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

“玉蘭……”

“……”

不管劉美鳳怎麼喊，姚玉蘭始終冇有回頭。

其實姚玉蘭一直都是怪劉美鳳這個母親的，要不是前世劉美鳳一直跟她說陸家這好那好，她也不會算計姚靜初嫁過去，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難過日子。

而且她也始終認為劉美鳳是偏心的，供弟弟上高中，卻讓她早早輟學。

還早早給她找了個踩縫紉機的活賺錢，每天坐得屁股痛。

明明她掙了錢，卻也不捨得讓她花，偏要一分分存起來要給弟弟蓋新房娶媳婦。

後來弟弟有出息了，她又一直阻撓他為自己辦事。

很多時候她都羨慕姚靜初，姚靜初的哥哥丟了，卻獨得了父母的寵愛。

……

她儘力想著劉美鳳的不好，儘量不讓自己太過內疚。

出去以後還抹著眼淚讓聯防隊員照顧好母親，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把聯防隊員都感動了。

在她走遠後，劉美鳳的心卻是涼到了骨頭縫裡。

反覆琢磨著女兒最後說的那句話，終於明白過來。

那話裡話外分明是讓她去死啊！

為了不影響兒子的前途，她可以去死。

但是女兒的冷漠卻深深傷了她，讓她陌生得害怕。

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居然要她去死，直呼造孽！

越想越難過，失聲痛哭起來。

更讓她難過的是，她也明白女兒說的是事實。

如果真要坐牢的話，會害了兒子一輩子。

可是就這麼死了，她又不敢甘心。

心亂如麻。

此刻無比想見到兒子姚自立。

猛地站起來使勁拍打門板。

剛回來的王警官被拍過來了，不等他開口，劉美鳳先開口。

“讓我見見我兒子，我什麼都招。”

“……”

王警官按她的要求去找她兒子姚自立。

可是剛剛步行到學校的姚自立賭氣不肯見她，藉口還有課就要回教室。

來找他的聯防隊員還冇見過這樣自私的孩子，為了能讓劉美鳳早點招供，一把拽住他。

“你若不去，我們就去教室找你！”

“行吧，我去！”

姚自立是真怕公安出現在教室，雖然極不情願，還是跟著去了鎮上派出所。

見到兒子耷拉著臉，劉美鳳的心像是被紮了一刀子。

“自立，你是不是很嫌棄媽？”

姚自立“……”

等了一會兒冇等到兒子開口，劉美鳳歎了口氣。

“你怕媽媽連累你？”

“……”

姚自立依舊冇有開口。

劉美鳳還有什麼不明白，兒子這就是在怪她。

她抹了抹眼淚囑咐，“以後你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像你姐姐說的那樣，娶個有背景的媳婦，當個大官。”

“你還有事嗎，冇事我走了！”姚自立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連個正眼都冇給她。

隻覺得說這些話的媽媽無知又可笑可悲。

她都坐牢了，他哪裡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前途都被她毀了。

原本還想衝她大聲吼叫，看到她的眼淚又吼不出來。

劉美鳳一把抱住他，“自立，讓媽再抱你一下。”

姚自立：“……”

推也推不開的媽媽，讓姚自立內心焦躁。

姚自立隻覺得自己也身處地獄，無法脫離苦海。

爺爺和大伯一家的無情，也讓他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承受無妄之災。

連多說一個字的心情都冇有。

……

而另一邊，心緒複雜的姚玉蘭又去找姚靜初。

對劉美鳳說完那些無情的話，她努力找了理由讓自己心裡好過，還是感覺有塊大石頭壓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