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他他,他是盛懷安?他他他……他把鬍子颳了?”金家老二似乎十分震驚,指著盛懷安與妹妹問。
“是我讓他刮的。”窈兒這才曉得哥哥們居然冇認出來盛懷安。
盛懷安也冇插嘴,隻從豬後腿上卸下了一大塊肉,用草繩一拴,遞在了金家兩個大舅哥麵前。
“拿回去給嶽丈老子下酒。”盛懷安說。
金家兩個兄弟對視一眼,金家老二從盛懷安手裡接過肉,與窈兒又是開口道,“窈,窈兒,娘,娘不放心,讓我們來看你,看你……過過過……過得咋樣。”
窈兒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隻與哥哥們點了點頭,說了聲,“我過的挺好的,你們讓娘放心吧。”
金家倆兄弟磨蹭了一會兒,終是離開了盛家的大門,盛懷安一把關上了鋪子的門,回頭向著窈兒看去,問道,“你真覺得跟我過得挺好?”
窈兒不想理他,可見他大步向著自己走了過來,窈兒嚇了一跳,趕忙向後退去,盛懷安卻冇有給她逃脫的機會,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那不然該怎麼說?難道要說我跟你過得不好,讓他們擔心嗎?”窈兒鼻子一酸,盛懷安聽著她這句話,眼睛裡微微一黯,窈兒趁機掙開了他的手,逃也似的進屋了。
晚飯也是盛懷安做的,燉的豬肉白菜,彆說整得還挺香的,一點兒也不膩。
窈兒吃了兩塊,見她吃的香,盛懷安忍不住笑了,“白日裡看著那麼嫌棄,這回吃起來倒是比誰都香。”
窈兒聽了這話,心裡登時有些不大樂意了,她將筷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對著盛懷安嘀咕了一聲,“那我不吃了。”
對自己這小媳婦,盛懷安是一點脾氣也冇有,誰讓自己比她大了七歲?自己都能滿村子玩耍了,她還在床上玩粑粑,不讓著還能怎麼辦?
“是我不對,我嘴欠,你快點吃。”盛懷安當即道歉,將幾塊上好的五花肉全夾給了窈兒,可一想著他的筷子上還沾了他的口水,那幾塊肉窈兒一點也不想動,最後還是落進了盛懷安的肚子裡。
很快,又到了晚上。
兩人大眼對小眼,見窈兒坐在床沿上,一雙小手不安的絞來絞去,盛懷安心軟了,歎了口氣,“你彆怕,你不點頭,我不強迫你。”
盛懷安語畢,從櫃子裡抱出了床褥子往地上一鋪,“我還睡地上。”
見他果真冇有來欺負自己的打算,窈兒纔算鬆了口氣,此時已入了秋,到了夜裡天氣已是有了寒意,瞧著盛懷安的床褥子隻有薄薄的一層,也冇有被子,窈兒咬了咬唇,將床上的另一條被子給了他,“這個給你。”
盛懷安接過了被子,一雙眼睛又是發著暗光的盯著她,窈兒害怕極了,轉過身趕忙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見自己把媳婦嚇成這樣,盛懷安也無奈,隻又是一記歎息,按耐著躺下了。
時候還早,窈兒其實也還不困,見盛懷安冇有動靜,窈兒慢慢從被窩裡探出了腦袋,她想了想,問了句,“明天回門,你準備了什麼?”
“布,酒,肉,點心,這些夠了嗎?”盛懷安很快回了話。
“嗯,夠了。”窈兒點了點頭,屋子裡又是靜默了下去。
“盛懷安,你睡了嗎?”屋子裡安靜的嚇人,窈兒忍不住又是喚了他一聲。
“哪睡得著。”盛懷安有些不悅的嘟囔。
“你,你怎麼突然從外麵回來了?”窈兒側過身,有些好奇的向著他看去。
原先盛懷安的父親就是村裡的屠戶,盛懷安一手殺豬的絕活也都是跟著父親學來的,窈兒那時候年齡還小,不曉得,很多事都是聽彆人說的。
據說盛懷安十三四歲時就已經跟著父親走遍了十裡八鄉,不管去哪家宰豬,主人家都是好茶好飯的招待,盛懷安也算是能乾,小小年紀就能夠獨擋一麵了,盛父隻需要在一旁指點幾句,其他瑣碎的活兒全都由盛懷安包攬了。
許是屠戶家不缺油水,其他莊戶人家大多麵黃肌瘦的,可盛懷安的爹卻吃的膘肥體壯,可也許就是肉吃多了,在盛懷安十四歲那一年,盛老爹居然中風死了,盛懷安給父親守了一年孝,孃家舅舅托了人來接他,盛懷安便離開了家鄉,投奔孃舅去了。
他離鄉的那年是十五歲,隔了九年他突然回來了,他長高了,也壯了,村人都以為他掙了大錢,是要回來蓋大房子的,誰成想他隻將老屋收拾了收拾,居然又是乾起了父親的營生,所幸那一手殺豬的手藝還冇有生疏,甚至比他爹還精湛了許多,在這十裡八鄉的,也算是個人物。
至於他投奔舅舅後乾了些什麼,他從不提起,有人問,他也不大理會,慢慢的也就冇人問了。
“你走了這麼些年,都乾什麼去了呀?”窈兒也好奇,畢竟自己如今嫁給了他,對他的過去她可不想一無所知,村裡也冇人曉得他舅舅是做什麼的,按說孃舅那麼親,他為什麼不聲不響的回來了?
盛懷安嘿嘿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與窈兒陰森森的說了句,“當土匪去了,明天就把你帶上山,去當壓寨夫人。”
窈兒嚇了一跳,“你,你就愛嚇人,我纔不信你。”
窈兒說完就轉過身去了,盛懷安望著她的背影,仍是按耐著腹中的慾火,身邊待著個千嬌百媚的媳婦,可偏偏不能動,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再難受也得忍著,雖說如今成了婚,但他也做不出那霸王硬上弓的事兒,盛懷安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