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小舞涓還真是,有原則的緊。

該給的押金,儘數都給齊了。

可她越是有分寸,將二人的邊界劃的清明,朝瑾就越期待,她與他再難分彼此的那一天。

小滿在剛剛跟著歲星去取送子觀音像,朝瑾稍一垂眼,就隻見長魚姣下輦後,伶仃孤身一人。

注視著聖駕離去的背影,長魚姣方纔懶散的撥了撥耳邊被風吹起的發。

告狀,示弱,都有講究。

平鋪直敘的切入正題落了俗套。

直接索求便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

借這一字,正正好好。

既點明瞭她從許貴人處所受的委屈,又給了朝瑾出風頭的機會。

最重要的事,有借有還。

她提出借,依照朝瑾的性子,勢必要她還。

如此,下一回的相見,不又埋下了?

朝瑾是個極不受束縛之人,翻牌子總是留到最後才揭曉謎底。

正因為此,但凡後宮早早傳出訊息,那一日不管發生什麼,朝瑾都不會改變想法。

今天,朝瑾翻了麗美人的牌子。

他可以在半路看見迷途受傷的自己,停步為她出口氣,柔聲細語的喚她姣姣,卻絕不會為了她,更改自己的想法。

收回視線,長魚姣獨自緩行。

她好像突然懂了,為什麼高位妃嬪總喜歡前呼後擁,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出行。

“給小主請安。”

迎麵撞上的小太監捂著肚子,垂頭看不清麵容。

隻從他的聲音能夠聽出,他似乎不太好。

手中殘留的,是朝瑾為她擦拭眼角的手帕。

留下這一方帕子,好像是在安慰被丟下的自己,叫自己彆太傷心?

長魚姣牽唇笑了笑,將手帕往小太監跟前一送,

“小心些。”

小太監似乎有些驚愕,許久才緩緩抬手,接過這一方手帕。

冇有半分流連,長魚姣鬆開手帕繼續前行。

所幸,她也不在乎朝瑾是否為她停留這片刻。

“皇上?”

如果冇有長魚姣清冷淺緩如山間清泉般,幽靜清冷的嗓音,麗美人的聲音姑且稱得上一句俏麗。

珠玉在前,卻讓朝瑾覺出幾分尖銳。

不耐的抬眼,看向對麵的麗美人,朝瑾才發現輪到他落子。

麵前的棋局索然無味,叫他頻頻失神想起聖駕中那個,清淺又認真的擁抱。

和性子完全不同的柔軟身軀,帶著淡淡冷香。

放長魚姣下輦時,她還抬起瓷白的小臉,對他溫軟的牽唇。

讓他在恍惚中想起了燈籠草。

霜白絨絨的花球,被風輕輕一吹,就能飄起漫天白絮,柔軟又天真。

是謝禮。

長魚姣總是這樣,有來有往。

站在她那一邊,就能得到,獨屬於她的,彆出心裁的謝禮。

棋子聊賴的砸在棋盤,將這一盤無趣的棋局打破,

“愛妃贏了。”

眼前人的敷衍過於明顯,麗美人的笑容帶著幾分勉強,

“皇上不耐煩陪妾下棋直說便是,做什麼這樣逗弄妾?”

所以人最怕比較。

從前覺得嗆聲潑辣的麗美人像個小辣椒,酌情逗一逗也不算無聊。

尤其是,他為了她,放了更有趣的長魚姣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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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這一去許久未歸,穀青出宮打探了一番,帶回了溫小媛胎動,被送入產房的訊息。

長魚姣視線往行雲軒躍了一眼。

果真是在這裡等著她。

想了想,叫過穀青,包了幾塊糕點遞給他,

“給小滿送去,叫她墊一墊肚子。”

至今未歸,大抵是溫小媛的發動確實不正常。

恐怕要留小滿在重雲樓等到溫小媛平安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