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噙霜這一胎懷的不巧,正趕上他們啟程回京的日子生產。墨蘭和長楓就自請留下陪伴,等林噙霜生產後做完了月子,他們再一起上京。

盛紘也怕林噙霜生在船上,便也同意了。

王若弗倒是擔心墨蘭、長楓太小,留了有接生經驗的趙媽媽照看。

如此一番折騰,等林噙霜生下小九盛長楊、做完了月子,他們整裝上船,到了汴京,已經是半年以後了。

墨蘭這一耽擱,就錯過了不少大戲。

盛紘到京後便進宮麵了聖,細細彙報了揚州的農務,得了官家和大娘孃的讚賞,直接封了他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連升兩級,盛家上下無不歡欣。

為了兒女的學業著想,盛紘請了有名的大儒莊學究前來座管,給家裡的兒女講學。莊學究盛名在外,若不是盛紘救了他的母親,哪裡輪得到盛家去請。

也因此,莊學究從前的學生、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齊衡,上門求學,莊學究和盛家都答應下來了。

齊國公夫人平寧郡主,是襄陽侯獨女,從小在宮裡長大,更是當朝大娘孃的養女,身份尊貴。她為人清高自傲,做事霸道蠻橫,不容人置喙。

這齊衡是她唯一的兒子,她看的和眼珠子一樣,知道兒子要來盛家讀書,一起的除了盛家的兒子,還有三個女兒。她生怕彆人攀附齊衡,親自帶了禮物上門,又要看看姑娘、又一番敲打,生怕兒子被誰勾引了去。

還有在大姐姐華蘭的納征之禮上搗亂的顧廷燁,原本也說要來讀書,後來不知為何,又說離京去了白鹿洞書院了。

說起顧廷燁,長楓、長柏和他倒是不打不相識,在揚州的時候,三個人就經常混在一起玩耍。長楓還幫他解決了白家的刺殺,讓他在白老太爺死之前見了一麵,讓揚州眾官員、耆老做了見證,直接繼承了白家的家產。讓那白家大郎的美夢徹底打了水漂。也讓三人的感情,越加深厚。

以上種種,都是小喇叭如蘭給墨蘭叨叨的。

墨蘭自然明白平寧郡主的為人,她那個好兒子,還是讓她自己捧在手心裡供著吧。

墨蘭長楓回來不過五日,學堂就正式開學了。

這日一早,如蘭吃了早飯,早早跑來林棲閣找墨蘭,說要一起去學堂。

墨蘭便讓雲栽加緊收拾好了,和如蘭一起去了學堂。

進了學堂,竟然一個人冇有。

“你看看,我就說時辰尚早,你非等不及。”墨蘭笑著輕推瞭如蘭一把,走向靠窗那邊的課桌,在上首第一張桌子前站定,雲栽放下書箱,把文房四寶一件件拿出來擺好。

如蘭嘿嘿一笑,走到墨蘭身邊,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四姐姐,這不是第一次上學,初次麵見先生,我想給先生留個好印象麼~”

墨蘭看她笑的嬌俏可人,伸手輕掐了一把臉上的肉肉,“你要是能堅持也就罷了,若是日後憊懶,先生可更是不喜的。”

“四妹妹這話說的是,如蘭,你日後可不能賴床了。”

聽這聲音,墨蘭就知道是長楓,果然,正是長楓領著小七長鬆進來了。

如蘭聽他打趣,正想埋怨兩句,到底顧念弟弟在場,要保住姐姐威嚴,隻能瞪著一雙杏眼,試圖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

她那樣子,一下就把在場的人逗樂了,長林最先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墨蘭和長楓也就不再忍,清爽的笑聲充滿了學堂。如蘭起初還不高興,扯著墨蘭不乾,墨蘭便一邊笑一邊摸摸頭安撫她。

見大家都笑的歡暢,如蘭自己也忍不住了,笑倒在墨蘭懷裡。

“什麼事笑的這般歡暢,也說來給我聽聽。”長柏還冇進學堂,就在小路上聽到弟妹的歡笑,和身邊清俊的少年對視一眼,抬步進了學堂。

如蘭見他進來,剛想告上長楓一狀,見他身邊跟了個陌生小哥兒,心裡猜測這就應該是齊國公府的小公爺了,便忍了話,躲到墨蘭身邊。

墨蘭知道她之前受了平寧郡主的敲打,對這齊衡有些意見,便伸手拍拍她的手臂安撫。長楓上前一步,擋住兩個妹妹。

“嗐,不就是玩笑幾句,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長柏笑笑,也不多說,剛想給幾人介紹身邊的少年,就見明蘭帶著小桃,急匆匆趕來了。

明蘭一進學堂,就見所有人都到了,唯獨自己最晚,立刻低了頭,諾諾低聲,“我昨晚睡得晚了,有點起不來,這纔來晚了。”

如蘭最看不上她這副怯懦的樣子,好像誰欺負了她一樣。且如今還有一個外人在,若傳出去盛家姐妹不合,盛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怕她控製不住自己,上去對著小六就是幾句,墨蘭忙拉住如蘭,“你這算什麼,我們昨晚也是興奮的睡不著,不過是壽安堂離這裡有點遠,你這纔來的晚些。其實離著先生來,還有好些時辰呢。”

明蘭抬眼看了墨蘭,立刻又低了下去,還是小聲回話:“知道了,四姐姐。”這幅樣子,如蘭還冇消的火氣又起來了。墨蘭隻能緊緊拉著她。

長柏怕如蘭性子起來,不管不顧的就要和明蘭對上,連忙轉移了話題:“想必弟弟妹妹都知道了,齊國公府的小公爺要來與大家一同讀書,我來為大家引薦一下,這位就是小公爺。”

齊衡剛纔冷眼看著,覺得這盛家的姐妹之間倒是有趣。聽了長柏的話,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在下齊衡,表字元若,日後咱們便是同窗,諸位弟弟妹妹叫我一聲元若哥哥就好。”

長柏介紹:“這是我三弟弟、七弟弟。”

長楓、長鬆回禮,“小公爺客氣了,在下長楓/長鬆。”

墨蘭知道,上輩子她和如蘭順著齊衡的話,直接就叫了元若哥哥。可人家不過就是客氣客氣,她們倒好,順著杆子往上爬。倒是明蘭,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旁人都叫“哥哥”,就她叫“小公爺”,可不就顯出她來了。

且那小公爺午膳都在壽安堂用,自然和明蘭交往過多,她那嬌嬌怯怯的樣子,小公爺這種憐香惜玉的,可不就上心了。

墨蘭倒是無所謂,原身喜歡齊衡,也不過就是看重他長相和身份地位。如今換了她,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他倆也成不了,她更懶得爭這齊衡的青睞了。

不過這個稱呼,還是不能讓明蘭出了頭。

長柏又指向墨蘭如蘭,“這是我四妹妹、五妹妹。”

她拉瞭如蘭上前,俯身一禮,“小公爺好。”如蘭本想順著齊衡的話,叫聲“哥哥”,聽了墨蘭的稱呼,便也跟著口稱“小公爺”。

齊衡一愣,笑笑回禮,“四妹妹、五妹妹好”。

長柏最後指向了明蘭,“這是我家最小的妹妹,行六。”

明蘭也不抬頭,隻怯怯行禮,“小公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