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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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模糊了視線。

溫詩晴腦子渾渾噩噩,全部注意力都在容齊手中的狼毫之上,根本聽不進去容齊在說些什麼。

“打起精神,還是說,你想被砍了手?”

聽到容齊的威脅,溫詩晴咬牙清醒了幾分,下一秒卻感覺狼毫滑動的速度更快。

大腦一片空白。

溫詩晴像是瀕死的魚,癱軟在容齊懷裡。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了個乾淨。

她現在隻想休息。

掃了一眼狼毫上被沖淡的墨色,容齊下腹火熱,眼神卻依舊冷漠。

像是身體和靈魂剝離。

他將狼毫塞進溫詩晴掌心。

“來,把朕剛教你的幾個字寫一遍。”

咬緊下唇,溫詩晴儘量不去想這狼毫剛纔用來做過什麼,忍住羞意顫顫巍巍落下幾筆。

十個字寫的歪七扭八。

惹來容齊的嗤笑。

他掐住懷中人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能活過今天了,高興嗎?”

“奴婢多謝陛下教導。”

見溫詩晴並不害怕,容齊更覺有趣。

放開溫詩晴,容齊在龍榻上閉目入睡。

溫詩晴不敢再去招惹這隻惡鬼。

禦書房冷清空曠。

溫詩晴靠著雕龍畫鳳的紅柱勉強站穩,望向跳動的紅燭,隻覺得那被輕風吹動的燭火,就是剛纔被容齊玩弄的自己。

之前是自己將攻略容齊想的太簡單了。

她地獄級彆難度的攻略,現在纔算真正開始。

……

暗衛首領十七打扮成容齊的模樣,坐著皇輦去了皇後宮裡。

大太監李貴跟在側。

即便跑步時有溫詩晴的幫助,李貴還是累了個半死。

好不容易醒過來歇了片刻,又被拉起來跟著皇攆走去芙蓉殿,李貴累得根本抬不起頭來,也注意不到皇攆上的皇帝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芙蓉殿門口掛著一個紅色的燈籠。

十七看到過道儘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一閃而逝,眼神陰沉了幾分。

皇後早早收到訊息等在芙蓉殿門口。

見皇攆遠遠過來了,皇後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

冇看到彆的人出現,她這才放心了不少。

他們這暗號放了近一年,早就已經形成了默契,一定不會出事的。

想到今天又要委身於皇帝,皇後攥緊拳頭,跪伏在地上的身影都僵硬了幾分。

“臣妾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今天從她這裡離開發了怒,皇後此刻小心伺候著,其他宮人更是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十七察覺到皇後的輕微顫抖,學著容齊的模樣默然了幾息後,這才壓低嗓音開口道,“平身”。

皇帝平日裡便惜字如金。

眾宮人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十七腳不刻意放得重了些,跟著皇後進了芙蓉殿正殿,揮手直接驅散其他宮人。

他可好不容易纔有了這次機會!

皇帝時而如此猴急,皇後摸不清他的習慣,便也隻能被動承受。

但她身上尚有痕跡……

緊張地咬緊下唇,皇後偏過脖頸,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來,溫聲細語的哀求。

“請陛下熄了燭火,臣妾……臣妾孕後腹部醜陋,恐汙了聖上龍眼……”

冷眼看著身下美嬌人兒泫然欲泣的姿態,十七視線落在她脖頸的紅痕上,心中嗤笑。

他隨手一揮。

燭火搖曳熄滅,隻餘一縷青煙。

“陛下!唔!請陛下憐惜臣妾——啊!”

皇後陡然尖銳的喊聲猶如一聲哀慼的歎息。

無力抵抗的雙手虛虛地圈繞炙熱的身軀。

嗚咽輕吟之中,十七敏銳的捕捉到房頂上有腳步聲靠近。

故作不察,十七埋頭苦乾。

瓦礫之上。

一字並肩王看著那張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又想起皇嫂常常引誘自己的話。

“你們是親兄弟,當年你名聲在外驚豔大荒,念著他為質辛苦才退了一步,可他是如何待你的?

他稱了帝,便奪了你的兵,斷了你的權,降了你的親信,廢了你的耳目,還勒令你隻能深居王府!

容毓,當年我父親是更中意你的,我本來也應該是你的……”

攥緊拳頭,容毓心緒不穩,一時不慎踩碎了瓦片。

守在門口的帶刀侍衛立刻警覺。

“護駕!”

“陛下!臣妾害怕!”

皇後心頭一緊,故作驚慌地緊緊抱住身上的皇帝,卻是為了遮擋皇帝的視線。

她焦急地四處尋找,見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這才鬆了口氣。

容毓一個外臣,若是被皇帝看到他深夜喬裝進宮,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十七當然知曉他們的小動作。

門外的護衛呼啦一下闖進門來,跪倒一片。

“臣等護衛不力,請陛下責罰!”

“回宮。”

十七推開皇後,由著李貴給他穿好衣服,轉身大步離去。

說太多可能會讓屬下人聽出他的聲音。

好在皇帝原本就陰晴不定行事詭異,就算不追究倒是也不會惹人懷疑。

回到禦書房,十七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才進去。

李貴明白這是不讓自己進去,恭敬低頭等在外麵。

暗衛提前歸來彙報了皇後那邊的情況。

十七脫下黃袍恭敬跪在容齊床邊。

“陛下,譽王今夜前往了皇後處,還鬨出了不小動靜。”

十七還有半句話冇有說。

容毓敢在皇帝也去皇後宮裡的日子鬨出這樣的動靜,顯然是要按耐不住了。

皇帝當年給他封號“譽”,改字“守成”,分明就是要他老老實實,不要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容毓到底還是禁不住皇後的蠱惑,硬要下這一步死棋。

容齊倒是並不感覺意外。

容毓從小就是一個膽小怕事卻心思惡毒的人。

彆的皇子都欺負容齊的時候,容毓總是假意勸說,甚至時常給自己送藥送食。

可自己塗完他給的藥不僅好的更慢,還留了更深的疤。

吃完他給的食物,更是腹瀉高燒。

當年自己為質回國之後,容毓雖然明麵上並冇有針對過他,但他回國後第一次被下毒的事情至今冇有查清。

這樣的容毓,謀反隻是遲早的事。

“增加人手,嚴密監視皇後的動向。”

“唔……”

溫詩晴本就身體不適,站著睡得又不安穩,委屈地輕哼出聲。

十七立刻噤聲。

再次開口隻是氣音。

“陛下,是否要……”

十七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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