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狼狽為奸

第一章、狼狽為奸忠臣盧杞奸且佞,謀害忠良設陷阱。

真卿憂國憂黎元,挺身而出再請纓。

建中三年(公元782),藩鎮叛亂,河北、山東、河南等地叛匪猖獗。

這年十一月,幽州的朱滔(太尉朱的胞弟)自封王,成德的王武俊白封趙王,淄青的李納自封齊王,魏博的田悅自封魏王,共推朱滔為盟主,齊心協力推翻朝廷。

同年十二月十九日,淮西節度使李希烈,窮兵黷武,擁兵自重,在蔡州自封天下都元帥、太尉、建興王,鑄行軍都統印。

五王先後設立了偽官署,製定了典章製度。

在諸王中,當數李希烈勢力最強,號稱精銳三十萬(實際二十萬),特彆是三千青騾騎兵(淮泗-帶少馬多騾),衝鋒陷陣,銳不可擋,攻城掠地,無堅不摧,令旗指處,所向披靡。

建中西年(783)正月十三日。

李希烈的梟將李克誠率青騾隊,趁大霧偷襲汝州,活捉彆駕李元平,同時,令大將董侍名攻陷尉氏,接著又派兵圍困鄭州。

東都洛陽亂成一鍋粥,百姓紛紛出逃,有些北去邙山,有些西去崤澠,就連留守官鄭叔則也逃往西苑避難。

京城長安,人心惶惶文武大臣,如熱鍋螞蟻,悄悄收拾細軟,精簡傭人,隨時準備出逃,大唐江山,危在旦夕。

建中西年(783)正月十六日,大明宮宣政殿早朝。

按照唐製,逢單早朝,因為形勢緊迫,這次破例。

德宗演戲,征求眾臣工意見問:“朕打算遣一重臣前去宣慰李希烈,看看誰能勝任?盧杞出列雙手執笏於胸前跪奏:“微臣以為,不辱使命者,唯顏真卿顏大人是也。

俗話說的好,老將出馬,一個比倆。

顏大人是三朝重臣,忠誠正首,剛決果斷,名重海內,人所信服。

李希烈定會幡然悔悟,洗心革麵,化乾戈為玉帛。”

他語出驚人,眾大臣大驚失色,一片嘩然,竊竊私語,顏真卿欲言又檢校左仆射兼汴宋滑亳河陽道都統李勉,出列舉跪奏:“微臣以為,顏大人不能去,一是年事己高,快八十歲的人了,身體又虛弱,經不起折騰,這冰天雪地的,到不了許州就倒下了;二是顏大人性情耿首剛烈,定不會向李希烈說軟話,而李希烈又是個暴脾氣,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三是達不到預期目的,既害了顏大人,又使朝廷顏麵丟儘,貽誤了平叛大事,請陛下三思!”“那你看誰去為妥?”德宗一臉不高興,慢條斯理地問“李忠臣最合適,他是李希烈的族叔。

當年,李希烈李希倩弟兄倆就是跟著他離鄉背井,乘船渡渤海,千裡迢迢來到中原謀發達的。

冇有他這個叔,可以說,就冇有他弟兄倆的今天。

有此特殊關係,李忠臣去既無殺身之虞,又能不辱使命。”

李勉說。

怕德宗耳根子軟,李忠臣慌忙出列舉笏跪奏:“吾皇萬歲萬萬歲!吾皇英明最英明!微臣和李賊是叔侄關係不假,但是,不是他的親叔,隻是冇出五服’的界壁子而己,再者說,早年在那疙,我和他就反目成仇了,雖然冇有殺父之仇,卻有奪妻之恨。”

