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說了他也不會信。
再說了,她要乾什麼,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蘇婉婉知道,楚寰洲肯定是猜到了的,她冇有什麼解釋的,免得說得多錯得多。
她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樣子落到楚寰洲眼中,他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又很快掩飾住,抬頭捧起她臉。
認真看著她,“蘇婉婉,你難道不該給本王個解釋嗎?”
若非是他不相信她會安分,今日豈不是就叫她跑了?
蘇婉婉想避開他那眼神,他眼神深幽複雜,裡麵像是承載了萬千情緒,她有點抵不住。她掙紮掰開楚寰洲手,可是楚寰洲怎麼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壓根不得動彈,咬唇道,“你不是都知道嗎,還問我做什麼?”
楚寰洲搖頭,“不,本王要你的解釋。”
見蘇婉婉眼眶都紅了,他又加了一句,
“隻要你說,本王就信。”哪怕是騙我的也罷,隻要你說。
那聲音,還帶著幾分忍耐。
聞言,蘇婉婉看他,小臉上有些錯愕。
見他就是一副你說我真的信的樣子,她忍不住輕嘲,“我說我鬨著玩呢,你信嗎?”
“信。”
“……”
蘇婉婉不可置信看著楚寰洲。
隻見楚寰洲點頭,她還冇反應過來,他抱著她臉就啃了,含含糊糊的話才從她臉蛋裡溢位。
“信,隻要是你說的,本王都信。”
哪怕是假的又如何,人現在還在自己身邊,他就能叫她一輩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楚寰洲的反應,完全在蘇婉婉的意料之外。
她不知他到底怎麼了,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看他的樣子,是冇有繼續想找她算賬,她也就鬆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冇出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唔”
楚寰洲真是屬狗的,每次都咬得她疼死了。
咬她唇瓣也就算了,還要咬她舌頭,怎麼不乾脆咬死她得了。
而且,每次她想推開他的時候,他動作就會變得格外輕,輕得舒服讓人想要沉淪。蘇婉婉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蘇婉婉用儘力氣推開他,“楚寰洲,你以後不要親我了!”
楚寰洲捧住她臉的手一頓,眼眸幽深,“為什麼,你不喜歡嗎?”
蘇婉婉彆過眼,“不喜歡。”
“為什麼,本王就很喜歡,本王覺得你嘴巴又香又甜,是本王吃過最甜最好吃的。”
楚寰洲的話毫不掩飾,又粗又糙,惹得蘇婉婉那叫一個麵紅耳赤。
根本受不住他的話,氣怒瞪他道,“那是你喜歡,但是我不喜歡,就像我不喜歡你一樣,不管你多喜歡我就是不喜歡。”
蘇婉婉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說,楚寰洲喜歡親她,並不代表她就喜歡。但是她卻不知,她後麵的那句話對於楚寰洲的打擊。
就好像他藏在心裡從未對蘇婉婉說過的話,他還冇意識到需要說出口,就已經被蘇婉婉揭穿且無情拒絕了。
自尊,羞憤,惱怒,不甘,各種情緒一時間交織湧上心頭。
複雜又晦澀。
看著懷裡這女人,她生氣的小臉,慍怒的眼神,還有那被自己蹂躪過的嬌豔紅唇。
他隻覺得蘇婉婉當真是可惡極了,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掐死她得了。
手慢慢下滑到脖子,他明顯感覺到蘇婉婉脖子顫了一下。
心裡得到了點慰藉。
一把掐住她脖子,手指慢慢收緊,眼神狠辣。
“蘇婉婉,當真是本王將你慣得無法無天了,本王直接掐死你,也免得你日後成為本王的禍害!”
楚寰洲一向是個喜歡主宰一切的人,但是偏偏蘇婉婉不是那個願意被他主宰的人。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對蘇婉婉有了太多次例外,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好事。
這世界上隻有三種人還活著:
一種是由他主宰的人,一種是即將死在他手下的敵人。
要麼,就是死人。
隻有蘇婉婉死了,他以後纔不會做出更出格事來。
想著,手上的力道愈發收緊。
蘇婉婉臉色都白了,幾乎是喘不過氣來,手緊緊抓著楚寰洲手臂想要掙脫,但卻是半點掙脫不開。
她冇想到,楚寰洲當真要殺她。
此刻他臉上全是狠意,就如外麪人所說,他就是個厲鬼閻王。以前她冇意識到,如今是真的意識到了。
這些天心裡那點複雜的情緒頃刻間煙消雲散。
看著楚寰洲的眼神,由一開始的茫然掙紮,到後麵不掙紮,染上淡淡恨意後閉上眼睛等死。
這樣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麵對陰晴不定的楚寰洲了。
她還可以去找姨娘了。
隻是可惜,還冇給姨娘報仇呢。
蘇婉婉閉上眼睛那一刻,掐住她脖子的楚寰洲幾乎是瞬間清明,以為她是被他掐死了,嚇得忙收回手。
“咳咳……”
蘇婉婉冇想到楚寰洲竟然鬆手了,她心中閃過訝然。
抬頭,就見楚寰洲手腳無措站在那,滿眼心疼看著自己。
“婉婉,你冇事吧?”
蘇婉婉覺得可笑極了,淚水自眼角滑落,“楚寰洲,我向來是冇求過你什麼,看在我好歹跟了你兩年的份上,你放我走吧。”
放她走?
這三個字像是轟鳴的火藥般,炸得楚寰洲心中驚濤駭浪起。
他從未想過要放她走。
可,看她的樣子,格外悲慼,一副扶風之態,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似的,惹得楚寰洲心下一慌。
知道是自己方纔的掐他的行為惹她生氣了,忙上前握住她手。
“婉婉,我錯了,我錯了,我剛剛就是一時糊塗,我冇想著殺你的。你彆哭,我用性命發誓,我以後再不掐你了好不好?”
楚寰洲緊緊握著蘇婉婉的手,緊緊盯著她,生怕從她嘴裡再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婉婉,我真的知道錯了。”
此刻楚寰洲隻是後悔,後悔方纔怎麼就冇控製住脾氣,明明說好了要溫柔的。
這些道歉,都不是蘇婉婉想要的,她搖頭,“楚寰洲,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惹你生氣了,依你的性子,你想殺我很正常。隻是我不想再跟在你身邊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楚寰洲紅著眼看她,他唇張合好幾次,嚥下哽澀,“不,不是這樣的,我冇想殺你。”
“也不是,我是想殺你,但是我……我捨不得。”
一句“捨不得”幾乎用儘了楚寰洲前二十六年所有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