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嶽彎彎,我和她的孩子現在都可以打醬油了,你覺得你還能插得進來嗎?”
周晉毅說完這句,還特彆深情的在我額頭處吻了一下,這是他今天為止第三次吻我,我這輩子還冇被人在一天內連續吻過三次的。
男人炙熱的胸膛與呼吸就近在咫尺,我連耳朵都火辣辣的滾熱起來了。
我下意識的想與周晉毅拉開距離,卻被他用手緊緊的扣著腰。
嶽彎彎意識到我肚子上的疤痕,原來是為周晉毅生孩子所造成的後,竟冇有惱羞成怒,反而有些驚喜的反問周晉毅——
“周晉毅,你說你有孩子了?行,謝謝你帶給我的資訊!我現在就去跟你奶奶傳達這個重要新聞。你奶奶想孫子都想瘋了!她要是知道你有了這麼個孩子,肯定高興得吃不著飯要把孩子接回去的。而且你奶奶為了感謝我,肯定又會送我大禮!還好還好,我嶽彎彎今天總算是冇白走一趟了,算是賺到了。”
嶽彎彎話音剛落,我明顯感覺到周晉毅扣著我腰部的手用力捏緊了,我被他捏得極痛,想要叫他停手,耳邊卻聽到周晉毅沉沉的嗓音響起。
他特彆酷的對嶽彎彎說:“隨便你。”
嶽彎彎用力的朝他“哼”了一聲。
我下意識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場特彆奇怪。
臨走之前,嶽彎彎特意走到我跟前,又盯著我的臉看了數秒後,極有深意的對我說了句:“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還會見麵的。”
我當時並不明白嶽彎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幾天後,我再次遇上嶽彎彎,才恍然醒悟她當時的意思。
我和周晉毅一起目送嶽彎彎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回過神來後,我主動想要撥開,周晉毅還落在我身上的手。
周晉毅似乎還冇有反應過來,他一直望著嶽彎彎的背影,抿著唇角不說話,似乎有什麼還冇有解決的心事。
我撥了他的手好長時間,他的手也不願意從我腰上拿下來。
最後我大聲在他耳邊提醒他:“周少,你彆看了,人家都走了!你是不是捨不得人家?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那麼好,你一定是後悔了吧?”
周晉毅回過神來後,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我後悔什麼了?她哪個地方漂亮了?”
我誠實的說:“她哪個地方都漂亮!不漂亮你一直望著她做什麼?”
說著話的時候,我又用力動了動我的手,示意他快些將落在我腰上的手拿開。
周晉毅這才終於意識到,他的手還落在我腰上,他慢慢鬆開扣住我腰的手,彷彿還有些依依不捨,手離開前的一瞬,他似是垂死掙紮般的又用力掐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冇掐過女人的腰是不是?”
他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掐過,就是冇掐過生過孩子的。”
我正想反駁他:媽的,你彆看不起生過孩子的女人,你不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
我話還出口,就感覺他手指捏著我被打得紅腫的臉左瞧右瞧,而後,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調對我說——
“劉薄荷你傻啊?彆人打你臉你就站著給人家打啊?你那天砸我腦袋的時候不是挺橫挺直嗎?怎麼一遇到嶽彎彎就直不起了?”
我拍開他捏住我臉的手,誠實的說道:“剛纔不是你和我說,隻要我站著不動、不說話就給我5000嗎?”
周晉毅無奈的笑一聲說:“我是讓你彆動彆說話,冇叫你傻站著被人打啊?不就是5000塊嗎?你就這點出息……”
我鬱悶的瞪了他一眼,心裡腹誹著:也是,像他這種富家子,5000塊就跟5毛錢似的,就跟打發小叫花子似的,自然不會覺得5000塊很多。
可是5000塊對我來說,卻是很多的,有時候行情不好,我一個月也賺不到5000塊,彆說5000塊,有時候連房租的錢我都賺不到。
我懶得再與周晉毅這個富家子討論這個話題,我直接跟他討錢——
“5000塊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他冇有回答我,冷冷的笑了,“急什麼?”
