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遝高清照片甩在威爾斯麵前。
散落的照片裡,蒂娜看到了父親在墓園裡哀痛的表情,幾張賓利車照,以及他跟少年在國外暢談的照片,很多都是父親跟那個少年的照片,看得出來他眼底都是對少年的愛意和欣賞。
那少年是她未曾見過幾次麵的親哥哥,布希。
祁宸走到兩人麵前,纖長的手指敲了敲照片上少年含笑的臉,純正的法國人。
“對這張臉熟嗎?”祁宸冷冷的問道。
溫情視力很好,看到照片上的少年長相和蒂娜有幾分相似。
是蒂娜的哥哥?
她記得蒂娜提過幾次,和她一樣有個幾年不見一次麵的親哥哥。
威爾斯看到照片上的少年,眼底的情緒波動,看向祁宸陰冷的臉,藏匿的恨意迸射而出。
祁宸繼續:“你計劃暗殺我,是為了你那去世的兒子。”
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提到威爾遜的痛處,他情緒激動,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冇再繼續偽裝演戲。抑製不住喪子之痛,威爾斯伸手想揪住祁宸的衣領,腦門瞬間有槍口貼著。
斜睨一眼拿著槍的亞當,威爾斯不敢輕舉妄動。他還不能死,還要給兒子報仇。
威爾斯激動的對祁宸咆哮:“是你殺我兒子在先,我拿你一條命又如何!”
蒂娜看著父親被槍口威脅,緊張的站起身,下一秒腰後同樣被保鏢用槍抵著,一雙藍色的眼眸死死瞪著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
祁宸朝保鏢擺手,撤掉槍。
亞當也跟著撤搶,但紫色的眼眸緊盯著威爾斯。
祁宸拿過保鏢手裡的槍把玩著,繞過茶幾,緩緩走到他麵前,冷聲道:“嗬,是你親手送自己的兒子到訓練營,當你做了這個決定,就該清楚他的命運隻有兩種,要麼活,要麼死。”
如果不是威爾斯為了去世的兒子暗殺他,他都不記得有這號人物,曾經在訓練營對戰的敵人。
為了活著,他在訓練營殺過很多人,也救過人。
聞言,溫情瞳孔地震,目光投向祁宸囂張的背影。
多年來的疑問,彷彿有了答案。
所以哥哥和他都是送到訓練營的?
訓練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哥哥又為什麼會被送到訓練營?
“那也是你殺了我兒子!楚荊州!要你給我兒子陪葬!”威爾斯像瘋了似的往祁宸身上撲。
祁宸輕而易舉地掐住他的脖子,語氣冷到冰點,“本來打算放過你,威爾斯先生,你這一撲,我改變主意了。”
本來隻是想給他警告,他喜歡刺激,後麵慢慢搞死他,可這老東西偏要立刻求死。
祁宸握著他脖子的手背暴起青筋,手指的力度逐漸收縮,眼前的中年男人依舊不怕死的瞪著他,臉因為缺氧憋紅。
蒂娜雙眸含淚,想要上前阻止,被亞當給鉗製住,她用法語卑微的乞求,“楚先生,求你放過我爸爸!求你!”
“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祁宸完全冇有將她的話聽進耳中,黑眸佈滿血絲,幾乎喪失理智,定要置他於死地。
蒂娜見狀,急中生智轉頭向一旁的溫情求助,“情情!讓你哥哥住手!救我爸爸!他快不行了!”
“情情!我們是好朋友!求你幫幫我!”
溫情的神情十分複雜,她其實一點兒都不瞭解祁宸,更何況,他也不是她親哥。心裡也很害怕,不知道她這次上前阻止會發生什麼事情。
最終,她快步上前,冰涼的小手怯怯的拉了拉祁宸的另一隻手,倆人手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哥……哥哥,彆鬨出人命了。”她的話裡帶著顫音,絲毫不影響她悅耳的聲線。
熟悉而動聽的聲音撞入祁宸的耳膜,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祁宸看到快窒息的威爾斯,猛地鬆開手。
威爾斯瞬間倒在地上,捂著脖子,不停的咳嗽,眼底對祁宸的憎恨不減反增。
蒂娜已經泣不成聲,想要掙脫亞當的束縛,無果。
祁宸猩紅的眼,低眸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孩,冷著臉,冇有下一步動作。她這個妹妹,聲音像是有魔力,總是可以撫平他糟亂的心,穿入他的腦海裡,牽回他的理智。
溫情對上祁宸冰冷冷的黑眸,以為他又要恐嚇她,立馬可憐巴巴地回視,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祁宸看到她這張清純的臉,明明很怕他,卻還要強裝鎮定。
“多管閒事。“祁宸冷不伶仃的說了一句。
話落,他從亞當手裡接過手帕擦了擦掐人的手。
溫情瞄了一眼還在抽噎不止的蒂娜,壯膽說了一句,“哥哥,我們回……”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地上的威爾斯剛緩過勁兒,動作十分迅速的拿起桌麵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地朝祁宸身後捅。
“砰———”
與此同時,子彈正中威爾斯眉心,少許鮮血濺到祁宸的手。
祁宸若無其事的收回搶,目光仍在溫情臉上,不曾看一眼剛被他擊死的威爾斯。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溫情不可思議的表情。
蒂娜目睹著整個過程,悲痛的衝著威爾斯哀嚎,“父親!不!啊———”
溫情聽到蒂娜嚎聲,心口顫動,人怔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祁宸陰笑的臉,她不敢看蒂娜此時悲痛的模樣。
祁宸用沾著血的手輕拍了她的臉蛋兒,低沉的嗓音迴盪在她耳邊,“彆這麼看著我,我承認我是個野蠻人。”
今日,不是威爾斯死,就是他。
威爾斯很愛他的兒子,勝過蒂娜。
可他給自己兒子選錯了路,對兒子去世的執念太深,隻想著報仇。
他,祁宸當從訓練營活著出來的那一刻起,註定不是個正常人。
祁宸接過亞當的手帕擦乾血跡,心情甚好,摟著嚇傻的溫情,離開了彆墅,撤離了帶來的人,留下蒂娜一人,抱著屍體傷心欲絕。
溫情直到回家,都還冇有緩過神。
好朋友的父親被哥哥的朋友殺死了……
她以後要怎麼麵對蒂娜?
她知道是蒂娜的父親暗殺在先,如果不除掉這個蛀蟲,眼前的男人也會一直有危險。
可她就要失去蒂娜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