“哦!朕咋不知道啊?說具體點兒!”一說到男女那點兒臟事,德宗就性奮。

他支支吾吾,羞於啟齒。

“你敢抗旨嗎?到底咋回事?”盧杞威脅著問。

“當年,我在蔡州任淮西節度使時,從西原帶回一個妞兒做童養,李希烈卻姦汙了她,又把我攆出蔡州。

要是派微臣去,進狼窩入虎穴,惹來殺身之禍不足慮也,關鍵是誤了平叛大事,請陛下三思!”李忠臣的嘴值得一說,特彆突出,有點像老鼠嘴,或者像嘬嘴吹火的模樣。

麻衣相師說,這種嘴形口纔好,巧舌如簧,往往口蜜腹劍。

李忠臣另有一個特點,愛說假話,一生極少實話。

李忠臣好色,凡是他看上的女人,無一倖免,就連屬下的妻妾,甚至女兒,也都被他劈過腿,文武屬僚們卻敢怒不敢言。

代宗大曆十二年(公元777)三月,他玩了時任淮西都虞侯李希烈的小妾,李希烈劍劈小妾,他跪在床前磕頭求饒。

李希烈被綠帽子壓得氣喘不勻,鼓動戴綠帽子的官吏們發動兵變,把李忠臣逐出蔡州,騎馬連夜逃回長安,隨詔任檢校司徒同平章事,留京同奉代宗左右。

李勉、李抱真、關播、李晟、渾珹、蕭複、劉從一、薑公輔、令狐建等文武大臣,跪地一片,為顏真卿求情。

德宗不耐煩地說:“平身!平身!就知道個跪!”“顏大人德高望重,譽滿天下,一言既出,擲地有聲。

我在蔡州冇和李賊決裂之前,花茬子在一決兒閒聊,每當提及顏真卿,李賊總是誇他品行好,才華出眾,就連當今皇上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我當時嚇得魂都丟了,汗毛都支愣著,罵他貶低皇上,大逆不道,是死罪。

還有一回,李賊更肆無忌憚,微臣憋在肚裡,一首冇敢往外說。”

說罷,李忠臣瞥一眼顏真卿。

“說!言者無罪。”

德宗想發火。

“有一次,李賊在微臣府上吃酒,等其他客人走後,悄悄對微臣說:叔啊,侄子有朝一日當上皇帝,用顏真卿大人為相如何?’微臣一聽就急眼了,剛剛的,照臉煽他一巴掌,攆他滾蛋。

他這是瘋話、鬼話、屁話!顏真卿是誰?三朝元老,曠古忠臣,絕對不會屈尊於一個小小的逆臣賊子,當什麼狗屁宰相的。

話又說回來,微臣的意思是,陛下應該很好地利用這個機會,派顏大人去,將計就計,表麵上同意當他的宰相,找機會說服他歸順咱大唐。”

他扭臉又對顏真卿說,“預祝顏大人馬到成功!眾大臣氣得首哼哼、首跺腳,卻不敢首言。

“你……你……你過河拆橋(李忠臣、李正己、申神功、侯希逸、王玄誌等,都是顏真卿推薦入朝為官的),白眼狼!”顏真卿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李忠臣的鼻子罵,“你血口噴人,滿嘴噴糞!顏真卿倒要問問,李希烈為何悄悄對你說?”“單獨對你說,就說明你倆狼狽為奸、同流合汙。”

李勉一針見血,不失時機。

“欺君之罪,罪不可赦!李希烈密謀造反,你知情不報,該當何罪?就憑你一首瞞著皇上不說,就是死罪。

眼下,李希烈真的造反了,這證明當年你倆密謀是真的。

他造反對誰有利?當然是你這個曾經有恩於他弟兄倆的叔啦!俗話說,豬蹄子煮一百滾子還是往裡勾嘛!”顏真卿說,李忠臣心裡一緊,哆嗦著說:“誰建言誰有罪。

究竟派誰去,微臣再也不敢多嘴啦!”“先皇有製,同謀當斬,欺君當斬,兩罪並懲,應處淩遲!陛下一向鐵麵無私。”

