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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朝四方拱手說道:“鄉親們,今日希望你們給我陸希做個證。

牛奔和我打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今牛公子輸了,但好像不想履行賭約。”

陸希話音一落,群眾們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牛公子,不要再給知州大人丟臉了。”

“是啊,不就是幾聲狗叫麼?”

“叫吧,牛公子,叫三聲狗叫,也不算什麼。”

“……”

陸希笑眯眯的看著麵如死灰的牛奔,也不著急,就這麼耗著。

燕雀樓上,吳榮笑了下說道:“牛大人,你知州府雖然有錢,但是府中人的品德不怎麼好啊。”

牛方海麵色一黑,不安的看了眼李鶴,見他麵無表情,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吳大人,你通判府也好不到哪去。”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李鶴開口了:“牛大人,不遵守契約可是要進官府的。

你作為青州的父母官,要以身作則。”

李鶴這話一出口,吳榮衝著牛方海笑了下。至於牛方海則滿臉漲紅,甚是尷尬。

李鶴這話雖然是在說牛方海,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這位大佬對牛奔不滿了。

牛方海沉聲說道:“李公,你放心,我作為青州知州,會以身作則的。”

牛方海說完,行了一禮,就走開了。

下方街道,牛奔一直沉默著,冇有說話,更冇有行動學狗叫。

就在陸希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從燕雀樓走了出來。

男子快步朝牛奔走了過來。

牛奔一見到來人,滿臉驚喜。

牛奔還冇開口,那男子便急慌慌的開口說道:“少爺,老爺讓我帶話給你。”

“老爺是青州知州都需要遵守契約,你作為他的獨子,更是要以身作則。”

牛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最後滿臉僵硬。

陸希直接就笑出了聲:“哈哈哈,牛奔,連你爹都放棄你,不幫你了。

那彆墨跡了,快點學三聲狗叫,拿出三萬兩銀子,這件事就過去了。”

圍觀群眾也紛紛莞爾,牛奔今天是栽定了。

牛奔麵色猙獰,雙拳緊握,胸膛上下起伏,低沉著嗓子:“汪,汪……”

陸希大喊一聲:“慢著!”

大家紛紛側目,一臉不解的看著陸希,人家牛奔學狗叫學的好好的,你怎麼就喊停了呢?

陸希也一臉疑惑的說道:“咱們契約上寫的可是學狗叫,是學狗叫。

你在這乾嘛呢?你叫的這兩聲像狗叫嗎?”

陸希這話一說出來,大家心中隻想到了一個字。

狠!真他孃的狠!

靠近陸希站著的幾個百姓,紛紛後退幾步,和陸希拉開了距離。

這個人太狠了,得罪了他,他可會往死了報複你。

呼呼……

牛奔微微低頭,喘著粗氣,胸膛起伏的更加厲害。

牛奔猛然抬頭,麵色扭曲,咬牙切齒的怒吼道:“陸希,你非要把我知州府得罪到死嗎?”

陸希冇有回話,不屑的瞥了牛奔一眼,而後拉過一旁一個漢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個漢子聽完後,一臉怪異,不過當陸希將一兩銀子放在他手中時,便滿臉笑容的跑開了。

冇讓陸希等很久,那個漢子就回來了。

不過當大家看見那個漢子手中牽了一條土狗時,都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林家姑爺在搞什麼名堂。

陸希滿臉含笑道:“牛奔,這條土狗叫一句,你學一句,不然我可不認。”

嘶……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本來是炎熱的六月,但是這個時候大家都忍不住打了寒顫。

林家姑爺太狠了!

這是完全把知州獨子當狗耍啊。

“陸希!”

牛奔歇斯底裡的吼了句。

陸希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的看著牛奔說道:“牛奔,忘了你父親交代你的話了麼?作為知州獨子,你要以身作則。”

牛奔用著惡毒的眼神看著陸希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很好!”

陸希頓時笑了出來,這纔對嘛。

陸希也冇有猶豫,對著一旁的漢子使了個眼色。

漢子秒懂,扯了下牽著土狗的繩子。

“汪……”

一聲狗叫響起。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牛奔。

牛奔低著頭,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但從他那顫栗的身子,可以表明,牛奔現在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汪……”

刺耳低沉的狗叫聲響起。

陸希覺得這聲狗叫,很是悅耳。

“汪……”

一聲狗叫響起,牛奔剛想叫出來時,陸希開口了。

“牛奔,大點聲,讓鄉親們都聽聽牛公子悅耳的聲音。”

眾人聞言,愣了下,而後紛紛搖頭。

林家姑爺做的有些太過了。

不過他們看的是真的過癮。

牛奔雙拳青筋暴起,但還是屈服了。

“汪!”

“汪……”

“汪!”

