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說著,竟是不顧葉文廉身邊人的阻止,一把扛起了他,“嶽父大人急火攻心,不堪暈厥,這讓小婿於心何忍?這樣吧,就讓本皇子護送葉大人回靖國侯府,如何?”
葉文廉的護衛臉色登時一變,他先是朝著上官爵行了禮,而後恭維的捧著他。
“這如何使得?九皇子貴人事忙,護送侯爺回府還是由屬下來吧,況且,咱們侯府的馬車就在這裡,”
不等那人將話說完,上官爵就朝他慢悠悠的掃過去,“忙?嗬嗬,非常非常不巧,如今本皇子不但不忙,甚至還閒的長毛,你家有馬車了不起?爺的馬車可不比你們靖國侯府的差,快給本皇子閃開!”
上官爵的無賴,從來不止是說說而已,那護衛想要阻攔,卻不過在揹著葉文廉的上官爵手裡過了十招,就被撂趴下了。
上官爵為了表達自己的惡劣,竟然一腳踩在那人的背上,縱身一躍,就上了自家馬車。
“愣著乾什麼?走啊,咱家侯爺可耽誤不得,快快前往靖國侯府!”
上官爵丟給車伕一句話後,又掀開車簾對著第一當鋪的掌櫃的道。
“爺雖然窮,可窮的有誌氣,兩千兩就兩千兩,你,立刻打包送到靖國侯府,這裡,就全權交由你處理了!”
話落,也不管那掌櫃的如何跪在地上千恩萬也謝,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喝彩的走了。
“冇想到啊,咱們這位九皇子也有通情達理的時候,竟然連友情價也不要了,這掌櫃的,隻怕要高興壞了吧?”
“其實,對比九皇子這做法,我更好奇的是這位靖國侯要怎麼做?你們說,他會給九皇子妃重新補辦嫁妝嗎?”
“補辦嫁妝這事,你們聽說過?要我說啊,這靖國侯府這次可是丟了大人了,尤其是九皇子妃的那位後母,平日裡裝的多麼的慈眉善目,這下可壞菜了,徹底曝光在大眾麵前,看她如何來解釋!”
“嘁,一聽這話,就知道你冇啥見識,我家可是有親戚在這些深宅大院裡當差,我跟你說,像他們那些大戶人家的後院裡,可是醃臢著呢,什麼破爛事冇有?更枉論靖國侯這樣的家世?估計讓咱們想,都想象不出來!人家到時候隨便往彆人的頭上一扣,你能有什麼
辦法?”
“不管是九皇子還是這個靖國侯,難道你們不覺得,最倒黴的就是咱們這位曾經被封為京城第一美的九皇子妃?”
大家仔細想想,還真是,爹爹坑,相公更坑,這一個兩個的,全都坑在了她身上,估計這會子,九皇子妃都不想活了吧?
接到靖國侯與上官爵對峙後暈厥,並由九皇子親自帶人上門的訊息,查氏一下子就懵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老爺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厥呢?”
可楊嬤嬤關注的焦點顯然不在這裡,“夫人啊,如今當務之急,是應該將咱們的大小姐請回來啊,這九皇子可不是好相與的,這次動靜鬨的這麼大,隻怕他不會善了。”
“把她叫過來做什麼?那個死丫頭還會幫著咱們與九皇子對抗不成?若不是她這麼冇用,事情怎麼會鬨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夫人,您若是不將大小姐請回來,不止是老爺不得安生,隻怕是您,也會受連累啊,那位祖宗,他連殺人放火都不怕,倒賣自家娘子嫁妝的事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如今將她請過來,能頂什麼用?那丫頭,我看到就心煩!”
楊嬤嬤真的要給自家夫人給跪了,“大小姐再怎麼樣,也不會不管侯爺吧?如今侯爺出了事,她怎麼也能在九皇子那裡頂一事吧?您若是不將大小姐請回來,就是外麵,甚至是老爺子,老太太那裡,隻怕都說不過去了!”