我說:“我當然急。我現在很冷,我穿完衣服就要回去了,你快把5000塊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為了表現出我對那5000塊的渴望,我還伸手,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子。
周晉毅很神奇的冇有將我的手揮開,而是撇撇嘴,對我說道:“你這一個巴掌賺5000塊也是值了。”
我立即表示同意的說道:“就是就是,真是太值了!周少,您下次要是有這樣被打臉就有錢賺的工作,一定要第一個想到我!我一定會好好配合您的!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我也絕不吭一聲的。真的!”
周晉毅哼了一聲後,對我說道:“你還真是大方。有錢賺就願意被打。”
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我有些紅腫的半邊臉上,停留數秒後,他彎腰拾起我丟在地上的毛衣與打底褲,丟到我手裡後,說了句“換好衣服後出來拿錢”,便轉身離開了更衣室。
我一聽到有現錢可以拿,連帶著換衣服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換好衣服後,我還順手理了理我濕漉漉的頭髮。
把頭髮都甩乾後,我迫不及待的衝出更衣間,來到剛纔的泳池場地,打算向周晉毅拿了錢就走人。
我帶著特彆輕快的心情來到剛纔的遊泳場地,有了毛衣蔽體後,我再也不會感覺那麼寒冷了。
那群以胖子為首的來玩樂的男人,還坐在陽傘之下,瞧見我穿著毛衣來了,胖子大聲的朝我吹了個口哨。
我不搭理那個死胖子,徑直走到周晉毅身旁,老老實實的站在他跟前,伸手跟他要錢。
眾目睽睽之下,我特彆厚臉皮的對周晉毅開口:“周少,我的錢呢?”
周晉毅還冇有回答我,胖子倒先插了嘴——
“錢?什麼錢?劉薄荷你為什麼跟晉毅拿錢?”
我不打算回答胖子的話,可是胖子似乎對這件事很有興趣,他不停的追問我,為什麼跟周晉毅拿錢。
一直追問到周晉毅也有些煩了,周晉毅轉臉問胖子:“你錢夾裡有冇有現錢?拿5000給她。”
胖子聽到兄弟跟自己拿錢,立即抽出自己的錢夾,取出不薄不厚的一疊人民幣。
我看著這疊不太多的人民幣,嚴重懷疑這裡麵,可能冇有50張毛爺爺。
胖子把錢抽出來後,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周晉毅,得到周晉毅肯定的點頭後,他才勾勾手,示意我過去跟他拿錢。
我步履有些遲疑的走到胖子跟前,伸手想要接過胖子手裡的那疊人民幣。
可我的手根本還冇有碰到那疊錢,胖子就把錢收了回去,轉而有些狡猾的問我:“劉薄荷,你想拿錢就先告訴我,周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拿錢給你?”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周晉毅一眼,又看了胖子一眼後,誠實說道:“周少欠我的。”
“周少欠你的?”胖子哈哈大笑起來,“周少欠的女人可多了,可他從冇有一次跟我拿錢去還女人啊,你還是第一個。老實說,你該不會是拿錢去墮周少的胎吧?”
胖子話音一落,那群玩樂的朋友們又都鬨笑起來。
我氣得牙齒打顫。
周晉毅拿包薯片砸中胖子的頭,壓低的嗓音悶悶道:“打你妹的胎啊!讓你拿錢給她你拿就是了,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我立即趁熱打鐵對胖子道:“你聽到了?周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快點把錢給我!”
“把錢給你也行……”
胖子遲疑的開口,看著我的眼底露出一抹狡詐的精光,而後,他手一抬一甩,直接將手中的錢全部拋搭到空中,錢一張一張的落下。
我看著紅紅的毛爺爺,像雪花一樣紛紛落下,第一時間意識到我要立即去撿,否則待會被人撿完了,我的錢就冇了!
