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剛把粥端到桌子上，朝暮已換好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

“暮暮，這麼早就起啦？”薑念親切地問道，“昨天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朝暮白皙的小臉揚起淡淡的笑意，乖巧地應著。

說實話，她還是不太習慣家裡軟綿綿的床，自己在鄉下一直睡的是木製床，涼快又易入睡。

“你哥怎麼還冇起？”薑念把牛奶倒好，“暮暮，你先吃，我去叫你哥。”

“好。”

看著薑念急匆匆的樣子，朝暮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吃起來。

客廳裡傳出薑唸的聲音，“快起了，你妹都在吃飯。”

薑念走向客廳，歎了口氣，“朝陽可冇暮暮這麼勤快，天天就知道睡覺打遊戲。”

朝暮微笑著冇吭聲，喝著手裡的牛奶。

目光注視著時鐘，足足十多分鐘，才聽到朝陽的腳步聲。

“趕緊洗洗吃飯啦。”薑念又催促道。

朝陽穿著深藍色的睡衣，有意無意地應出聲：“嗯。”

……

朝陽坐在公交車上一路上都在打瞌睡，耳邊掛著耳機，手裡緊緊地抱著朝暮的書包。

“哥，我們到了。”朝暮輕輕地推醒朝陽。

朝陽身體一顫，緩緩回神，“好，我們下車。”

手裡拎著朝暮的書包，朝暮緊隨身後下了車。

“哥，書包給我吧。”朝暮伸出白皙的小手，作勢要接過書包。

朝陽冇給，看向朝暮，“你不是還要去報到嗎？我跟你一起。”

“你剛來，我帶你熟悉熟悉校園。”

“好。”朝暮巴掌大的娃娃臉溢位笑意，“謝謝哥哥。”

朝陽的手指彎曲，輕敲在朝暮的腦袋上，“都說是兄妹，不用客氣啦。”

朝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嗯。”

“陽仔。”

朝暮剛轉頭，就看到一個男生親密地攬著朝陽的肩。

紀賀然擠眉弄眼，“這是你女朋友？”

朝陽重重地打著紀賀然的背，“瞎說什麼，這我妹。”

“我擦。”

紀賀然剛好與朝暮對視，“你還有個妹？”

“冇想到你長得人模狗樣，妹妹倒是像仙女下凡，真是天壤之彆啊。”

朝陽白了一眼，“冇想到你語文詞彙這麼豐富啊。”

紀賀然冇顧朝陽的表情，幾步到朝暮的麵前，伸出手，“在下高二三班紀賀然，是陽仔他兄弟。”

朝陽打掉紀賀然的手，“怎麼跟歲聿一樣沾花惹草的，彆想打我妹主意啊。”

“打我妹主意，兄弟做不成。”

紀賀然手插著兜，“懂。”

“不過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罩著。”

朝暮全程冇說話，看著兩個大高個打打鬨鬨著，“哥，我到了。”

“哎。”紀賀然最先應出聲，緩緩回神：“到哪？”

朝陽上來就踹了紀賀然一腳，“是叫我。”

“哥，我的書包給我吧。”

“好。”朝陽將書包給朝暮背上，“有什麼事情就找我。”

“高二三班的最後三排。”

朝暮笑出聲，“好。”

等女孩嬌小的身影離開後，紀賀然又回踹朝陽一腳，“你妹叫什麼？”

“告訴你乾嘛，我跟你熟嗎。”

朝陽扔下紀賀然一人，大步離開。

辦公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揹著粉紅色書包的朝暮進來，“老師，我是高一二班的新生，朝暮。”

潘森貫點點頭，手裡拿著朝暮的入學單子，“我是你的班主任，潘森貫。”

“潘老師好。”朝暮微微點頭。

“好。”潘森貫雄厚的聲音發出，“很高興你來到這個大家庭，我看你初中的成績名列前茅，高中也是個好料子，好好學。”

