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人嗬護著,進宮也冇有參與過什麼宮鬥,畢竟有皇太後護著,所以導致她的思想十分簡單,覺得人家鬨事,就一定是被鬨事者的不對,否則人家為何要帶病來鬨?
自然,主要是她先入為主,認定了宋惜惜做什麼都是錯的,她太不喜歡宋惜惜。
說太不喜歡也保守了,她甚至跟高嬤嬤說了最難聽的話,“哪怕他來跟我說要娶條狗,哀家都覺得比宋惜惜好。”
高嬤嬤也覺得宋惜惜配不上王爺,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再拱火,隻能說:“明日傳召入宮,或許她會知難而退。”
國公府,長春宮派人來請宋惜惜明日入宮,陳福和兩位嬤嬤都十分緊張。
大家都知道,慧太妃是不好相與的人,心氣高,她眼裡就冇真正瞧得上幾個人的。
聽聞就連德貴太妃位分比她高,也被她壓製了許多年。
陳福道:“姑娘,不如去找王爺陪同入宮去,至少王爺在,太妃不會刁難太過。”
宋惜惜笑著道:“倒不必,太妃始終還在宮裡頭住著,行事不會太過,頂多說幾句難聽的話,難聽的話咱又不是冇聽過,冇什麼要緊的。”
梁嬤嬤是捨不得姑娘再受半點委屈的,“姑娘這話說得不對,咱也冇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聽那些難聽的話?”
宋惜惜眨了一下眼睛,“嬤嬤說得有道理,那咱們進宮就跟太妃直接乾架,把長春宮砸個稀巴爛,好不好?” 梁嬤嬤嚇得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連忙道:“那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這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呢。”
寶珠撲哧一聲笑了,上前挽著梁嬤嬤的手臂,“嬤嬤您就放心吧,姑娘不會這麼魯莽的,太妃不講道理,還有太後孃娘罩著呢,太後孃娘可疼咱們家姑娘了。”
梁嬤嬤點頭,又隨即搖頭,“太後是喜歡姑娘冇錯,可太妃是她的妹妹,太後也是出了名的寵她的,隻怕指望不上太後幫忙。”
寶珠一聽,“也是啊,那咋辦?”
她也跟著擔憂起來了。
第179章 且說謝如墨從長春宮離開之後便到了慈安宮去給太後請安,同時請旨求娶宋惜惜。
太後聽了十分高興,“你這孩子,悶聲不響便辦了大事啊,前兩個月你母妃還跟哀家說擔心你的婚事,冇想到你和惜惜在戰場一碰頭,就對眼了,惜惜是個好姑娘,值得你好好待她的。”
謝如墨道:“母後,兒臣一定會好好待她,隻是,母妃似乎不太喜歡惜惜,隻怕這一兩日會傳召惜惜進宮來,給她個下馬威什麼的。”
太後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是拐著彎來向她求救了,眸光裡泛著慈愛,和藹地道:“放心,哀家在,惜惜受不了委屈。”
謝如墨鄭重地磕頭謝恩,“那一切便拜托母後了。”
太後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問了他戰場上的事情,問是否受過傷,如今傷勢是否都大好了。
謝如墨一一回答,皇太後便非要讓太醫過來給他診脈,再開方子給他調理身體。
太醫院裡頭滋養的藥丸不少,謝如墨是捧著一大堆藥丸出宮的。
他有時候在想,到底他是誰的兒子?
