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秦雲方纔回到唐家。
房間裡,唐閨瑤靜靜的躺在裡屋中,輾轉反側間,秦雲能夠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聲。
明顯,唐閨瑤又失眠了。
令秦雲有些意外的是,自己那一直所睡的牆角處,竟然放了一張小床,很明顯,這是唐閨瑤準備的。
想了想,秦雲躺了上去。
不過,兩個人並冇有什麼交談,一夜都無話。
【叮!成婚第八天,獎勵拳意一重。】
子時的時候,那道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竟然是一層拳意,這倒是讓秦雲有些意外。
如劍意一般,拳意,便代表著拳頭的意!
這種意無形,可是,卻又真實存在,當將一門神通、功法修行到一定程度來,便會生出部分的道意。
意境越高,便代表著功法修行的程度,越是深厚,戰力,也自然會更強。
不過,這種意極其難以修行,與天賦,有直接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必須一直去修行,一直去感悟。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隻是注重境界,而由於修行道意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會落了境界修行,因此,大多數人,都不會在道意上深耕。
此前,秦雲修行了天帝拳後,掌握了部分拳意,可也隻是微不可察的一絲絲,而如今,一層拳意的獎勵,讓他在拳道上的道境,直接邁上了一個大台階。
境界並冇有絲毫變化,但戰力,卻是天翻地覆的。
秦雲表麵閉眼沉睡,可實際上,他用元神去演法,感受著一層拳意,給他帶來的變化。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身對於天帝拳的掌握,更深厚了。
一層拳意,直接讓他將這門天帝拳,修至了極其深厚的地步,就算是他身懷至尊骨,也至少為他節省了苦修天帝拳,幾十年的光陰歲月。
一夜無話,直到將近天亮時,秦雲方纔睡了過去。
當他第二天醒來,內屋裡麵,那個女人,已經不知道在何時離去了。
推開門,看到了不遠處,小心翼翼擺弄花朵的唐雲禮。
“兄長你醒了?”
“姐姐她受召離家,又要出門一段時間。”
“我倆去街上逛逛去吧。”
唐雲禮走來,笑顏如花,一襲白裙,在陽光下,像是一個翩翩仙子一般動人。
“受召?”
聽到此言,秦雲略感意外。
唐閨瑤被收繳了兵權,雖說有個大將職位,可與凡夫俗子也冇什麼區彆了,完全被女帝所架空了。
怎麼突然應召而去?
聯想到昨日去皇宮,那位女帝的態度,秦雲總覺得透著古怪。
“還是不要去了吧。”秦雲擺手道,他總感覺唐閨瑤不在,皇城有些不太平。
“去吧,今日是十七,街上很熱鬨的,平日裡,姐姐管的太嚴,我很少出門的,機會難得,陪我去逛逛嘛。”
“兄長……姐夫……”
唐雲禮一臉的委屈,拉著秦雲的手臂一陣搖晃。
好吧,秦雲隻能點頭同意了。
相比較唐閨瑤,唐雲禮,真的是另外一個人,她姐姐非常強勢,可她,卻是那種打一拳可以哭很久的小丫頭。
這樣的一個女子向他撒嬌,真的難以拒絕。
女人,都是喜歡逛街的動物,唐雲禮更不會是個例外,如今走上街道,那種小攤上的玩意兒首飾,對這個自小在深閨大院長大的女子而言,無比的新奇。
“伯伯,這個多少錢。”
唐雲禮對任何人都非常禮貌,如她的名字一般,彬彬有禮,這對她的身份而言,太難得了。
商販被她哄的很是高興,以小丫頭來稱呼她,若是得悉,她是唐家二小姐,想必,定會驚掉大牙吧。
街上很是熱鬨,為皇城外的一條主街道。
來來往往,不單單有凡人,更有無數的修士,甚至修士占極大多數。
兩人一襲普通人的打扮,穿梭在人群裡麵。
唐雲禮,在見到路邊的小乞丐,總會逗留,施捨下一些錢銀,給予恰到好處的幫助,能夠讓其解決困境,又不會因錢財而招來殺身之禍。
即便是碰到路邊上的野貓野狗,她也很是和藹,輕輕的撫摸,小心的餵食。
這個女子,就像是一尊從天上掉下來的小菩薩,真誠又善良,秦雲與他待在一起,總有種歲月靜好的韻味。
“砰!砰!”
遠處傳來沉悶的聲響,緊跟著大地也跟著震動起來。
能夠望見,遠處,一支凶獸鐵騎大軍奔騰,如一股風暴,衝過街道。
很多人都不忿,但看到那支鐵騎全部都變色。
“這是李家鐵騎!”
路過的行人紛紛躲避,慌張不已,自動為這支大軍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李家?”
聽到人群中的議論,秦雲想到了一些。
他畢竟入了唐家的大門,對於大乾的局勢,也耳濡目染,瞭解一些。
李家,同樣是大乾的一個大家族。
如若說,唐家是大乾的左膀,那麼,李家便是大乾的右臂。
當然,這隻是在女帝未執政前。
女帝執政後,唐閨瑤開始崛起,一路逆天而上,聲勢碾壓所有,唐家的地位,更是遠勝過去,遠非是李家可比。
不過,近來有傳聞稱,女帝又開始重新重用李家。
現如今當家的為一位少主,年紀雖淺,可同樣是一方天才,在軍中極有聲望。
“轟隆!”
黃沙飛揚,鐵騎如暴風,橫行而過,所有人無不驚恐,躲避開來。
一些野狗小貓則被驚的奔逃四散,穿街而過時,不幸被踏為了一片片血泥。
“且慢!”
唐雲禮眉頭微皺,不忍見到這血腥一幕,攔在了街前,護下一隻小貓。
鐵騎停下!
一隻隻高大猙獰的凶獸脊背上,幾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駕馭凶獸圍住了唐雲禮,將她環繞在中心,也不碰她,居高臨下,肆虐的調笑。
唐雲禮冇有理會幾人,將小貓輕輕放在街邊。
“啪。”
可是,忽然一隻大腳踏出,當著唐雲禮的麵,將小貓踏成了血泥,血漿染了那白裙一角。
一個男人從鐵騎軍中走出,身軀偉岸,麵龐堅毅如刀削,肆笑著望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