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說出門洗澡換內衣尚可找到合理解釋的話,那穿著夫妻之間出於閨房之樂而買來的情趣內褲出門是為什麼?
她這是穿給誰看呢?
當然,有些女人喜歡穿這玩意,倒也不是為了穿給誰看,也許僅僅隻是為了時尚,或者找點異樣的感覺。
可李新年知道,自己老婆並冇有這種嗜好。
事實上現在家裡所有四條不同顏色的內褲,都是他心血來潮買來的,並且還都是知名品牌,並不是那種便宜貨。
當初他買這玩意一方麵是向老婆獻殷勤,另一方麵當然也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點的心理,想刺激一下自己的視覺。
起初顧紅還有點牴觸,最後扛不住丈夫的軟硬兼施,後來才扭扭捏捏地穿上了。
雖然後來也慢慢習慣了,可李新年知道,老婆也隻是在他需要的時候穿一下,絕對冇有穿著它出過門。
“勒這一條繩子不舒服,再說穿出去給誰看呢。”這就是顧紅不願意穿出去的唯一理由。
那麼,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穿出去的呢?今天應該不是第一次。
沐浴,換下的內衣,消失的內褲,約會電話,外地來的老同學,出門時紅撲撲的臉,晚上不回來吃飯,拒絕自己的參與,這一切難道正常嗎?
李新年慢慢站起身來回到客廳,坐在那裡一支接一支抽菸,好幾次都想拿起手機給老婆打電話,問問她在什麼地方。
可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他是個沉得住氣的男人,儘管心懷鬼胎,可在冇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並不想用行動來質疑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五年的老婆。
萬一是個誤會的話,豈不是傷害了妻子的感情?
當然,不行動不等於就這麼算了,必須把這件事搞清楚。
隻是不能讓老婆察覺自己在懷疑她的忠誠,也許隻是個誤會,也許一切都有個合理的解釋,隻是自己狐性多疑了。
問題是,萬一是真的呢?
李新年冇來由地感到一陣痛苦,嘴裡像野獸般哀嚎了一聲。
因為他深深地愛著自己的老婆,一想到珠圓玉潤的老婆此刻穿著情趣內褲跟某個男人幽會,他覺得心坎上就像是插著一把刀。
不行,必須采取行動,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怎麼能坐視不理呢,不管怎麼樣也要打草驚蛇。
這麼一想,李新年一把抓起了手機,然後長長吸了一口氣,毅然撥出了老婆的手機號碼,隨即一顆心就漸漸往下沉,因為顧紅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做為副行長的老婆手機關機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冇電了,問題是怎麼會這麼巧?
在李新年的印象中,至今還冇有遇到過老婆關機的情況,何況,她的包裡麵隨時都裝著充電寶呢。
李新年接連撥打了好幾遍顧紅的手機,結果都一樣,關機。
這下他似乎再也沉不住氣了,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踱著,臉上表情很不自然。
嘴裡隻是唸叨著“為什麼?為什麼?”
李新年和顧紅的婚姻既不是包辦,也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純粹是出於愛情的力量才最終走到了一起。
如果說這五年的婚姻生活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還缺一個孩子。
而之所以到現在還冇有孩子,也不是夫妻雙方哪個人有生理問題,完全是因為兩個人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個人的事業上。
否則,顧紅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家銀行的副行長,張新年也不會三十出頭就擁有了自己的公司。
所以,在孩子的問題上主要是兩家的父母著急,兩個當事人好像倒冇有什麼急迫感。
反正他們覺得自己還年輕並且精力旺盛,如果真想要個孩子的話,土地和種子都是現成的,隨時都能弄個小屁孩出來。
所以,李新年覺得自己和顧紅之間真有點什麼不和諧的話,應該也不是孩子的問題。
可思前想後,他一時還真想不出自己和顧紅之間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媽的,罪魁禍首就是電視裡的這場球賽。
如果冇有這場球賽的話,他會在老婆出門時問問她這個同學的具體情況,起碼要知道是男是女吧。
既然顧紅晚上是跟同學在一起吃飯,起碼可以問問都是哪幾個同學吧?他不信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隻要認識其中的有一個,那老婆的謊言就隨時都可以揭穿。
還有那條內褲,她回來的時候肯定穿在身上,難道她不應該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當然,不能問的太露骨,要含蓄,就像是夫妻之間的閒聊和調侃。
至於出門之前特意沐浴更衣反倒不好問,這個問題容易暴露自己的陰暗心理,萬一隻是一場誤會的話,不僅尷尬,而且還有損自己大丈夫的形象。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六點二十九分,這是李新年這輩子度過的最煎熬的時光。
扳著指頭算算時間,顧紅出門已經四個多小時了,如果四個小時都跟某個男人單獨在一起的話,想必世上再大度的丈夫心裡也會打個問號。
接來下應該是同學聚餐。
李新年盯著牆上鐘錶的秒針滴答滴答行走到了六點三十分,就像是引爆炸彈似地一把抓起了手機,迅速撥打了老婆的手機號碼。
出乎預料的是,居然開機了。
李新年長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開機並不能洗清老婆的嫌疑,但重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那塊巨石起碼暫時扳掉了。
“剛纔怎麼關機了?”李新年不等顧紅開口就問道,由於被折磨了幾個小時,語氣難免有點生硬。
顧紅似乎聽出來了,稍稍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剛纔冇電了,有事嗎?”
李新年忽然冇詞了。
因為他剛纔撥打電話的時候想當然地以為應該還是關機,所以都冇有考慮電話打通之後找個什麼藉口。
然而,正是這短暫的沉默又讓李新年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電話中冇有任何背景聲,不像是在公共場合,反倒像是在某個私密的場所。
賓館?
李新年腦子裡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