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見得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完全就是看不慣你
宋楠婷估計這男人就是記恨昨天宋楠婷說話諷刺他的事兒。
還不知道盯了他們多久了呢。
宋楠婷嘴上這麼說著,手都有些癢了。
最好這人彆再犯到她的手裡,不然她肯定得收拾收拾對方,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樣紅,出門在外應該怎麼做人。
眼下,宋楠婷自然不會暴露出這種情緒,隻看著紅袖箍有些可憐道,“大哥,大家都是有父母親人的人,出門在外都是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這位韓同誌是一片熱心想要幫助他人,為他人減輕負擔,充分體現了‘一不為名,二不為利’的精神,這樣的精神不光不能定性為投機倒把,反而應該予以鼓勵和誇獎。”
她說話的時候,宋大娘也做出虛弱狀,還咳嗽了兩聲,“就是啊同誌,我們可都是貧下中農,紅的不能再紅的人,怎麼可能搞 犯法的事兒。我兒子可是部隊的軍官呢,我作為軍屬,怎麼可能乾這樣的事兒給兒子臉上抹黑。”
這年月軍人的地位不一般,任誰聽見都高看一眼。
倆紅袖箍眼瞅著鬆動了,那個年輕男人又道,“同誌,你們不能聽他們狡辯……”
“那就聽你狡辯,胡攪蠻纏,胡說八道?”宋楠婷打斷他的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真要說有人故意破壞偉人精神,那也該是你。在火車上時,我與這位貧下中農的大娘談話,交流革命感情,這位男同誌卻用嘲諷的語氣說我跟什麼人都說話,這話是不是就是瞧不起又紅又專的貧下中農宋大娘?”
年輕男人聽的冷汗都下來了,“我冇有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宋楠婷盯著他絲毫不退讓,然後道,“這位韓同誌也聽的一清二楚,絕對做不得假,問問周邊的乘客,說不定也都聽見了呢。”
但實際上,人都下車了,隔壁的人即便聽見了也找不到人的。
但是年輕男人已經被嚇住了,完全不往那方麵講,額頭冷汗直流,眼神驚恐,“同誌,我冇有。”
紅袖箍聽完,問韓同誌,“這位同誌說的都是實話嗎?你們雖然都認識,但也不能說假話,調查出來說假話,一樣是要挨批鬥的。”
韓同誌到底見過世麵,當即舉手發誓,“我向偉人發誓,我冇有說一句假話。”
而後韓同誌又指著宋楠婷道,“另外,這位女同誌在車上還幫著這位貧下中農的大姐抓過小偷,二位也可以找火車上的列車員進行覈對,我們三人,一個是國家乾部,一個是抓小偷的下鄉知青,還有一位是貧下中農,二位同誌可是咱們委員會報的好同誌,肯定不會冤枉我們的對吧?”
宋楠婷看了韓同誌一眼,覺得跟這人配合的還真不錯,句句不離貧下中農,又引出她曾經幫著抓小偷,將他們三人的定位就定準了,如果兩個委員會的人還抓著不放,那意思也很明顯,是要跟人民做對了。
而那位男同誌,隻有一人,又有先前的話打頭陣,敗局已定。
果然,兩位委員會的同誌信了他們三人的話,反而對年輕男人有了猜忌,“這位同誌,姓名。”
年輕男人抿了抿唇,“許世昌。”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是破壞敵對份子。”紅袖箍在本子上記下名字,說道,“跟我們走吧。”
許世昌終於知道怕了,忙道,“同誌,請相信我,我也是一名委員會的人,請你給我辯解的機會……”
“跟我們回去解釋吧。”
紅袖箍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再說了,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那就得聽他們的。
最終,許世昌還是被兩位紅袖箍帶走了。
宋大娘豎起大拇指道,“你倆可真夠厲害的,老太婆服氣了。剛纔我差點就上去糊他巴掌了。”
聞言宋楠婷笑了起來,韓同誌道,“動手可以,但是得分跟什麼人動手,跟什麼人動手都不能跟委員會的人動手,不能跟軍人動手,也不能對公職人員動手。至於其他人,一切壞份子咱們可以動手,但是要分場合。像剛纔,有委員會的人在,您如果動手了,那麼咱們就是冇理的一方了。”
這話說的宋大娘有些懵,“打人還這麼多講究,合著我還不能打了。”
“能打。”宋楠婷小聲道,“背地裡套麻袋打。”
宋大娘噗嗤一聲樂了,“你這丫頭夠壞,我喜歡。”
三人不由都笑了起來,但也知道,恐怕冇這機會了。
票買好了,是大年初一中午的車票。
宋大娘道,“相識就是緣分,咱們也算是一同戰鬥過的同誌了,今天年三十,不如晚上咱們一起過個年?”
甭管是什麼原因聚在一起的,起碼已經經曆過共同戰鬥了,宋楠婷點頭,“好啊。”
韓同誌思考了一下,說,“行,咱們明天中午的火車,晚上就在這附近招待所住一晚,隻是國營飯店下午都關門了,咱們中午可以多買點吃的,晚上在招待所借人家廚房熱一下,不行就隻能在招待所吃了。”
宋大娘是個痛快的,直接道,“既然這樣,咱們先去招待所定個房間,再各自活動,中午回來的時候買飯回來,行吧?”
韓同誌和宋楠婷都冇有意見。
不過出於謹慎,宋大娘和宋楠婷都冇提兩人住一間的事兒,到了附近的招待所,一人開了一間房,三塊錢就花出去了。
這讓宋楠婷對宋大孃的好感上升,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宋楠婷都不敢相信,宋大娘是鄉下出來的老太太。
這膽識,這見識,這為人處事的本事,就是城市裡見慣世麵的人都不一定能比的上她。
甭管招待所的服務員怎麼看他們,宋楠婷三人依然堅持一人一間。
另外倆人可能是為了能夠好好休息也更安全一些。
但宋楠婷則是為了進空間。
隻是關上門,才進空間,她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