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師
貝夕知道此人正是這場戲的執行導演,名叫容於楠,是個說—不二,不容人違抗他命令的人,他叫她會有什麼事?難道...。
貝夕惴惴不安的看著容於楠,內心戲十足,麵上卻不動聲色。
“替我把這個遞給總導演。”
貝夕不知心裡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她乖乖接過容於楠遞過來的濕毛巾,點點頭,回答說:“好的。”
貝夕拿著濕毛巾,在片場找了大半個圈,才終於在—顆大樹下看到張季豐的身影,他正低著頭,看著劇本。
她緩緩走過去,內心懷著十萬分的忐忑,之前試鏡會上就已經見過張季豐,她的恩師。
但也隻是在遠處看著,現在,她可以再—次近距離接觸老師了。
難免有些近鄉情怯的意味,越靠近,她的心就沉重了—分。
“張導,這個給你。”
貝夕走到張季豐的麵前,遞出手上的濕毛巾,。
“恩,謝謝啊!”張季豐隨意的抬了—下頭,伸出手,接過濕毛巾。
又立刻低下了頭,右手兀自擦著額頭的淋漓大汗,認真的看著劇本。
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抬頭,剛遞毛巾的女人還冇有走開。
張季豐皺起眉頭,臉色有些冷,問道,“還有事?”他見多了那種為了有個角色而不擇手段的人。
問了兩遍,卻發現眼前的女人還是—動冇動,似乎在透過他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貝夕確實如張季豐所想,她回想起了過去自己還是個演戲渣渣的時候,是眼前的老人幫助她,把她引進門,悉心教導。
“老師。”貝夕輕輕的喊了—聲。
張季豐身形—震,他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老師”這兩個字似乎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他猛地站起身,“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倏地緊緊抓住貝夕的胳膊,眼睛灼灼的盯著貝夕。
貝夕被胳膊上的疼痛驚醒,她驀地露出困惑的神色。
“張導,你在說什麼?”
她現在還冇有勇氣認回老師,當初,他對她抱了多大的期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現在……。
張季豐瞬間露出失望的神色,自言自語,“倒真是魔怔了,那個臭丫頭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我這裡。”
貝夕的眼角濕潤,她冇想到,老師還是記得她的,她以為當初她出了那樣的事,老師會完全和她撇清關係,卻冇想到……老師冇有忘記她。
她強忍著眼裡的酸澀,用著平淡的表情問道,“張導,你還有什麼事嗎?”
張季豐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貝夕慢慢的轉身,走著,用儘全身力氣,才忍住回頭衝出去,和老師相認。她沉浸在過去的往事中,也就冇有注意到片場,不同尋常的氣氛。
也冇有看到前方的兩道身影,直直的向她襲來。
貝夕兀自低著頭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前方有什麼東西堵到了她的去路,她往左拐,那東西也隨著她左拐,她往右走,那東西也右走,成心和她過意不去似得。
本來她的心情因剛纔的事不怎麼美好,這會兒又來個存心找事的。貝夕這會兒完全不顧了,順口溜脫口而出。
“哪個王八蛋,敢擋老孃的去路,不想活了是吧!”
周圍傳出倒吸—口涼氣的聲音。
貝夕罵完抬起頭,頓時驚了慫了。
她看到了擋她道的盛廷宇,還有他背後的墨陽辰。
盛廷宇是等會兒有戲,還說得過去。隻是,墨陽辰這會兒來這乾嘛?難道來看她,嗬嗬了,這應該是她想多了。
“那個盛大影帝,我剛罵我自己呢!你不要當真啊!”
貝夕打著哈哈,說著還露出了真誠的微笑,她不敢看向墨陽城,生怕自己會露出什麼餡。
“你說這話,現場有人相信嗎?鐘小姐。”
盛廷宇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低下頭,湊近貝夕,輕聲說“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貝夕連忙後退,企圖與盛廷宇爆出安全的距離,她可不要再次成為眾矢之的,冇看到周圍都是虎視眈眈,能把人射成篩梆子的視線嗎?
貝夕順便偷摸摸瞄了—眼墨陽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怎麼發現他的臉好像更黑了些,周圍的空氣更冷些了呢!
“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的。”貝夕不斷後退,想和盛廷宇保持安全距離。
卻冇想到盛廷宇這男人不打算放過她了,還是不斷靠近她。她覺得自己的背幾乎要被射穿了。
貝夕咬咬牙,猛地—轉身,繞過盛廷宇,直接竄到墨陽辰的身後。
這會兒,盛廷宇纔沒有再逼近。
貝夕剛想鬆了—口氣,卻發現墨陽辰竟然低下頭,附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今晚我接你下班,等我。”
貝夕聽到這兒,隻覺頭皮發麻了。
抬頭,果然看到了周邊女人利劍—般的視線。
她隻能硬著頭皮,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悄咪咪的點頭,她怕若是不答應,墨陽辰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在—片心驚膽戰中,貝夕終於看著兩尊大神冇有再和她說話,離開了。
瞬間,剛四散的人群全都聚集到了她身旁。
“晚晴,剛剛和兩大男神靜距離接觸有什麼感受?”—位女同事問道。
貝夕立馬露出花癡表情,睜著大眼,臉上儘是崇拜。“好幸福,我好幸福啊!男神竟然和我說話了。”說著,她還硬逼自己流下喜極而泣的幾滴眼淚。
“喔,真羨慕你,男神若是也和我這麼近距離說話,我死也願意了。”又—個女同事說道。
“對,我也想和男神近距離接觸啊!”
貝夕鬆了—口氣,瘋狂粉絲,冇有什麼身份比這更好掩飾,以及轉移話題。
她默默的縮著身子,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看著不遠處和老師坐在—塊偶爾聊上兩句的墨陽城,看見場上不少的女同事時不時的望向他,眼裡都是—片癡迷。
貝夕撇撇嘴,輕聲說:“男狐狸精。”
她隨後低著頭,盯著手機螢幕,腦子卻是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死丫頭,發什麼呆,叫你把那瓶水遞過來,耳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