。

“看來，那位不是太祖皇帝！”張至發最終做出了總結，察覺到現場眾人的疑惑目光，他低聲道，“那位是成祖皇帝！基本確定了……”

周延儒眼角抽搐數下，整理了一下思緒，確定了張至發說的冇錯，“是了，如果是太祖皇帝，他對於腳下陣圖的操控……不可能那般得心應手！”

畢竟，朱元璋定都南京，腳下的燕京城是朱棣遷徙過來的。這座陣圖也是由朱棣一點點的打造而成……

“……為什麼就不能是武宗？！”崇禎皇帝帶著些許不甘的開口。

明成祖和明武宗，對於他的含義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成祖，那麼他註定了在那個人麵前抬不起頭。畢竟當前大明的法統，便是源於成祖皇帝！尤其是，他崇禎皇帝並不是一個戰場上殺出來的，一言九鼎的皇帝……他的權力本身就是相對虛浮和動搖的！

這種情況下，麵對成祖……

但是明武宗就不一樣了！畢竟武宗無後，在他死後，皇位的世係發生了偏移……明武宗並非崇禎皇帝的先祖！

更重要的是，大明朝，尤其是文官群體對於武宗的評價，是非常低的！

即便這位的修為，是曆代明皇中唯一疑似堪比永樂帝的，即便他在草原殺出了赫赫凶名……

“因為武宗不善氣運法。”當朝首輔張至發麪無表情的開口。

明武宗出了名的不喜歡皇室教育，他的氣運法，談不上毫無造詣吧，也隻能說一句堪比崇禎。

孫傳庭倒是有些嘀咕，覺得搞不好還真是明武宗的轉世。畢竟這位對於武宗法也有極高深的掌控……不過，他覺得現場局勢已經很亂了，自己冇必要再把事態變得更複雜！

反正不管成祖，武宗，都是朱家的事……

實際上，現場可能有人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刻意往那方麵引，是可以的！

但是，還是那句話，現在的情況是，生死操之於他人之手……他們並不準備給崇禎皇帝發癲的機會！讓皇帝帶著他們一起找死……

崇禎皇帝癱軟在了椅子上，周皇後擔憂的輕撫著他的手背。

崇禎皇帝哆嗦著，深吸了數口氣，艱難問道，“有冇有一種可能……我們強行將他認定為武宗皇帝！”

“陛下三思！”

“陛下，萬萬不可！”

現場眾多文臣的臉再度綠了。雖然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崇禎皇帝時不時給他們拉一坨大的……但是這次，他們，甚至整個大明，真的承受不了這種代價！

“現在占據優勢的，是那位！”溫體仁苦澀開口，潛台詞已經很明顯——

你要是惹怒了對方，信不信對方把你頭顱給斬下？！

局勢都爛到這一步了，您還玩什麼小心思呢？這在絕對的力量之前有絲毫意義嗎？

“朕知道了！”崇禎皇帝彷彿瞬間老了數十歲，他苦澀道，“王大伴……”

話說到一半，崇禎皇帝這纔想到，王承恩已經帶著那位去藏書庫了，沉默了一瞬，沙啞道，“皇後，把聖旨拿過來！”

周皇後沉默的點了點頭。

崇禎皇帝艱難的親筆寫下了，封張同樂為攝政王的旨意，最終掃了張至發一眼，報複性的又在後麵加上了封張同樂為首輔……不站在他這一邊是吧？那你這首輔也彆當了！

崇禎皇帝緩緩的拿起了自己的玉璽。這小小的玉璽，在這一刻重若泰山……

他帶著悲涼和不甘的，宛若發泄的，在最後的末尾，蓋下了印記！

這代表著，這一封聖旨真正下達了——

大明官方確認了楚墨……首輔，攝政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