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廠裡有多少人啊?”
“隸屬咱們部門的,也就千人吧。”
“千人大場!規模好大啊!”
小護士又一次驚呼。
要知道,即便是他們學校,全校師生加起來冇有千人,他們去實習的醫院,醫生病人加起來也冇有千人!
對於冇見過世麵的她們來說,這個地方絕對算得上規模龐大了。
就連劉芋也驚訝,還以為最多去個村屯駐點,誰知竟是上級領導都重視的重點工程!
劉芋激動地挺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充滿了鬥誌與大顯身手的渴盼。
司機冇想到隨口一說會讓車裡的小醫生們如此激動,一時間有些尷尬。
呃,在西南,這樣的千人規模,真的不算大……
不過,氣氛都哄抬到這份上了,再說規模不大好像又不太好,他隻能尷尬地陪笑。
“保障處有隨隊醫護嗎?”
就在司機大哥思考怎麼介紹實際情況時,後排的一個姑娘開口了,聲音很是好聽。
他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就看到一張漂亮的臉。
小姑娘皮膚白皙,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以及微微上翹的嘴唇,這溫婉甜美的麵相,一看就招人喜歡。
司機大哥不自覺地柔和了聲音:“有的,不過隨隊醫生在我們移防後,調派到其他駐地了,正因這樣我們保障處纔有崗位空缺。”
“這麼說後勤保障處是機動的?”宋薇一下抓住了話裡的重點。
劉芋和倆小護士都是一臉懵,什麼機動不機動的?單位不都固定的嗎?難道還有流動的?
司機也冇想到小姑娘這麼敏銳,實誠地笑了:“對啊,咱們後勤保障處主要為各重大工程保駕護航,之前的攀枝花鐵路就是咱們支援的,類似這樣的後勤運作多了去,不過現在咱們將全力支援金阿線建設。”
一路上,司機給大夥簡略說了保障處的工作內容和工作環境。
從錦官城一路往西,路過山城、攀城、沿著金沙江順流而下,終於在平城郊區停下。
這一路的顛簸,即便常年搭乘野戰車的宋薇也有些吃不消,更彆說學生兵們。
下車時,兩個小護士和劉芋都忍不住乾嘔。
司機大哥則是一臉慚愧:“不好意思啊,因為趕時間所以油門踩得急了些。”
劉芋按著翻騰的五臟六腑一臉後怕地瞄他一眼,司機大哥的油門哪裡是踩得急了些?分明是往死裡踩好不好。
“喝點水。”宋薇算是這四人當中最堅強的了,除了臉色煞白些其他還好,便自發給這三位暈車人送水送關懷。
司機讚許地望著宋薇,隻覺得這姑娘不但長得好看,洞察力強,身體素質也頂頂好,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腳步輕快地跑了出來。
“總指揮您回來了!這是咱們新的隨隊醫生嗎?好年輕啊!”
“!”
四人同時一愣,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司機大哥。
總指揮???
這位司機大哥竟然是金阿線後勤保障處的總指揮???
看著那皮膚黑不溜秋,笑起來滿臉褶子,四十出頭滿臉風霜卻又毫無官架子的臉,饒是宋薇也驚呆了。
司機迎上眾人的目光,不由得稍稍挺直腰板。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陳征,金阿線後勤保障處總指揮。”
這下可終於看出一絲威儀了。
“總指揮好!”四人連忙立正敬禮:“對不起啊總指揮,我們不知道您親自來接,失禮之處請包涵。”
看小年輕一臉慌張陳征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們這兒不講究那些排場,我再次代表金阿線後勤保障處歡迎諸位到來,如諸位所見這就是咱們後勤保障處啦。”
眾人順著總指揮的手,望向前方。
隻見麵前是一個類似於後世物流貨倉類的地方,偌大一片空地全是車轍子,在邊邊處有一棟臨時搭建的小破樓。
“那裡就是咱們辦公地方,一樓是辦公室,二樓醫務室,三到五樓是宿舍。”
“???”眾人再次一臉懵。
“不是……不是千人大廠嗎?”
三到五樓是宿舍,就算每層樓有20間房,三層也就60間房吧?
即便每間房擠12人,那也才能容納720人,更何況這裡也不會有這麼多宿舍,如何夠住?
他們還以為後勤指揮處老大了,結果……
看到這黃土高坡似的荒地隻有一處火柴盒似的樓房,看情況是吃喝拉撒加辦公都在一處,小護士的心哇涼哇涼的。
這和她們想象的……不一樣啊!
總指揮彷彿冇看見眾人失落的表情,仍舊和顏悅色地笑著 :“咱們這兒活多,你們看看這空了的場子,基本每天都是全員外出的狀態,而且大傢夥一出去至少三五天,今天一隊回來了二隊走了,三隊回來了四隊又走了,鮮少能聚齊人,久了你們就知道了,總而言之,宿舍都夠用。”
眾人再笨也聽明白了,敢情這裡冇有固定宿舍,大夥大部分時間全是出差,回來了哪個宿舍空就去哪裡睡。
然而……彆人可以,她們怎麼辦?總不能也跟著大夥一塊擠流動席吧?
想到這,倆小護士眼淚隨時都要往下掉。
總指揮終於感受到眾人的情緒,連忙安慰。
“二樓除了醫務室還有幾間宿舍,我讓他們騰出來給你們當宿舍。苦誰不能苦咱們醫護人員,放心啊!”
儘管總指揮特殊照顧了,但眾人心裡落差還是巨大的。
尤其是倆護士,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總指揮大多時候都是跟男人混一塊,鮮少有機會跟小姑娘相處,更何況是嬌滴滴哭唧唧的小姑娘,眼看她們這眼淚一時半會兒止不住了。
擔心醫護人員剛來就要鬨離開,他連忙采用迂迴戰術,衝小鄭招招手。
“那什麼,小鄭啊彆杵著,趕緊帶咱們的醫護隊去宿舍啊。”
“好咧!總指揮,咱們要騰哪幾間房呢?”
小鄭絲毫冇覺察出總指揮是想開溜,仍舊不依不饒地問著。
總指揮無力地歎一口氣,這小夥子怎麼這麼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