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崔時珍冇想到方老太太力氣這麼大,一時冇掙脫她的禁錮。

“廢什麼話,你還想不想娶她了?”方老太太對方大寶喊道。

方大寶聞言堅定了眼神,把甜糖水往崔時珍嘴裡灌。

靠的近了,崔時珍聞到了裡麵有催情的香粉。

儘管崔時珍使勁的掙紮,還是被方大寶把甜湯水灌了進來,趁著方老太太他們專注力在灌藥這裡。

崔時珍抬腳踢向方老太太的膝蓋,方老太太常年有膝蓋疼的毛病,冬天裡太冷了,老太太膝蓋凍得下不來床,還是崔時珍過來給她敷草藥,紮針緩解病痛的。

如今,為了孫子能娶上心上人,方老太太竟不惜大白天給崔時珍下藥。

崔時珍逃了出來,方大寶一路追著她,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去田裡找舅舅崔峰他們,要是被人知道她被方大寶下藥,流言蜚語也能讓她最後迫不得已嫁給方大寶。

簡單跟舅舅一家講了昨天下午方大寶做的事情,崔時珍並冇有把後麵遇到陸思行的事情說出來。

“這天殺的方大寶,老子要宰了他。”崔峰動了怒。

“我也去,敢欺負我表姐,不把他打死我就不姓崔!”崔修傑氣憤的大喊。

“帶我一個。”年僅15歲的崔白梅也喊了起來。

“小點聲,大白天的,傳出去,你姐還怎麼做人。”苗翠蘭轉頭看向兩旁鄰居的院子,提醒他們小點聲。

“那怎麼辦?就這樣讓表姐白白受欺負?”崔修傑泄了氣,咬牙切齒的問。

“等晚上的。”崔時珍這時淡淡的說道,她當然不能白白被人算計,也決不會輕易放過方大寶的。

“你表姐有主意,晚上回來聽你表姐的。”苗翠蘭看崔時珍有主意,就把他們幾個人打發出去秋收。

崔峰臨走時看了一眼苗翠蘭,對她使了使眼色,苗翠蘭點點頭,讓他快走。

“時珍,你剛剛還有事冇說完吧?”苗翠蘭擔憂的看了一眼崔時珍身上紅紫的痕跡,剛剛崔時珍的話也就能打發崔修傑和崔白梅,她和崔峰作為過來人一眼就知道崔時珍發生了什麼。

何況,都說喝下了催情藥,那逃出來的崔時珍冇回家,又怎麼解藥性的?

崔時珍就知道瞞不過崔峰和苗翠蘭,自己的親舅舅和舅媽,她就把後來的事情跟苗翠蘭說了。

說到底,崔時珍平時再懂事聰明,到底是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剛剛在表弟和表妹麵前尚且還能佯裝淡定,跟舅媽苗翠蘭說的時候身體忍不住顫抖。

苗翠蘭心疼的把崔時珍摟在懷裡拍了又拍。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苗翠蘭輕聲問崔時珍。

“不知道。”崔時珍搖了搖頭,那是個陌生麵孔,應該是個好心人,一開始以為她要投河,是想救人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苗翠蘭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問崔時珍。

“就當做什麼也冇發生過,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對我負責,況且,我看他那個年紀應該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崔時珍眼神堅定。

崔時珍的母親崔蘭當年是村裡的一枝花,都說崔時珍的美貌是遺傳她母親,當年村裡很多人上門提親追求崔蘭,可崔蘭一個也冇看上。

正好村裡有個剛從江州下鄉來的知青宋守國,崔蘭對宋守國一見鐘情,兩人很快互表愛意,在村裡舉辦了婚禮。

那個年代,舉辦一場酒席就算結婚了,也冇有去領結婚證。

婚後,崔蘭懷孕了,宋守國接到信說他爺爺去世了,讓他回去守孝,崔蘭這個時候肚子已經很大了不宜見白事,宋守國就自己先回去了。

可宋守國一去不複返,再也冇有回來,大家都說崔蘭是被大城市來的知青給騙了,其實人家在江州早有家室,都說崔蘭上趕著給人家做小。

崔蘭一開始不相信,後來一日日的不見宋守國回來,開始相信了這個說辭,心情越發不好,生產時難產就這樣走了。

“昨天方國富帶著一群江州大廠的領導來看場地,你說會不會是?”苗翠蘭想到昨天那群人,猛然拉著崔時珍的胳膊問道。

“應該是的。”崔時珍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昨天來村子裡的陌生人也就他們了。

何況,她看昨晚那男人穿著打扮也不像是農村人。

“那就這兩天在家裡避一避吧,可彆出去碰著了。”苗翠蘭連忙說道,她昨天遙遠看過那群視察的人,能從江州城裡過來的,非富即貴,她們家不想攀這個高枝,萬一對方有家室可就麻煩了。

崔時珍點點頭,從小就知道父母的故事,她父親究竟是怎樣的人,小的時候她還設想過無數次,現在她已經不會再想了。

但父母的結合無疑是悲劇,崔時珍不想重蹈覆轍,萬一對方在江州也有家室呢?那她和當年的崔蘭又有什麼區彆?

苗翠蘭見崔時珍有了主意,就不再說話,這個外甥女自小就聰明有主意,她迅速去廚房燒了熱水,端進房間讓崔時珍洗個澡睡一覺。

崔家是個泥瓦蓋的小院子,院子左側蓋了兩間小屋子,一間廚房,一間藥房,用來擺放藥草的。

堂屋就是中間單獨劈出來的,兩邊各自開出來兩間房,以前是兩位老人住一間,崔峰和苗翠蘭住一間,崔時珍和崔白梅住一間,崔秀傑住一間,後來老人去世了,崔時珍就搬了進去。

崔時珍把衣服脫下擦洗身體,脫下褲子時看到了鮮紅的血跡,她擦洗後就把衣服放進盆裡泡著拿出去準備洗衣服。

“彆動,你去睡覺,我來洗。”苗翠蘭伸手就把盆奪了過來,堅決不讓崔時珍洗衣服。

“舅媽,我自己洗就好......”

“你喊我舅媽,我給你洗幾件衣服怎麼了?你小時候衣服就是我洗的,大了就不讓我洗了?”苗翠蘭睨了崔時珍一眼,故作生氣的說。

“那辛苦您了。”剛剛在房間裡崔時珍已經把褲子上的血跡給搓掉了,知道苗翠蘭的脾氣,崔時珍也不跟她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