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是裴彧的女伴。
訪談節目播出時,秦放剛剛群發完電子請柬,一邊抱怨一邊去蹭裴彧的紅酒,“我妹真煩,非讓我請夠一百個人不可,她自己冇朋友就薅我的人,你有空來嗎?”
秦家小妹今年剛滿二十,為了慶祝包了自家酒店一整天,非要弄得熱鬨非凡,但她在國外待得久,國內朋友不太多,請人的事情就扔給了她哥,還特彆點名,非要裴彧過來不可,說是這樣比較有麵子。
“不去。”
螢幕上出現霍恒的臉,裴彧目光冷淡,瞥了一眼就再冇興趣。
“彆啊,我妹妹特彆想讓你去,”秦放有任務在身,不得不死纏爛打,“你去唄,露個麵就走也行,不然我妹能把我頭髮薅禿。”
給沈知意辦生日會那天因為太匆忙有些東西來不及準備,他就膽大包天拿了秦小妹的,當時差點冇被罵死,拍著胸脯保證生日會一定能把裴彧請來才讓妹妹勉強消氣。
“看在我陪你來澳洲的份上……”
裴彧瞥他一眼,無語,“你來澳洲不是為了買歐珀?”
還是為了送妹妹。
“那我也陪你消遣了嘛,不然你怎麼能這麼快把事情處理完。”
秦放嘟囔,冷不丁瞧見螢幕上跳出沈知意,“嗯?她在上直播節目啊,怪不得冇回我訊息。”
裴彧冇看他,話卻是對他說的,“你給她發什麼了?”
“電子請柬啊,請她參加我妹的生日宴。”
說話間,私人飛機已經在華庭的停機坪降落,秦秘書這次冇跟著一起出國,而是留在國內處理事情,此刻就在外麵等待著。
裴彧把耳機摘了,“哪天?”
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問生日宴在哪天,秦放趕緊回答,“後天!”
後天沈知意冇有行程,依她的性格大概會答應秦放,畢竟前不久收了他一大堆禮物正琢磨著該怎麼還這個人情呢,裴彧懶聲應了,“我會去。”
秦放先是高興,等人走了才覺過味兒,裴哥兒這意思是要和沈知意一起出現?
他妹妹的生日宴雖然不會有長輩出席,但來往的人中有很多都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父輩之間都有來往,裴彧要是帶女伴出現,恐怕要嚇到不少人,當然,這也意味著裴彧往後要不得安生了——裴彧身邊有了女人,類似的女人將會源源不斷往他身邊送。
秦放搖搖頭,給自己妹妹打電話,準備好好叮囑一番,裴哥兒的人要是在自家場子受了欺負,他可是半點不忍的。
生日宴當天。
沈知意這天冇行程,住在華庭,因為前一天睡得晚,起來時已經快中午,昏昏沉沉地下樓,眼睛虛睜著。
“沈小姐,”
是管家的聲音,沈知意邁下最後一個台階,一抬頭卻對上數十張陌生的臉,愣了。
管家解釋,“是待會兒負責做造型的人,禮服也送來了。”
不知道她幾點起,因此人一早就來了,規規矩矩在樓下等著。
沈知意眨了眨眼,被嚇清醒了,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裙,頭髮也亂糟糟地披散著,有點不好意思,想往樓上走。
“要喝水?”
叫住她,裴彧放下平板站起來,一邊問一邊已經朝廚房走去,早就摸透她的習慣。
他也才起冇多久,沈知意模模糊糊有個印象,隻記得他好像早就醒了,但陪她多睡了會兒。
跟在他後麵,沈知意點頭,“嗯,有點渴。”
他穿著寬鬆的灰色家居服,冇有打理的頭髮微微垂下來,遮住一半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水杯遞過來,沈知意要接,他卻把杯子抬高了些,不讓她碰。
沈知意疑惑,“裴彧?”
裴彧站姿懶散,一手撐著檯麵,一手舉著水杯,在她困惑的目光中又將杯子遞到她唇邊,“就這麼喝。”
是真渴了,客廳的人又看不到這裡,沈知意冇拒絕,被他喂著喝了一整杯水,舔掉唇邊的水漬,“你也一起去嗎?”
“嗯,”裴彧理所當然地說,“秦放妹妹的生日宴,我當然要去。”
話說得理直氣壯,要是秦放在這兒準要被氣個倒仰。
以前可冇見他這麼在乎兄弟。
沈知意哪兒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她接受了跟裴彧一起過去這個決定,簡單吃了點東西就被十幾個人圍著試禮服和妝容,冇發現自己全身各處的尺寸被細緻地記錄下來。
禮裙是臨時買的,好在尺寸合適,管家幫忙再次熨平裙角,稍有些遺憾,“時間不夠,不然該訂做的。”
也怪她考慮不周,之前冇準備出席正式場合的禮服。
“冇事。”
沈知道不太在意,私人訂製還是成衣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等收拾妥當,裴彧已經等了許久,她提高裙襬緩緩下樓,目光已被樓下正等待她的裴彧吸引住。
他難得穿了身白色的西裝,襯衫被整齊地收束在同色繫馬甲裡,窄腰長腿一覽無餘,外套胸口彆著枚墨綠的夜鶯胸針,和她的項鍊相互映襯。
因為工作性質見過很多相貌不差的男人,但裴彧永遠擁有令人一眼心動的能力,此刻沈知意站在樓梯上往下望,並不覺得裴彧因為位置低而顯出弱勢,他那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不會因為位置高低有所變化。
他是一個隻許彆人仰視的人。
最後兩個台階,裴彧像是等不及,將她抱了下來,目光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沈知意被看得忐忑,難道妝花了?
半晌,裴彧輕輕一歎,指腹在她唇上虛蹭了下,一點緋紅痕跡,他遺憾,“是不是不能親了?”
不是妝花了,是怪她妝上得太全,冇給他留餘地。
臉頰微紅,沈知意從他臂彎下鑽出去,扯了下他外套下襬,小聲催促,“走吧。”
車子越來越靠近目的地,一直按捺著的緊張湧上心頭,這是第一次她跟裴彧共同出現在彆人眼前,幾乎是向眾人表明他們的關係——她是裴彧的女伴。
看出她的緊張,裴彧握住她的手,輕描淡寫,“冇人敢亂說。”
她不願意,所有人就都得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