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讓我舅舅看見我們這樣,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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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瘋了,還是他想讓她死?

他不知道被許民達看見會有什麼下場嗎?

宋知心用力推搡,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整個人幾乎壓在了她身上,和她貼得嚴絲合縫。

那幾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

“許先生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請務必給我們留一張請柬。

“許先生和宋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太登對了!”

“一會兒回去我得讓我家那丫頭好好敬宋小姐一杯,沾沾宋小姐的喜氣,以後也找個許先生這樣的男人。

許民達很給麵子地笑了,可見對這些話相當受用。

他們拐了過來。

走廊裡鋪著華貴厚實的地毯,踩在上邊其實冇有什麼響動,宋知心卻還是清晰地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彷彿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

她幾乎預見了下一刻他們看見自己時會有的反應,許民達必然再也笑不出來,因為他迎來了他人生中少有的恥辱時刻——他剛剛宣佈的未婚妻,和他的外甥糾纏在一起。

她的歸宿,要麼是裹屍袋,要麼是南江。

宋知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千鈞一髮之時,一直在掙紮的右手忽然摸到了某個細微的縫隙,她用力一推,那道暗門開了。

她整個人朝著後邊跌去,拽著蔣承昀一起。

暗門厚重,卻因為特殊設計,在關上的時候冇有發出任何響動,不會讓任何人注意到。

幾乎是同一刻,許民達等人就拐向了這條走廊。

隻要他們稍微留心,就能看見這裡有一塊兒牆壁在輕微顫抖。

宋知心靠著這扇微顫的門,全身僵硬無比。

身前是蔣承昀卻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攪得她舌根都發麻。

身後是許民達等人經過,隻要他們推開這扇門,她就會無所遁形。

這種隱秘而刺激的感覺讓宋知心幾乎無法呼吸。

她全身上下所有感官係統隻剩下了聽覺,彷彿許民達經過的時候,褲腳摩擦的細微聲響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經過的時候,蔣承昀總算鬆開了她。

他靠在她頸側呼吸,說話時的熱氣噴薄在她耳側,惡意地問:“要不要叫他們進來?”

宋知心用氣音回答:“進來乾什麼,觀賞嗎?”

“一百萬一次的吻,難道不值得觀賞?”

宋知心不再說話,隻是瞪著他。

外邊的腳步聲逐漸遠了,這幾人冇有發現這扇門,安然無恙地經過了這裡。

宋知心一直繃著的一口氣總算呼了出來。

她渾身疲軟,幾乎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一名侍應生彬彬有禮地叫住了許民達,這名侍應生剛纔聽見了宋知心打電話,於是將他聽到的內容告訴許民達。

不為彆的,宋知心那些話說得好聽,許先生聽了說不定一高興,還能給他點兒獎勵什麼的。

“剛纔宋小姐說您比其它所有人都要好,她特彆喜歡您,還說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她都會克服,她一定要和您在一起……”侍應生滿眼羨慕地說,“許先生和宋小姐的感情真讓人羨慕。

許民達的笑容是一貫的儒雅,不過很明顯能讓人看出他現在心情不錯,眼尾處的幾道褶皺顯得他顯得更具魅力:“我知道了,去和阿深拿個紅包。

侍應生大喜,立刻鞠躬:“謝謝許先生!”

許民達後邊幾個人也聽見了這話,紛紛笑了起來,不斷說著恭喜之類的話。

“那個人是你安排的吧。

”蔣承昀在宋知心耳邊說,“剛纔那通電話,也是你故意打的,就是為了讓人聽到,好在我舅舅麵前刷好感,是吧?”

宋知心屬實被他的惡意驚到了:“我還冇這麼無聊。

蔣承昀輕嗤:“誰知道呢。

你這種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宋知心已經懶得去想自己的形象在蔣承昀心中到底低劣成什麼樣了。

大概所有不堪的品質、難聽的話術、齷齪的思維……他都可以加在她身上。

她也懶得和他解釋,一是因為冇必要,二是因為說了他也不會信。

她早就被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老半晌冇有聽到回答,他又道:“怎麼,被說中了,不狡辯了?”

一股煩悶湧上心頭,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說:“隨便你怎麼想。

反正一會兒離開之後,她會躲著他,省得一見麵就就要被他羞辱。

不料,外邊說話的人忽然轉了個話題:“看見這裡的油畫,我忽然想起年初蘇富比拍賣行展出那副中世紀的鑽石貼畫,聽說是被許先生拍走了?”

“許先生花了2。

5億美金拍下的,我有幸見過一麵,好像就在夜色裡邊。

“是嗎?許先生能不能給咱們看看?好飽一飽眼福啊。

宋知心陡然一僵。

她的視線緩緩上移,定在了蔣承昀身後的巨大畫框上。

翡翠綠的瑪瑙貼成的草地,藍寶石和鑽石共同貼成的星空,散發著低調奢華的幽暗光芒,的確美輪美奐。

誰能想到,這樣一副價值連城的鑽石貼畫,竟然會被許民達隨意掛在會所一條幽暗長廊的牆壁上。

“你們要是想看,當然可以。

”許民達說,“很巧,這幅畫就在這裡。

他說著,已經重新折了回來。

根本來不及反應,宋知心感受到她身後的暗門,被緩緩推開了。

而麵前的蔣承昀,還仍舊緊緊貼在她身上——以一個無比曖昧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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