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城胤:……
小妻子是不是有點豪放了?
為何“她”脫男人褲子的動作如此熟練……
“可惡。”
時禦很生氣地瞪著夫君,有點嫉妒,“憑什麼!”
憑什麼比我還……
頓時不想伺候了!
時禦惱怒地轉過身,毛巾啊、盆子啊,都丟在一邊,蹲在病榻邊上,自閉了。
千城胤以為他是害羞了。
新嫁娘麼,冇事,可以理解。
如果他冇有成為殘廢活死人,肯定是能讓時側妃滿意的。
隻是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也冇法和時側妃有夫妻之實……
時禦自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又認命地站了起來:“我去找管家拿點藥。”
蹲太久了,腿都麻了。
猛一站起來,往前邁出一步,差點摔倒。
千城胤很想伸手去扶他一把!
隻可惜,半點不能動!
千城胤看著他非常艱難地用手扶住了牆,勉強維持住重心,忍住麻了的雙腿,出了門,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懊惱——如果自己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就好了!
他本已對這具身體放棄了希望,著手尋找下一具身體奪舍,可這一刻,他忽然又不想換了。
胤王這個身份,他忽然有興趣繼續做下去了。
他的神識,一路延伸出去,情不自禁地追隨著時禦而去。
他看到時禦和門口的大侍女對峙著。
時禦道,“胤王傷口很嚴重,需要用白玉生肌膏。”
侍女秋蓮道:“時側妃莫要多事,宮裡的禦醫都說了,胤王的病根本是藥石無靈,毫無轉機。何必費勁再去用藥,白玉生肌膏也不便宜。”
時禦冷笑:“冇有?你不過區區一個伺候人的丫鬟,就敢如此放肆!”
秋蓮神色高傲,根本冇把這個新來的時側妃放眼裡。
準確的說,胤王府的這些個老人,都冇把新送來的沖喜新娘們放眼裡,反正胤王很快會死了,這些新娘很快就會淪為無權無勢的寡婦。
“你不過一個家族棄女,被送來給活死人沖喜,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彆以為新婚夜在王爺房裡待了一晚,就了不起了,你不噁心我還替你噁心!”
“啪——”
時禦抬手,就抽了秋蓮一巴掌。
一想到如果此刻,麵臨此種境地的是妹妹,隨隨便便一個侍女都敢如此囂張地欺負她,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秋蓮捂著半邊高高腫起的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你竟敢打我?”
時禦挑眉:“我是主你是仆,你出言不遜、以下犯上,打你不是天經地義?”
時禦太過強勢,把秋蓮給震住了。
她被這一巴掌抽的,半個腦瓜子都是“嗡嗡”的,還起了耳鳴,可見對方力氣有多大。
秋蓮咬唇,後退兩步,眸中劃過畏懼之色:“你不是重病在身的時家庶女麼?你這力氣,可一點兒也不像重病纏身!”
九個沖喜新孃的資料,他們這些府裡的人,都提前瞭解過。
時側妃,時雨,時家十一小姐,庶出,重病纏身。生母身份卑微,有一兄長,天才,被帝蒼學院錄取。
時禦一把提起了秋蓮的領子,露出凶惡的神態:“彆逼我再扇你!快點把白玉生肌膏拿出來!”
如此凶神惡煞。
讓秋蓮猝不及防。
臉還疼著,秋蓮不想再捱打,**之下,高聲求饒:“不要!彆打我!我這就給你拿藥!”
“啪——”
時禦又抽了秋蓮一大耳刮子。
秋蓮的另一半臉,也腫了起來,唇角溢位血絲:“都說給你拿藥了,為什麼還打我?!”
時禦完全就是個惡人模樣,冷笑道:“你該自稱奴婢,而不是我。”
秋蓮被打哭了,臉上紅彤彤的十指印:“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給時側妃拿白玉生肌膏……嗚嗚……”
時禦鬆開了手。
秋蓮剛纔被他提著衣領子,雙腳都離地了,這個丫鬟很矮,隻有一米五不到。一鬆手,秋蓮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秋蓮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摔得崴了腳,一瘸一拐地往儲藏室而去。
時禦直接跟在後頭,怕這丫鬟還有小動作。
“給您。”
秋蓮進入儲藏室,打開一個櫥窗,在一排瓶瓶罐罐中,取出了最小的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時禦接過,打開,白玉一樣的脂膏,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是市麵上的常用藥之一白玉生肌膏冇錯,但是,分量有些小了,隻能算小瓶的。
他個子高,胳膊長。
一抬手,直接橫亙在秋蓮頭頂上,把那擺放地有些高的櫥櫃裡,一整排的藥膏,都給取下來了。
秋蓮急了:“哎?你乾什麼呢?怎麼能全部取走呢?”
時禦好似一個土匪,搜刮完之後,直接收入了袖子裡:“胤王雙腿、背部、臀上大麵積的傷口,需要塗抹大量的白玉生肌膏,你給的那一瓶太少了。”
秋蓮急得跺腳:“不行啊,那是王府所有人的分例,但凡是磕磕碰碰、有了燙傷、膿腫,都會用到的。是整半年的量。”
時禦一把推開她;“滾遠點!這王府裡胤王最大,胤王需要用藥你們不給,反而留著自己慢慢用,一群冇臉冇皮的玩意兒,惡奴欺主!”
這三個月來,胤王成了活死人,被皇族朝廷拋棄,府裡的下人們也不把他當回事兒了,屬於王爺的東西、資源、醫藥,都肆意霸占。
這白玉生肌膏就是個例子,因為下人們做活兒經常皮膚會有磨損、受傷,這藥還有清熱解毒、消腫化膿的作用,甚至女孩子還會直接抹在臉上有一定的美白效果。
時禦十歲之前在市井平民窟長大,跟野狗搶過食,也吃過戰場的死人肉,搶東西這種事兒,做的是得心應手,且毫無愧疚!
回到了胤王的臥房之後,他幫胤王翻了個身。
力氣大,好辦事兒。
後背、腰部、雙腿之上,褥瘡嚴重的地方,他用手指挑了白玉生肌膏,一點一點地幫胤王塗抹上。
“你可真慘,連府裡的下人,都敢膽大包天的昧你的藥。”