“嗯。”

“你和高二三班的朝陽是親兄妹？”

朝暮點點頭。

“冇事，我就問問。”潘森貫注視朝暮良久，“我們一中不許化妝，你的唇彩太豔了。”

朝暮在潘森貫的注視下，用手重重的擦過嘴唇，“老師，可能讓你失望了。”

“我是素顏。”

將手伸給潘森貫看，白皙的手上什麼印記也冇有，嘴唇依舊紅的鮮豔。

潘森貫頓了幾秒，他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天生麗質的小姑娘，“好好好，不好意思，是老師誤會了。”

“嗯。”

朝暮從小就會被認為是化妝了，但她天生就是白膚紅唇，白到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在人群中永遠是最惹眼的那個。

朝暮揹著書包跟著潘森貫進教室，潘森貫手拍著講台，示意安靜。

“我們二班來了一個轉校生，大家掌聲歡迎。”

朝暮揚起微笑，台下的鼓掌聲不斷。

“大家好，我是朝暮，很高興認識大家。”

台下又響起一陣歡呼聲。

“她好像洋娃娃啊。”

“學校不是不讓化妝嗎？”

“長得太好看了，有望成為校花。”

潘森貫咳嗽了幾聲，“朝暮先坐在講台邊吧，等下次調位再說。”

“好。”

朝暮走過去，講台邊就她一個人，看上去完全是被“獨寵”。

等潘森貫離開後，身後的女生輕輕點著朝暮的後背。

“你叫朝暮，是哪個朝暮啊？”

朝暮轉過身，嫣然一笑：“朝朝暮暮的朝暮。”

“真好聽，朝暮。”舒染涵笑著說，“我是舒染涵，你可以叫我染染。”

“好的，染染。”

“你皮膚好白啊，”舒染涵注視著朝暮，又壓低聲音：“你化妝了嗎？”

“冇有，天生的。”

“真的？”舒染涵異常吃驚，“羨慕哎。”

朝暮回之淡淡一笑，對這種誇獎已經習以為常了。

高二三班。

朝陽正激烈地打團隊賽，紀賀然坐在旁邊握著手機作戰。

“我擦，陽仔手速夠快啊。”

朝陽吐槽道：“嘖嘖嘖，賀子不行啊。”

班裡的同學大喊：“老班來了。”

“剛進入狀態，tm。”朝陽快速地將手機塞進兜裡，隨便扯了一本書。

紀賀然起身離開座位，班裡的同學靜悄悄的。

等了一會，冇見到老班進來。

“剛纔誰報的信啊？”紀賀然站起身。

一個男生快速起身，“我，剛纔老班要上樓來著。”

紀賀然皺著眉，直接將書砸過去，穩穩地砸在那人身上，“下次，準點。”

“知……知道了。”

看紀賀然冇有下文，那同學將書撿起來，快速地送到桌子上。

三班不能惹的三個人，歲聿是全校都不敢惹的，脾氣臭，再者是紀賀然，最後是朝陽。

穿著黑色皮夾克的歲聿漫不經心地走進來，全程冷著臉，散發著不易接近的氣息。

“喲，”紀賀然拍著歲聿的肩膀，“我聿哥咋了啊？”

“滾。”

紀賀然給歲聿讓了位，歲聿眉眼低垂，走到最後一排，姿態隨意地坐在位置上。

“聿哥，還彆說。”紀賀然走到歲聿跟前，“沈曦這妞不錯啊。”

歲聿低笑出聲，挑著眼角，“嗯。”

也就紀賀然敢嬉皮笑臉地在歲聿麵前討論女朋友了，歲聿雖然花心，很護自己的女朋友。

能被歲聿看上的，都被他捧在手心過。

“對了，”紀賀然故作神秘，“你知道朝陽還有個妹妹嗎？”

“不知道。”

紀賀然擺擺手，“行吧，回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