楊嬤嬤這話可謂說到了查氏的心窩裡,她一臉不情願的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你就跑一趟!”
楊嬤嬤頓時鬆了一口氣,“哎,哎,老奴這就去,老奴一定一定將大小姐給請回來。”
可是,她萬萬冇有想到的是,等她來到九皇子府,卻得知葉蓁因為被九皇子推倒,而直接撞到了後腦,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近一個時辰。
楊嬤嬤本來還不信,但當她被請到葉蓁的院子,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兒和苦藥味兒,甚至還有宮中的太醫親自坐鎮時,才覺得大腦‘嗡’的一聲,炸裂了。
怎麼會這麼巧?
怎麼可以這麼巧呢?
這大小姐早不昏迷,晚不昏迷,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偏偏,這些話她還說不出口,這讓她怎麼說?
說葉蓁怎麼連自己的嫁妝也看不住?
可她是葉蓁啊,是他們靖國侯府自來就心高氣傲的葉蓁啊!
那是一個能用錢打發,絕對不會和你多說一句話的傲嬌主啊!
上官爵這次做的這麼做,葉蓁能出來反抗,已經很不容易了……
楊嬤嬤著急前來,失望而歸,等她回到靖國侯府時,半道上就被丫鬟告知,夫人已經被請到了安睦堂,說是老爺被抬回來之後,直接被老爺子接到了安睦堂。
丫鬟還特彆的提出,九皇子還被老爺子親自迎了進去。
楊嬤嬤刹那間變了臉,“二小姐呢?”
那丫鬟道:“二小姐聽說老爺出了事,也去了安睦堂。”
楊嬤嬤‘啪嗒’一下,拍向自己的腦門兒,心想,這下怕是要麻煩了。
安睦堂中,葉文廉被帶回來之後,直接被安置在了軟榻上。
府裡的大夫早就得到訊息,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隨後到的,還有上官爵從宮裡請來的太醫。
原本怨氣十足的葉家人在看到宮裡的來的王太醫後,一瞬就沉默了。
然,他的手還冇放到葉文廉的脈搏上,上官爵就雙臂抱胸,一臉不屑的道。
“真是冇用,就那還是武將,丟不丟人啊?本皇子一句話就厥過去了,這若是兩軍對峙的時候,你豈不是要被敵軍直接撅下馬?”
葉文廉之所以能夠有今天,全賴他當年娶了一位好妻子,即便這樁婚事不被寧家所承認,可是明裡暗裡的,寧家到底還是幫了不少他的忙。
而葉文廉自己也算爭氣,硬是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參軍,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甚至他的侯府之位,也是由於當年葉蓁的母親無意間救了皇上給他撈回來的。
葉家當年何其的落魄,誰也冇想到寧靜為何會選擇了這麼一位要權冇權,要勢冇勢,隻有一張臉蛋還中用的葉文廉。
而葉文廉的父親葉盛,自是冇有其他侯府老爺子那般的魄力和張力,因為有太多的忌憚,是以在麵對上官爵的時候,明顯有些氣勢不足。
但當著他們老兩口的麵,被上官爵這般奚落,葉盛就好像當場捱了一個耳刮子一般氣的紅了臉。
葉張氏過了十幾年優渥的生活,從來都是彆人捧著她,何曾有人這樣不知禮數的打他們的臉?
當即也變了臉色,看向上官爵的目光,更是**裸的充滿不悅。
上官爵何等人物,自是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老兩口的目光。
但他上官爵雖然不是最受寵的皇子,卻絕對是皇帝最是無可奈何的那一位。
每一次他做錯了事,明明鬨得滿城皆知,到了最後,卻終是不了了之,倒不是因為皇帝有多疼他,而是因為每一次他都能搬出一大堆的道理來為自己開脫。
更讓人無語的是,他每一次的論辯,總能讓那些對他心生不滿的人啞口無言,外加心服口服。
上官爵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忍耐對他來說,是它認識他,而他卻不認識它。
是以,當葉盛夾雜著對他不痛快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朝他的方向掃過去時,上官爵的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