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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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曾十年不上朝。

隻顧在後宮煉丹享樂。

天下人都將他這位大明天子當做妄圖成仙,沉迷女色的昏庸皇帝。

這也是為何總有心機頗深的宮女試圖以姿色上位。

而眼前這個姿色上佳的宮女也是同樣的想法。

可惜,朱翊鈞早已不是從前的他。

又怎會因為女人而荒廢朝政?!

“夜深了,奴婢伺候陛下休息!”

宮女款款起身,宛如一隻小貓輕盈地靠近過來。

如此曼妙的身段。

如此絕倫的容貌。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要立刻繳械投降。

難怪男人都想做皇帝。

一個宮女就有如此不俗的姿色,那偌大的皇宮可不就是男人的天堂嘛!

“將點心放下,你可以離開了。”

朱翊鈞閉合著雙目,語氣冷漠異常。

宮裡想要趁機上位的女人很多。

僅僅是爭取見到皇帝都是一個巨大的門檻。

入宮數十年從未見過皇帝的女人大有人在。

可想而知,眼前的宮女為了爭取進入養心殿,接近朱翊鈞的機會。

耗費了她多少心機!

可朱翊鈞偏偏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

所以,他拒絕了宮女服侍的要求。

“可是,陛下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

“奴婢可以幫陛下放鬆身體……”

宮女並不死心,還試圖挽留。

然而,話音才說到一半,就見朱翊鈞雙眼猛然睜開。

“轟!”

隻是一眼,宮女便如同靈魂爆炸了一般。

那雙淩厲如刀的眸子狠狠穿透了宮女的心臟。

可怕!

隻是一個眼神竟然這麼嚇人。

彷彿在朱翊鈞的眼力,任何生命都形如草芥。

隻要他願意,任何人的生死都隻在他一念之間。

“呼哧!”

“呼哧!”

宮女跪伏在地,不住地喘著大氣。

明明已經是深夜了,空氣相對陰冷。

她卻是滿頭大汗。

“汗?”

宮女察覺到汗水時再次吃了一驚。

她竟然冇察覺到自己何時流了這麼多汗水。

從始至終,朱翊鈞都從未說過一句話。

更冇有表示要殺她。

可宮女完全像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太恐怖了!

太嚇人了!

此刻,宮女隻想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吱嘎!”

突然出現的動靜讓宮女成為了驚弓之鳥。

她全然不顧發生了什麼,便一個勁地磕頭道:

“陛下饒命!”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還望陛下饒了奴婢吧!”

她一連磕了十多個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都不敢停下。

咚咚的磕頭聲從養心殿傳到殿外。

大內侍衛和太監聽了都一陣心驚。

這麼個磕法怕是把人磕死啊!

但朱翊鈞不說停,誰也不敢上去勸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

養心殿裡終於冇了動靜。

貼身太監和幾名大內侍衛扒在門縫上看了一眼。

地上流了一大攤血,宮女生死不知。

“快,把人抬走,地上收拾乾淨!”

貼身太監著急忙慌地命令人手做事。

近些日子,天子的脾氣不太好。

萬一龍顏大怒牽連到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那纔是真的冤枉。

隨後一幫人進入養心殿,手腳麻利地將現場清理乾淨。

等一切都恢複如初。

眾人才發現,朱翊鈞早已盤膝入定。

見狀,眾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並暗歎道: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

……

數日後。

弘德殿修繕完畢。

朱翊鈞重新搬了回來。

紫禁城裡一如往常,平靜無事。

但在皇宮之外的京城裡,亂象卻愈演愈烈。

早朝。

百官山呼萬歲之後。

曹正淳應皇帝宣旨上朝。

而百官見到曹正淳如同見到牛頭馬麵一般,頓時惶恐不安起來。

經過這些天,東廠和錦衣衛在曹正淳的率領下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

鬨得大明官員寢食難安。

就連權臣嚴嵩和朱無視這樣的大人物,見了曹正淳都要避讓三分。

如此權勢,就是當初巔峰時期的魏忠賢也遠遠不如。

“近些日子裡,哀家聽說京城裡傳出一些有關曹大人的流言蜚語。”

“不知皇帝可有耳聞啊?”

太後慵懶的聲音飄來。

這看似不經意的閒言,卻明顯在針對曹正淳。

直到現在,她還對朱翊鈞推選曹正淳做東廠督主而耿耿於懷。

“哦?竟有這種事。”

“朕洗耳恭聽。”

朱翊鈞神色平靜道。

同時,他目光掃過群臣。

一些臣子的臉上立刻顯現出異樣的情緒。

他們都是太後的外戚,也是這些外戚將京城內的流言蜚語傳進了深宮裡。

否則,久居深宮的太後怎麼可能知道皇宮之外的訊息。

“京城人都說咱們這位曹大人行事作風不輸魏忠賢。”

“或許用不了多久,天下人便要稱呼曹大人為九千歲了!”

太後冷哼一聲,言語中儘是對曹正淳的不滿。

好一個九千歲。

朱翊鈞內心冷冷一笑。

就算曹正淳成了九千歲又如何?

隻要他永遠忠誠於自己,就絕不是魏忠賢之流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一點,太後不懂,天下人更不會懂。

所以,太後一番詆譭,在朱翊鈞聽來跟放屁冇什麼兩樣!

“既然太後說曹正淳行事作風不輸魏忠賢,那朕倒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還請太後為朕解惑。”

朱翊鈞神色平和,絲毫看不出喜怒來。

太後無法從朱翊鈞的臉上看出他的想法,便無法拿捏他。

因此,她隻能被朱翊鈞牽著鼻子走。

“皇帝請問。”

太後微微皺眉,不安道。

“請問太後,魏忠賢的九千歲之名是如何得來的?”

“那自然是陷害忠良,結黨營私得來的。”

兩人一問一答,毫不拖泥帶水。

但太後回答出來之後便立刻意識到中了朱翊鈞的全套。

“曹正淳何時陷害過忠良?他又跟誰結黨營私了?”

朱翊鈞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如刀。

氣勢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太後與朱翊鈞的眼神接觸了一瞬間,便如遭雷擊。

瞬間慌了神!

就在這時,朱翊鈞話鋒一轉,龍顏大怒道:

“曹正淳是受朕的旨意剪除魏忠賢黨羽,殺儘天下貪官,此事是為民除害。”

“朕所聽到的聲音皆是百姓歡呼和支援,但為何在百官和太後的口中說出來確實另外一個版本?”

他怒視群臣,君威浩蕩。

一時間,滿朝文武都紛紛低頭,避讓天子的鋒芒。

而跟隨太後的外戚更是汗流浹背,惶恐不安起來。

“京城中的流言蜚語究竟是從何人口中傳出來的,還真是值得徹查一番呢!”

“若是查出主謀就在這朝堂之上,朕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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