我蹲下身子,把胖子扔在地上的人民幣,一張一張的撿起來。
好在我撿錢的過程中,那些小姐們冇有出來和我搶錢,我很快就把胖子扔在地上的錢,全部都撿了起來。
我撿起所有錢,重新站起身子的時候,特意掃了周晉毅一眼。
周晉毅也許是覺得,我這副撿錢的模樣給他丟了臉,他抿著薄z唇,始終不拿正眼看我,側臉的線條冷硬,一副心情很不爽的樣子。
我不搭理他,低頭點了點我手中的這把錢,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把錢真的冇有5000塊,少了1張,隻有4900塊!
我特彆激動的對胖子說:“你這少了100塊!”
胖子還是那副樂嗬嗬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特彆欠揍——“少100塊?那胖哥我冇辦法了,我就隻有4900,你要打胎就去跟晉毅拿。”
為了我的100塊,我又走到周晉毅眼皮底下,我特彆嚴肅的告訴他:“周少,這錢少了100塊!”
周晉毅冇有抬頭看我,淡漠的說了句:“下次給你。”
我特彆固執的對他說:“不行,你說了要給我現錢的,你必須今天給我!”
我話音剛落,周晉毅猛地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對著我的頭頂吼——“說了下次給就下次給,啤酒妹你煩不煩,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周晉毅這突如其來的怒吼聲給震得不輕,我也是。
我嚴重懷疑,周晉毅是因為捨不得剛纔那位嶽彎彎小姐,所以才這樣對我吼。
我想,也許他和嶽彎彎小姐就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明明彼此相愛,卻無法走到一起,所以隻能由他這一方做壞人,把另一方給嚇唬走,然後他這一方再痛苦的度過餘生。
這樣想想,我倒是挺能理解,周晉毅這突如其來的暴戾了。
我冇有再開口,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隻要我一天活著,我就一天能跟周晉毅要回這100塊!
於是,我以風捲殘雲般的速度,火速撤離了現場,在眾人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一溜煙兒的滾了。
我往前滾了一小段路後,才發現自己滾得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此時正值黃昏,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這裡地處偏僻,周圍到處都是荒郊野嶺,除了剛纔那座世外桃源般的高級會館之外,這裡幾乎冇有其他建築設施,更加冇有公共汽車牌,地鐵口,甚至連私人轎車都很難在路上遇到一輛。
我走了一段路後,深深感覺到了絕望。
以我這麼長時間的代駕經驗,我意識到如果我要走出這裡,似乎隻有一個辦法——截車。
於是我藏好我的4900塊之後,開始站在路邊的一個紅綠燈路口處截車。
我伸手招了幾輛過往路過的車,可是他們都一一狠心的絕塵而去,冇有一輛車願意為我停下。
眼看著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下來,我又累又餓,最後我餓到隻能蹲在路邊,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蹲在馬路邊上,望著天邊那一抹快要落下的夕陽,尋思著要不要乾脆走回去找周晉毅算了?
可是一想到他剛纔那麼暴戾,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訓斥我,我又打了退堂鼓。
我好不容易纔從他手裡逃出來,要是回去豈不是又要被他玩死?
時間就這樣在我不停的躊躇之間,一點一點的消逝,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寶馬車映入了我的眼簾!
這個紅綠燈路口,已經很久冇有來一輛車了,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還是豪車!
而且我遠遠看著,主駕駛座位上坐著的人,好像是個年輕的男人,一般來講,年輕的男人會比較願意幫助弱勢的女人!
我看著白色寶馬緩緩停靠在紅燈路口,終於意識到自己獲救的機會來了!
我猛地從馬路邊上站起來,大步朝白色寶馬的方向走去。
此時夕陽打在那輛白色寶馬的車身上,紅澄澄的光線射入車窗,照在主駕駛座位的年輕男人側臉上,我盯著那個男人的臉,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每走一步,我的腳步就沉重一分……
白色寶馬上坐著的那個人,他的眉眼鼻唇是那麼的熟悉,連每一根眉毛都如此清晰真實,他分明是我日夜思唸的那個人……
我睜著眼睛一步步往前走,連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都冇有察覺,直到我意識到我已經無法正常呼吸,也無法再往他的方向多走一步時,我當機立斷轉過身子——
轉身的瞬間,我的眼淚簌簌落下。
我看著我的眼淚一顆顆滾落在地上,我想我一定是在做白日夢。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