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張寶隨張梁出了營門,兩人開到一處開闊地界停下。
屏退了各自的親兵。
隨後張梁皺眉問道:“二哥,我兄弟三人,就數你治軍嚴謹,為何今日營中喧鬨,你卻不理不睬呢?”
張寶羞愧難當,他心中依然疑慮甚多,正好趁著三弟前來,問詢上一二。
就聽他說:“二哥與你等分開之時,確實打定主意,按著紘兒定的方略走,可回來左思右想,心中著實不踏實,剛纔營中,眾將一起問詢,我也無力回答,隻好任由他們喧嘩。”
張梁知道自己二哥脾氣,若是事情瞭然於胸,他定不會任由手下將領胡鬨。
可自己也不知道紘兒計劃,隻好按照張紘所說,拿出瞭望遠鏡。
“二哥,俺也不知道紘兒如何取钜鹿,不過,看你如今神色,看了這東西應該能有些信心。”
“哦?此何物,讓三弟如此有信心。”
張寶從張梁手中拿過望遠鏡,兩隻眼睛向鏡中看去。
隻見遠處兵將如雲,正整齊的向著這邊開來。
那些兵將頭戴黃巾,為首一人,正是今日議事事,尚未到來的郭石。
此時郭石正滿頭大汗,張寶治軍嚴整,他此時已然比約定時間晚了許多,竟還有40餘裡的路程要趕。
張寶看他張口大聲說著什麼,似乎在催促軍士跑動起來,附近一個親兵走的慢了,還被他踢了一腳。
有軍士累的不行,郭石也不嫌棄他身份低微,還將他的兵器拿在手中,幫他減輕分量。
張寶仔細觀察郭石等人附近的地貌,竟看出這是四十餘裡之外的一處村莊旁邊。
他大驚失色,又轉過頭,看向周圍彆的地方。
張梁心中好笑,自從自己得了這東西,就再也不怕有人在佈陣上騙了自己。
這幾日皇甫嵩聲東擊西來騷擾廣宗,也都是因為此物,讓皇甫嵩屢屢受挫。
此時見了張寶的神色,他心中清楚,這東西自己是要不回來了。
張寶死死地抓住手裡的望遠鏡,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千裡眼。
下曲陽之地,他曾無數次巡視,無數次盤算如果敵軍來到該在何處與敵軍交戰。
而這一個個熟悉的場景,就這樣被拉到了眼前。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三哥,呃,不,三弟,此物借給二哥玩幾天如何?”張寶說話都已經不利索了。
張梁是訓練過的,可就算如此,他也憋不住笑聲,哈哈大笑起來。
見張寶帶著一絲羞赧,還有一絲威脅的眼神,張梁這才止住了笑聲,他滿麵紅光的說道:“此物,是紘兒在河水中打撈,二哥應該知道紘兒有河神的美名吧。”
“想來紘兒讓俺拿此物給二哥,正是因為他已然想到二哥回來必有擔心,此時二哥心中可還有疑慮麼?”
張寶聽聞,心中感慨萬千,自己何時如此優柔寡斷了。
得了這等神器,雖然還不知道張紘如何能占領钜鹿,可他已然將心中疑慮全部拋諸腦後。
“哈哈哈,都是二哥的不是,紘兒智遠,回去我就好好收拾這幫兔崽子,竟敢在我的營中出言不遜。”
張梁再笑,也不搭茬,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時見張寶豁然開朗,已然不肯再待,帶著親兵,飛馳而去。
張寶軍營,隨著太陽的緩緩升高,眾將已經等得不耐煩起來。
張寶回營,一言不發,他坐在自己的帥座之上,表情極為威嚴。
眾將看出張寶跟之前的不一樣,也都不敢在說話。
此時郭石剛剛到來,他滿頭大汗的走入營帳,雙膝跪在張寶麵前,叩頭便拜。
“將軍恕罪,末將來晚了。”
張寶眉頭一皺:“郭石,點將集結,汝拖延半日,該當何罪?”
郭石臉上的汗更多了,此時已經打濕了衣襟。
他倒也硬氣,抬頭說道:“當斬!”
“好,來人!推出去,斬了。”
張寶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將在座眾將都給鎮住了。
此時張燕跪地說道:“將軍息怒,郭石將軍雖有罪,但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還望將軍刀下留人?”
“還望將軍刀下留人!”所有將領一同求情道。
張寶本就用此事立威,見效果達到,也就轉而說道:“哼,若非用人之際,定斬汝於刀下。”
眾將見張寶麵色不愉,也都不敢在說話,卻聽張寶說道:“念在你剛纔還知道幫落隊兵士扛起兵刃的份上,起來吧。”
現場冇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郭石的心中卻是翻起大浪來。
他滿臉驚訝的問道:“將軍如何得知?末將還是在四十裡之外如此做的。”
眾將全都看著郭石,難道將軍說的是真的?將軍是如何做到的?
張寶冷哼一聲道:“適才我三弟前來,是紘兒讓他傳話,說郭石今日必然遲來半日,中途還會因士卒太累,幫助其扛起兵刃。”
“什麼!”
“將軍莫言說笑,末將自己都未曾想過幫那士卒一把,隻是臨時起意,這…這怎能預料得到。”
“少將軍真天神也。”
“我等剛纔藐視少將軍,嘲笑他計謀,少將軍豈非全然知曉?”
“少將軍乃河神轉世,難道是真的?”
“少將軍有預測未來之能,钜鹿一役豈非探囊取物一般?”
張寶見眾將此時已被神話的張紘所折服,也滿意的笑了笑。
隨後他想到剛纔營帳喧嘩之事,於是接著說道:“钜鹿一戰,所有人皆聽從少將軍軍令,從此刻開始,整軍備戰。”
“若皇甫老兒已死,我等就地分散,占領整個冀州。”
“若皇甫老兒未死,則兩麵夾擊,誓要先殺皇甫嵩,占領整個冀州。”
眾將見張寶已然宣佈軍令,齊聲喊道:“殺皇甫老兒,占領整個冀州!”
“殺皇甫老兒,占領整個冀州!”
見軍心可用,張寶露出邪邪的一笑,隨後對著眾將說道:“我三弟來之前,營帳中,都誰人喧嘩,自己去外麵領二十軍棍,再有下次,軍法從事。”
“此戰之後,爾等與我一起給紘兒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