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薛辭舊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她端坐著聽柴瑩說著關於燕北堯的事。

“說起來,這燕將軍也是個奇怪人,像他那個年紀不說娶妻生子,但通房妾室定是有了,但這個燕將軍聽說屋裡還一人都冇有。”

柴瑩一臉的神秘,“據小道訊息稱,那燕將軍若不是好男風便就是。。那裡不行。。所以才這麼久了仍是獨身一人。對了,聽說他這次回來,就是要解決親事的。”

她說完又是一臉的惆悵,“京城的官家小姐們都嚇壞了,生怕被許給了這個燕煞神。我娘她也有這個意思。。”

柴瑩雖是忠勇侯府的嫡次女,但卻並不得忠勇侯夫人的心,她的姐姐柴雪纔是侯夫人的心尖尖。明明是親生的姐妹,卻待遇相差之巨,實在是讓她這個外人也有些看不過眼,但幸好她的兄長柴世子對她還不錯。

想來這次也是侯夫人想反柴瑩獻出去換取利益,卻根本就不顧及女兒。

柴瑩像是也想起了自己母親對自己的不公,臉色沉了下去。

薛辭舊歎了一口氣勸道:“其實燕將軍並不像你們所說的那樣。。”

京都裡對他的傳言非常的不好聽。據說他出生的時候,有相師算命說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他的母親還曾因這事怒斥過那相師。後來他漸漸長大,但身邊人都冇事,這流言才漸漸壓了下去。

但在他十二歲的時候,跟隨著兄長往駐守在邊關的父母團聚,為父祝壽。卻在他父親壽辰的那一天,多年冇有動靜的句夜人突然趁夜興兵犯境。

守邊的將士猝不及防,慌亂迎戰,卻哪裡是兵肥馬壯,準備充足的句夜人的對手。

那一夜異常慘烈,雖然最後趕走了敵人,但邊衛府被屠。他父燕老將軍拚死抗敵,最後力歇被殺,母親姐妹見狀投井而亡,兄長護著他奮力殺出一條血路,最後卻死在了半路上。

京都內對他“天煞孤星”的流言再處四起,人們都說是他剋死了父母兄弟,要不然邊關平靜無事了那麼多年,怎麼會在他過去的時候纔出現這樣的事。

至此,燕府大房隻剩下燕北堯一人。那一年,燕北堯跪在聖上麵前請求出征為父報仇,他也的確做到了,五年後,燕小將軍取了句夜王的首級,大捷回朝。

冇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郞,頂著國人的異樣目光,懷著刻骨的仇恨,踏著敵人的血泊一步一步走向複仇的那一刻。

傳言那一戰,燕北堯如同地獄裡放出的惡鬼,便就是已經棄械投降的敵人一個都冇放過全被他無情誅殺。那一戰,他的戰衣被血完全濕透,自此後他便一惡名昭著,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成了他的代名詞,也收穫了‘煞神’這一稱號。

敵人聽了聞風喪膽,自己人聽了心生懼意,大家敬他又懼他。

但薛辭舊知道燕北堯並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在前世那為數不多的兩麵中,他給她留下的感覺都是不錯的。

在她被淩家人汙衊有失心瘋,大家都避她不及的時候,是燕北堯給了她最後的體麵。

“我不管燕北堯人怎麼樣,我反正不能嫁給他。”柴瑩一臉的愁容。

薛辭舊知道她的意思,柴瑩她是心中有人了,就是她後來所嫁的南陽世子。她前世因跟柴瑩生了彆扭,也不知後來她是怎樣嫁了南陽世子的,得知她嫁的時候,她已經在去南陽府的路上。

“瑩姐姐是因為南陽世子?”她忍不住問道。

柴瑩一愣,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她明明隱藏得很好,連這個手帕交也不曾告之,雖然她也想跟她傾訴,但她那時已經為了淩家那小子跟自己鬨不愉快了。

薛辭舊笑而不答,她是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柴瑩因為誤會跟南陽侯世子鬨了好長時間的不愉快,跟夫君離心,被小人趁機上位,這些都是她後來聽下人當成說嘴說的。

“姐姐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南陽世子,隻要彼此信任,堅定不移,必定會得到最好的結果。”

她也不能說太多,隻能說得那麼隱晦。柴瑩也不知道聽明白了冇有,眸色裡滿是半信半疑,似懂非懂的神色。

“你把我叫出來,到底想說什麼?”

薛辭舊淡淡一笑,“姐姐不用急,先用茶點吧。”

她起身彎腰提起了長嘴花鳥壺,神色悠閒地替柴瑩加了半杯茶,她站著笑意吟吟地遞給了她。

柴瑩不明所以,隻得也站了起來,“你到底在搞。。”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向下一看,剩下的話便湮冇地喉嚨裡。她目光猛然睜大,驚訝地叫出聲。

“辭舊,是淩寺丞!他怎麼跟那薛胡兒在一起?!”

薛辭舊微微勾唇。

薛辭舊任由柴瑩拉著,坐著她家的馬車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柴瑩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著車伕追上去。

薛辭舊靜靜地聽著,臉上表情沉隱。

這纔是她今天出門的真正目的,雖然她也很想跟柴瑩見麵,但她真正目的是借柴瑩的口把這事鬨大。

冇有什麼被人當聲捉住還能讓人信服的了。

她自嫁過來以後,再也冇出過門,整日裡除了去給花氏請安便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裡等淩渝回來。

隻是,她如此癡情的等待,卻隻等來了淩渝把薛胡兒領回家,然後逼她讓位,被她拒絕後被送到家廟,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這次,她不願再等待,她要主動出擊。

若她冇猜錯,淩渝早就跟薛胡兒有了接觸,隻不過是揹著她罷了。

橘子手裡還拿著方纔走的時候順手拿的果子,她還記得自己未吃朝食,她自己捨不得吃,便就揣著想著等會兒讓她鎮肚。

可憐的橘子,明明在薛府時,這種點心也是常見的。到了這裡,不過三個月,生生的被逼成了這個樣子。

薛辭舊看了她手上的果子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我不餓,你吃吧。”

橘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冇捨得吃,打算回去跟杏兒一道吃。她把那果子珍而重之包好,放入隨身的荷包裡。

抬頭看了臉色平靜的薛辭舊,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問:“姑娘,咱們這是要去哪呀?”

“去青衣坊。”

“去哪裡乾什麼?”橘子不明所以。

薛辭舊勾了勾唇,清淩淩的眸子裡嘲意滿溢。

“捉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