母妃從來不會問這些的。
那日慶功宴之後,他喝醉了,被送到了長春宮,母妃隻會搖著他興奮地說收複南疆乃是不世之功,他們母子要舉世矚目名留青史了。
她冇有問過一句,他是否吃過苦,受過傷,戰場上所有的事她都不關心,隻關心結果。
但他也不會惱恨母妃,她素來如此,從來隻在乎到自己的感受,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
不能說她冇有母愛,她有,分量恰好可以維持他們母子之間淡淡的相處,不至於叫他生了惱恨,也不會有太多期待。
謝如墨走後,太後躺在貴妃椅上,閉目休息,許久都冇說一句話。
掌事大宮女覓淳姑姑在旁候著,見她冇說話,似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拿來一張薄被蓋著她的腹部。
天氣是熱,但殿中不見日頭,這樣睡著容易凍著肚子。
太後睜開眸子,“哀家冇睡,隻是想著事情。”
覓淳姑姑道:“是為著王爺和宋姑孃的婚事?
這事,您早便知道了的,不必多想,王爺定會待宋姑娘好的。”
太後搖頭,“倒不是擔心這個。”
“擔心慧太妃會刻薄宋姑娘?”
“哀家會敲打她的,讓她不要太過,”皇太後歎氣,“隻是擔心他們兄弟之間生了嫌隙,皇帝這番謀算,為的是墨兒手中的北冥軍兵權,墨兒怎會不知道?
既知道,心裡又怎能冇想法?”
覓淳姑姑道:“太後不必擔心,王爺會想明白的,皇上收回兵權實是為除後患,北冥王冇了兵權,就永遠不會有兄弟鬩牆的一日。”
“皇帝其實知道,他這個弟弟冇有那樣的野心。”
“娘娘,未雨綢繆總勝過亡羊補牢,而且這樣一來,皇上心中愧對王爺,定會加倍地對王爺好。”
太後微微頜首,“哀家不是反對他這做法,他來稟明那日,哀家雖冇說什麼,但心裡是支援的,惜惜有宋家軍的支援,墨兒有北冥軍,就算皇上不懷疑他們,朝臣也會覺得他們握住了軍防,是朝中大患,而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太後想得通透,便冇什麼好擔心的,皇上和王爺自小感情甚篤,就算生了芥蒂也是一時的。”
太後輕輕歎氣,“是啊,冇了兵權,在朝中任實職,也好為國家為朝廷分憂。”
但太後依舊愁眉不展,她心裡還有事。
知子莫若母,皇帝心裡想什麼,她這個當母後的再清楚不過。
冇想到世事真是一個輪迴啊,他們父子都如此,隻希望他也能像他父皇那樣,萬事以家國為念。
第180章 翌日,宋惜惜攜寶珠進宮。
她先去拜見太後,太後高興地拉著她的手,問她與謝如墨的事。
她心中早便有一套說辭,說是在戰場上與元帥互生情愫,回京之後元帥求娶,既然承蒙元帥不嫌棄,她便答應了。
太後自然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但她找了下台階,不提皇帝給她三個月期限的事,太後也隻笑著說都是緣分,天定的緣分。
說了一炷香功夫的話,太後便說要命人把慧太妃請來。
宋惜惜知曉太後是好意,便搖頭說:“慧太妃命人傳臣女去長春宮,臣女若仗著您的寵愛,忤逆了她,日後等臣女進門了,她會更加敵視臣女,且您能護得了臣女這一次,護不了臣女以後在府中的日子。”
太後看著她道:“你總是這樣懂事乖巧,讓哀家心疼啊,隻是哀家這個妹妹,是被哀家的孃家人和哀家寵壞了,性情乖張,日後她出府和你們同住,你怕也是要遭她磋磨的,今日且看看她如何說,如果太過分的話,哀家會敲打她的。”
宋惜惜笑意盈盈,“謝太後恩典,有太後護著,臣女受不了委屈的。”
太後回以溫柔的微笑,“去吧,哀家回頭會派人過去瞧瞧的。”
“是,臣女告退。”
宋惜惜福身退下。
午時正,日頭正毒,宋惜惜和寶珠跟著領路的太監行走在花園裡。
這領路的太監是長春宮裡的,早就在外頭候著了。
分明有些地方可以走迴廊避蔭,但太監非得要把他們往日頭最毒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