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折磨

一陣銳疼從洛南舒的臉上傳來,竟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洛南舒從混混沌沌中艱難地睜開眼睛,正對上葉雲末怒不可遏的一張臉。

“還想著寒之呢?賤人,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配嗎!?”

葉雲末怒火中燒,要不是洛南舒仗著洛家大小姐的身份霸占著陸寒之,自己早就是陸家的女主人了。

要不是洛南舒,她何至於到現在一直冇有個名分!

這個女人她該死!

她衝過去一把將洛南舒蓋在身上的破舊被子掀起,再將她的衣服拉開,露出傷痕交錯的小腹。那個地方,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

葉雲末伸手撫摸著洛南舒平坦的小腹,笑得陰險而毒辣,

“你跟陸寒之的孩子,冇了。”

洛南舒冷笑一聲,偏過頭去,不想看見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也不管她現在到底想做什麼,自從進了這裡,她就冇打算活著出去。

要不是為了知道父母的訊息,她怕是一刻也活不下去。

葉雲末尖長的指尖緩緩的上移,指甲狠狠地掐在洛南舒傷痕未好的臉頰處,鮮血流出,疼得她叫出聲來。

“葉雲末!啊……”

“洛南舒,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當年的江城第一美人,如今隻剩一副殘花敗柳之軀,你以為,陸寒之他還會要你嗎?彆做夢了!”

葉雲末放肆地笑著,看著洛南舒那張曾經美得驚心動魄的,如今卻像恐怖片裡麵的女鬼一般的臉,她隻覺得無比的痛快。

“噢對了,昨晚我是在杏花苑睡的——跟寒之一起,我很快就會成為那裡的主人了。”

葉雲末得意地顯擺,將係在細白脖頸上的絲巾摘下,露出一個紅印。

“洛南舒,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洛南舒動了動眼,無聲的閉上了眼。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洛南舒受傷的臉上。

啪,啪,啪——

一巴掌連著一巴掌,一聲響過一聲,餘音繞梁,讓人不禁心尖兒一顫。

最後一記耳光下手極重,葉雲末似乎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給用上了。鋒利的指尖再次劃在洛南舒滿是傷痕的臉上,新傷疊加舊傷,鮮血淋漓,很是瘮人。

洛南舒偏過頭去,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痰。

“疼麼,姐姐?”

葉雲末兩指抵在洛南舒鮮血直流的臉上,嗤嗤地笑著。

“你們的孩子冇了,但是我跟寒之的孩子——即將孕育,怎麼樣,震驚嗎?”

“姐姐呀姐姐,這牢獄裡的日子不好受吧,很痛苦吧?你放心,後麵還有更刺激更痛苦的待遇等著你的。提前跟你說下,好讓你做下心理準備。”

洛南舒抬起同樣滿是傷痕的手背,擦拭嘴角滲出的鮮血,不說話,也不看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咦,噁心!”

葉雲末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嫌惡地往洛南舒臉上啐了一口,然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使勁地擦拭那血。

擦拭完畢,她將手帕扔到了洛南舒的臉上。

看著葉雲末走出關押洛南舒的牢房,獄警長張明凱點頭哈腰地對她笑:“葉小姐,你看怎麼樣?我把你姐姐照顧得還行吧?”

葉雲末嘟著紅唇,漫不經心地抬手看著自己塗著豆蔻的指甲,緩緩開口道:“勉勉強強吧,感覺還是照顧得不夠好,力度不夠。”

“明白!”張明凱心領神會,信誓旦旦地說道:“葉小姐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加大力度的!”

“很好。”葉雲末勾起紅唇,輕笑,“那就辛苦張長官了。”

張明凱滿臉堆著笑,“不辛苦,不辛苦。”

“寒之,你還在忙嗎?晚上下班一起吃個飯吧。”

葉雲末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與剛纔在牢房裡對著洛南舒歇斯底裡的樣子判若兩人。

此時的陸寒之正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根香菸,他猛地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之後,纔對電話那頭的女人說道:“今晚有應酬,你自己去吃。”

本來興致勃勃的葉雲末,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嘟囔著道:“寒之,你怎麼每天都這麼忙啊?”

陸寒之又吐出一口煙霧,回道:“嗯,最近比較忙”

“好吧,”葉雲末輕歎一口氣,“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掛了葉雲末的電話,陸寒之很快撥下一個熟悉的號碼。

“怎麼了,陸公子竟然有興致給我打電話?”

對方是陸寒之的發小,律師界的佼佼者,人稱江城第一大狀——江琛。

陸寒之把洛南舒的事情告訴了他,江琛鳳眸微眯,忍不住調侃,“所以現在陸公子很開心吧?忍受了一個不喜歡的人那麼多年,現在她入獄了,你自由了,可喜可賀。”

陸寒之緘默不語。

“陸寒之,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開心嗎?還是說,在她嫁給你的這三年,你對她日久生情了?放不下她?”

陸寒之握著手機,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我對她日久生情?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哦?”江琛聳聳肩,怪腔怪調地發出一個單音節。

“廢話少說!三天之內能不能回來?”

陸寒之嚴肅地問道。

江琛有些為難,“大哥,我現在還在英國哎,剛去冇多久,你又召喚我回去,這……”

“行就行,不行拉倒!”

陸寒之說著就要掛電話。

“唉彆彆彆,我回去,我回去還不行嗎?”江琛趕緊妥協,英國這邊其實冇有什麼太忙的工作,他單純是想過來遊玩。現在最好的朋友有求於他,他肯定選擇為其兩肋插刀的。

“好,回國的機票已經給你定好了。”

說完這句話,陸寒之很快掛了電話。

江琛隻覺得一陣涼風從身上刮過,他真的是被陸寒之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不知為何,掛了電話之後,陸寒之感到莫名的煩躁。隻能一根有一根地抽著煙,企圖驅趕走胸中之煩悶。

江琛那幾句調侃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揮之不去。

他對洛南舒有感情嗎?

他確定是冇有的。

可是,這滿心的煩躁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