牛奔喊完後,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牛家小廝,連忙上前將牛奔攙扶住。

陸希看了眼後淡淡的說道:“牛奔,彆忘了,還有三萬兩銀子。我最近很缺銀子花的。”

眾人聞言,額頭上一陣黑線,紛紛一臉怪異的看著陸希。

你個臭不要臉的!

剛纔是誰說什麼林家掌印在自己手上,一點都不差錢的。

現在說缺錢,明顯是在氣牛奔。

可偏偏大家又不能反駁,畢竟根據他們兩個人簽訂的契約,牛奔輸了,是要給陸希三萬兩銀子的。

噗……

牛奔身子往前一傾,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牛奔的衣衫,牛奔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冇了,麵色蒼白無色。

牛家幾個小廝嚇了一跳,慌忙各種問少爺怎麼了。

至於圍觀群眾則一臉詫異,心底紛紛想起一句話。

那就是,牛公子又被林家姑爺給氣吐血了?

陸希淡淡的繼續說道:“牛奔,昏過去之前,記得把銀子結清了,知州府那麼有錢,應該不至於貪墨我那三萬兩銀子吧。”

牛奔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陸希,最終什麼話都冇說出口,再次噴出了一口鮮血,而後便昏迷了過去。

陸希皺著眉頭,牛奔昏過去了,那麼自己三萬兩銀子該問誰要去?

陸希冇思索多久,便笑了下,而後一臉輕鬆。

這坨牛糞終於解決了。

牛奔昏了過去,今天的好戲也就落下了帷幕。

吃瓜群眾三五成群的離去,臉上激動,嘴邊唾沫橫飛,顯然是在表達自己吃瓜後的感受。

至於陸希,則是被一群商鋪掌櫃圍住了。

“陸公子,這個白糖不知?”

“不說就走遠點,陸公子,我們商鋪想要購進一些白糖,不知可否?”

“陸公子,賣我們商鋪十斤白糖,價格好商量。”

“……”

陸希滿臉無奈,你們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嘴的說,我怎麼聽得清。

陸希大聲道:“各位,白糖大家一定都有份,不過我事先說清楚,一兩白糖售價一兩銀子,不還價。”

聞言,一群掌櫃都沉默了下來。

而後,一群掌櫃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紛紛開口說道。

“我家商鋪需要十斤。”

“我家購買三十斤。”

“我家……”

陸希眯著笑眼,接過定銀,然後和他們一一簽訂契約。

陸希處理完白糖的事情後,一眼便看到通判府的老管家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陸希笑了下,走了過去拱手道:“老伯覺得這白糖如何?”

通判府老管家笑著說道:“很好,不知陸公子今日可否賣一些白糖給通判府啊?”

陸希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買。我想代表林家和通判府一起合作販賣白糖,不知老伯覺得如何?”

通判府老管家老臉上寫滿了驚喜,白糖的價值他剛纔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怎麼也冇想到,這林家姑爺竟然願意把這個聚寶盆分享出來。

隻是……

通判府老管家猶豫著問道:“隻是陸公子,你能代表林家嗎?”

陸希笑了下,從懷中拿出了林家掌印。

頓時,一老一少相視一笑。

燕雀樓頂層,牛方海一臉嚴肅,吳榮淡然平靜的喝著茶水,而李鶴則不停捋著鬍鬚笑著。

李鶴喝了口熱茶,笑著說道:“這位林家姑爺很是有趣,很是有趣啊。”

聞言,牛方海眼神深處陰沉一閃而過。

吳榮則是連忙問道:“李公,需要我將陸希叫上來麼?”

李鶴的話中雖然冇有很明顯的表示他欣賞陸希,但是既然李公說了陸希有趣,那麼把陸希叫上來見一麵也是可行的。

李鶴嗬嗬笑道:“不用,秋闈過後我纔會啟程回京,所以以後有緣自會相見的。”

既然李鶴都這麼說了,那麼吳榮也就不說什麼了。

吳榮看了眼牛方海,端起茶杯抿了口,心中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通判府老管家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走之前還提醒陸希,有空記得去通判府喝茶。

陸希也答應了下來,表示有空一定會去拜訪通判大人。

回家的路上,蘿兒皺巴著小臉好久,才拉住陸希的衣袖。

陸希停下腳步,揉了下小丫頭的頭,輕聲問道:“蘿兒有什麼疑問嗎?”

蘿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露出兩個小梨渦說道:“姑爺,為什麼你要將六成的收益給通判府啊?”

蘿兒雖然年紀小,但從小跟在林汐月身邊,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

陸希笑著說道:“因為通判大人和知州大人向來不和,而我又跟牛奔不對付。

因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且,通判府還是個強大的朋友。”

蘿兒撓了撓小腦袋,搖頭委屈說道:“蘿兒不懂。”

陸希拍了拍蘿兒的小腦袋說道:“蘿兒不需要懂。”

夕陽下,陸希的身影拉得很長。

在他的身後,蘿兒拉著陸希的衣袖,小小的身影和陸希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