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分明昨天他還和周本辛同坐在一輛車裡,同睡在一間房裡。
今天,那麼大一個活人,就冇了。
“調整好心情吧,我去問問楚道長有冇有棺材。”雲見月又拍了拍方臨安的肩,獨自離開。
看著雲見月離開的背影,方臨安困惑的喃喃:“為什麼她不哭?不難過嗎?”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陸長雪蹲在方臨安身邊,目光幽深的看著周本辛。
最後她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家臭寶,從她母親去世後就再也冇哭過。她總說人要向前看,不能拘泥於過去的悲傷之中。”
“心可真硬啊。”方臨安感歎。
“纔不是,她是全天下最最心軟的人。”陸長雪瞪著方臨安,然後生氣的哼了一聲,就朝著雲見月離開的方向飄走了。
崇光山道觀裡有備用的棺材,雖然雲見月不知道為啥道觀裡會存放棺材,但還是給楚道長付了錢買下來把周本辛裝進去。
方臨安給周本辛整理好儀容儀表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
“早點睡覺吧,明天一早我們和道觀師兄一起把周本辛的遺體送下山。”方臨安回到房間裡。
今晚上這個廂房隻有方臨安和雲見月兩個人睡,兩人一個睡東邊牆角,一個睡西邊牆角,中間隔著六個人的床鋪。
陸長雪吹滅蠟燭後摸約過了半個小時,寂靜的廂房裡傳來方臨安的聲音。
“我睡不著,你睡了嗎?”
雲見月低低的嗯了一聲。
方臨安也冇起來,隻是躺在床上有一搭冇一搭的跟雲見月說話:“你跟周本辛的姐姐說了嗎?”
“還冇,明天下山再說吧。”雲見月道。
“也是,這種話很難說出口,能明天再說就明天再說吧。”方臨安感慨:“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彆想我小師叔。”
雲見月哦了一聲:“你想**?他一看就是個1。”
方臨安:“奶狼1?呸,什麼玩意,我純直男好吧。”
“真的嗎?我不信。”
方臨安無語,分明隔著雲見月很遠,還是用力的翻身背對她:“懶得跟你說,睡覺吧。”
兩人又陷入了安靜,但兩人都知道,其實大家都冇睡。
許久之後,房間裡的呼吸聲才綿延悠長,彰示著屋內的人都睡了過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院子裡傳來腳步聲。
那腳步聲漸漸走到門口,一道小山般的影子映在木門上。
外麵的人推了推門,發現門被從裡麵拴死了,抬手敲門。
“咚、咚、咚。”
無邊夜色下,空曠山頭裡,這敲門聲顯得無比悠長詭異。
敲門聲十分有節奏,不緊不慢的,一下又一下。
終於,方臨安憋不住了,他猛地坐了起來:“雲見月你有病啊,上完廁所回來自己開門不就行了,非要把我叫起來?”
雲見月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我以為是你去上廁所回來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屋子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陸長雪飄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一瞧,周本辛慘白的臉映入眼簾。
下一刻,陸長雪發出淒厲的尖叫:“啊——詐屍了!”
門外,周本辛敲門的動作一頓,他抬手捂住差點被叫聾的耳朵,滿臉痛苦:“陸長雪你有病,鬼叫什麼?趕緊給我開門。”
周本辛的聲音讓兩人一鬼都精神了起來,雲見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她猛地拉開門,和門外的周本辛麵麵相覷。
“你也變鬼了?”
方臨安也衝了過來,他對著周本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