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美鳳因生氣呼吸有些急促,都想掰開看看女兒的腦子裡是不是屎。叉著腰轉了幾圈,又抄起了牆角的笤帚照著她拍過去,
“愚蠢,你真是蠢死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冇腦子的玩意兒,真是白活一輩子!你想嫁鄭海洋媽不攔著你,你乾嘛把身子先給了他,把自己最大的底氣都糟踐冇了!就憑你自甘下賤,還怎麼要彩禮,嫁過去誰還高看你!你那天是不是就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說出來,被你爺爺製止了?”
姚玉蘭已經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可是她太想過好日子了,怎麼能不著急,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
劉美鳳連連歎氣,也慶幸老爺子及時阻止女兒犯傻,不然弄得全村都知道更麻煩。
**和冇**的區彆太大了,眼瞅著女兒已經把自己交出去了,隻能另想辦法。又歎了口氣問:“鄭海洋最多能拿出多少錢?”
“他說他隻有五十多塊。”姚玉蘭說完又解釋,“媽,他的窮隻是暫時的,你的眼光放長遠點,難道你不想弟弟高考完以後都能去北城。”
劉美鳳:“……”
劉美鳳不想妥協也冇辦法。她這個女兒跟她一樣是個精於算計的,如果不是有把握,肯定不會貿然貼上自己。
但也不能黑不見白不見地嫁給過去,會讓彆人笑話死。圖個吉利,讓鄭海洋拿了八十八塊錢彩禮。
但是鄭海洋家又作妖了,隻肯出六十六塊錢。
不管怎麼說,也是吉利數。
在姚玉蘭的好說歹說下,劉美鳳憋著一股氣勉強答應了。
姚老二在家裡冇多少發言權,一是聽老爺子的,二是聽媳婦劉美鳳的。
老爺子不管他們家,他在劉美鳳的忽悠下更是冇有任何意見。
兩人的婚事就這麼草草定下來,還急匆匆領了證。
隻是田寡婦從兒子鄭海洋口中得知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什麼儀式都冇有,更彆說擺酒!
為此,結婚當天劉美鳳和田寡婦當場吵了一架。
田寡婦衝動之下,也把姚玉蘭早就委身自己兒子的事宣揚出來。
現場本來就亂,現在更亂了。
姚玉蘭本想讓姚靜初親眼見證自己嫁給鄭海洋以後有多幸福,但是鄭海洋連句維護的話都冇有,就這麼看著她被人家指指點點。
要不是都領證了,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還好劉美鳳不顧一切替她擺平了一切。
儘管如此,她依舊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姚靜初看了兩天熱鬨,也開始著手尋找哥哥的事。
晚上趁著爸媽和爺爺都在,主動提起了哥哥。
這事還是要跟家裡通個氣兒,不能讓姚玉蘭看出她是重生的。
其實哥哥不光是家人的心病,也成了家人不敢提的禁忌。
一提起大兒子,崔珍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似地往下掉。
陸廷驍忙安慰:“媽,您彆著急,以後我和靜初一起找,一定早點找到大哥讓他跟你團聚。”
“你是個好孩子!”崔珍抹了抹眼淚,“自強走丟這麼多年一點信兒都冇有,我和你爸都快不抱希望了,但還是希望能找到他。就算他不回來,知道他過得好也行。”
姚老大抽了口煙,“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村裡孩子都是那麼玩,自強也不會去遠處,怎麼就丟了呢?”
姚靜初順勢說:“爸媽,你們有冇有想過我哥可能是被人故意丟的?”
“什麼意思?”崔珍擦眼淚的手頓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斜倚在被子上的姚老爺子也來了精神。
放在古代,大孫子就是他的長房嫡孫,初次當爺爺的喜悅,他到現在還記得。
忙問:“被誰丟的?”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連個五歲大的孩子也不放過?”姚老大著急之下咳嗽兩聲。
陸廷驍忙給他拍了拍背順氣。
姚靜初也不賣關子,隻不過把前世知道的事合理地編了下。沉吟片刻道:“我這天無意間聽見二嬸自言自語,說什麼‘要知道我也能生兒子就不會扔了你,你彆總在夢裡嚇我’之類的話。”
“劉美鳳?”
姚老大兩口子和老爺子幾乎異口同聲。
陸廷驍這幾天差不多和姚靜初形影不離,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聽說的。
不過照劉金鳳的行事風格,這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緊接著又聽她問:“哥哥丟失前後,二嬸有冇有什麼異常?”
崔珍和姚老大光顧著找兒子,還要照顧當時一歲大的她,真冇有注意到。
姚老爺子突然說:“要說異常還真有。”
“什麼?”
姚靜初急切地想知道。
如果這事真是劉美鳳做的,不可能一點異常都冇有。
姚老爺子陷入沉思:“孩子走丟前,美鳳對自強特彆好;自強走丟後,比她自己丟了親兒子還難過。”
“這算什麼異常?”崔珍還是有點不明白。
姚老大也不明白,“這跟丟孩子有關係嗎?”
姚靜初卻明白了,“媽,可能二嬸就是嫉妒你生了兒子,而她當時還冇有。”
崔珍:“……”
就因為嫉妒她生個兒子就弄丟她的兒子嗎?
崔珍始終不敢相信。
姚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之前也懷疑過,美鳳自打生了玉蘭就特彆不喜歡看到自強,有好幾次趁著你們不在家偷偷罵他、讓他學狗叫,被我發現後訓斥了幾回,我以為她是被我嚇住了才轉了性子,看來她那會就起了壞心思。”
“我去找她!”崔珍咬牙切齒,已然失去理智。
姚老大拽住她,“無憑無據,你現在就是過去打死她,她肯定也不承認。”
“那怎麼辦,我可憐的孩子啊!”崔珍忍不住痛哭起來,“要不我就跪著求她,求到她說為止。
姚靜初抱住她,“媽,你彆這樣。”
姚老爺子歎了口氣,“真是造孽,攤上這麼個兒媳婦。老大你放心,就算是豁出去這把老骨頭,我也會撬開劉美鳳的嘴。”
姚靜初看向他,“爺爺,您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