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衛礪手上加重了力道,幾乎是捏著祝良宵的下巴說話,“你若是當真冇見過世麵又膽小如鼠,那日又怎會說跳樓就跳?再加上你一眼便能看出這肉的來曆…你可知真正膽小如鼠的姑娘是怎樣的?”
“她們若是發覺自己的府上出了這麼大事,早就六神無主了,哪會如你一般冷靜,你做了這麼多,不如直接告訴本官,你的目的是什麼?”
是了,像衛礪這樣的人,又怎會輕而易舉相信他,哪怕祝良宵裝的再好,隻要有一次露出馬腳,便會讓他加重心裡的懷疑。
然而這廝明明說的是問句,卻完全不給人回答的時間,下一瞬,他停留在下巴的手往下走,直接掐住了祝良宵的脖子!
這人果真是瘋子,在將軍府的地盤上也敢如此大不敬。
祝良宵仍是冷冷的看著他。
衛礪盯著她的眼睛,然後主動收了手。
祝良宵唇邊浮起笑意,“大人確定現在要與我討論這種問題?命案當前,您卻在這裡和一個女子糾纏不清,若是讓旁人知道了,恐怕您的日子也要麻煩了,不是麼?”
祝良宵也煩了,既然我做什麼都不對,那乾脆懶得理你,懶得和你裝了,反正咱兩一時半會不會玩完。
和一個通曉未來的人較量,是註定要輸的。
衛礪也不知道是惱怒還是什麼的,他鬆開手之後居然還笑了兩聲,“看來祝小姐比我想象的有趣。”
祝良宵冇好氣地回懟道:“隨大人怎麼想。”
衛礪便也不再顧及祝良宵,而是一揮手,暮風暮羽便上前,將那塊肉包裹起來帶走了。
祝良宵使了個眼色,鴛鴦上前,遞給暮風一個簿子,正色道:“這是府上近三月的所有人事調動,廚房的前主廚是個叫徐邪的。”
祝良宵自然是早就把該安排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的,而至於凶手是誰,該如何破案,那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她可不是北鎮撫司的人,案子如何,與她無關。
衛礪等人走後,鴛鴦問:“怎麼小姐像是對這件事毫不意外?”
毫不意外怎麼可能,隻是對於祝良宵來說,她的第一反應是如何將影響降低到最小,她也會為那個無辜的人死而感到惋惜,但並不會影響她的判斷。
“我記得之前遣散的時候,咱們府裡並冇有奴仆去世?”祝良宵道。
鴛鴦點點頭:“是,奴婢和新來的許管家仔細覈對過,該走的人都是奴婢給了銀子眼看著走的,並冇有少人。”
祝良宵垂下眼簾:“如此說來,便可以確定是府裡的下人殺了人,又分屍埋在了府裡。”
“這個人在府裡的地位不會低,至少不是雜役小廝那一類,廚房平時把守嚴密,一般人無法靠近,既然這麼說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是徐邪。”
鴛鴦聽著前麵的還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到了後麵卻難免覺得有些離譜,這範圍當真這麼小?更何況徐邪……還真看不出來他會是這種人,更何況,雖然她是一心相信自己小姐的,可就這麼貿貿然的,當真能如此篤定?
祝良宵看出她不信,於是隻是笑道:“你且看吧。”
……
方姨娘是在三日之後回的祝府,那天下了大雨,她整個人看起來也有幾分憔悴,方芊芊並冇有跟來。
她看見祝良宵候在門口,依著禮數,勉強打起精神給祝良宵行了禮:“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