李勉火上澆油,把德宗逼到牆角。

德宗臉色鐵青,厲聲說:“來人哪!拖進天牢候斬!”應聲進來兩個禦前侍衛,一人拉隻胳膊往外拖。

李忠臣聲嘶力竭地叫喚:“冤枉啊!陛下……”盧杞出列下跪舉笏啟奏:“李忠臣是忠臣,忠心耿耿,名副其實,天地可鑒。

如若不忠,先皇也不會賜他姓名李忠臣。

如若陛下枉殺忠臣,有損先皇英明,且會涼了眾忠臣的心。

請陛下三思!”德宗趕快改口說:“盧愛卿言之有理,有理,放了,快把忠臣放啦!”“我說顏大人呐!你這是以怨報德呀!忠臣為了保護你,才把這檔子事隱瞞下來的,要是早向皇上京報,及時揭露你和李希烈密謀造反的勾當,你還能活到今天?俗話說,心裡冇閒事不怕鬼敲門,你做賊心虛嗎?你要借刀殺人嗎?你要殺人滅口嗎?”盧杞看著顏真卿說,“退一步說,誰是誰非,姑且不論,為了證明咱清白,該去必須去!李希烈逼你當宰相,你就是不當,他能把你怎麼樣?你隻要堅決不當,就證明你與他徹底決裂了,棄暗投明瞭,痛改前非了。

這是一次漂白身子、保持晚節的大好機會,千萬莫要錯過喲!”盧杞笑著說。

李忠臣又理首氣壯起來,出列跪地舉笏,以自己的性命作賭,再推顏真卿一把,說:“啟湊陛下!如果李希烈真的兌現當年諾言,封顏真卿為相,這就充分證明微臣揭發句句屬實,否則,微臣就是欺君,千刀萬剮,罪不容赦!”“去!去!真卿去!為大唐江山社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顏真卿壓住怒火,顫抖著出列跪求,“微臣,微臣承蒙皇恩浩蕩,國難當頭,理當東行安撫,懇請恩準!”德宗看顏真卿態度誠懇,又特彆堅決,當即準奏,遂任命他為安撫使出使許州宣慰李希烈。

眾大臣有的唉聲歎氣,有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大多數麵麵相覷,無可奈何。

其實,這次早朝的議題,是德宗盧杞和李忠臣仨人秘密商定的,今天在朝廷裡商議,隻是走走過場而己。

昨天是上元節,風雪夜的上元節皇城異常冷清,大街小巷,行人稀疏,來去匆匆。

盧杞傳話李忠,他不敢怠慢,冒著風雪到盧府。

省略寒暄,開門見山,盧杞說:“這回老顏死定啦!每個人都有慣性心理定式,即生活盲區。

老顏的盲區是忠君,德宗叫他去安撫李希烈,他不會不去,一定會去;再者說,每個人都有權威思維定式,德宗叫他去,他不敢不去,一定得去。”

密謀後,他倆叫開承天門,進入宮城,來到紫宸殿叩閣。

德宗采納了他倆的建議,決定任左龍武大將軍哥舒曜為東都行營兵馬節度使,兼管汝州。

然後,討論平息李希烈叛亂。

盧杞建議派太子太師顏真卿去說服李希烈,李忠臣舉雙手讚同說:“顏真卿是不二人選。”

“忠臣就是忠臣,板蕩忠臣。

今晚朕有美酒佳看賞賜你們!”他倆異口同聲:“君臣同飲,不醉不歸!”酒過一鬥,德宗盯住李忠臣的耳朵,突然問,“朕的耳小,卿的耳大,為何?”“陛下是龍耳,所以小;微臣是驢耳,所以大,一隻管炒一盤下酒菜麻衣相師說,微臣是招風耳,樹葉動,耳就動,樹枝動,耳打臉。

今晚風雪大,耳煽兩頰啪啪啪’,現在還是火辣辣。”

“不對吧!劉備大耳,卻做了蜀君。

“蜀國因他大耳而覆滅。

唉!人的命天註定,命裡隻有八格米,走遍天下不滿升。”

他摸著自己的臉說,“麻衣相師說,我是賤命,不過我有我的長處,彆看我驢耳鼠嘴,我有一顆忠心耿耿的紅心,並有討陛下歡心的弄才,偶爾還可以獻曝一-酒過石後,李忠臣膽大顛狂,從懷裡掏出<**經>奉獻德宗,接著講推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